李山河眉头一皱,露出犹豫之色,“‘以血还血’是平天殿的邪术,并不是你愿意便能够动用的,还需大量人命做填,如何能轻易动用?”
李天伤历声道:“父皇,你何时这般优柔寡断了,那贼子先杀周母,后杀诸兄,再伤父皇,此乃大逆不道,有伤天和之举,往大了说,他是想要打断我凌天皇朝的龙气啊,若不将其击杀,我凌天皇朝颜面何存?”
“孩儿已经心有死志,只等父皇一声令下,我便以我之血,标那贼子之血,如此一来,诸位皇兄追杀此子,便要方便得多,便是他再能跑,今后也是永无宁日,直到耗尽而亡!!”
李天伤朗声言道,话语铿锵有力,而李山河也渐渐犹豫了起来,双眸微眯,如此说来,确也有一番道理。
李天伤再言道:“父皇,孩儿听闻,有一城有叛乱之嫌疑,不如以此城血祭,再加上孩儿之命,完成以血还血之术,之后再谣传是离天皇朝屠城!如此将士士气大涨,那离天皇朝本就日渐羸弱,收服指日可待!实乃一举三得之举!”
闻言,李山河把玩着手中的碧玉茶杯。
烛火明灭不定,忽明忽暗。
......
大殿外。
李天余觉得父皇遭此打击,定然郁郁寡欢,他此刻过去说些好话,揽一些责任,定然能博得父皇欢心。
只是隔着老远,便看到佝偻着身子,已经垂垂老矣的李天伤,走进了殿中。
他眉头稍皱,若他没有记错,这李天伤是他一位族弟,已经寿尽将死。
这将死之人,去父皇寝宫何事?他自己都快要死了,还要去替父皇分忧?虽说李天余自问自己也是个大孝子,但也做不到这种程度。
李天余敏锐察觉到,此中可能有猫腻,在心中暗暗记下,原路返回。
……
数日过去。
李山河一直在考虑此事,那平天殿在覆灭前,便是扶摇天下数一数二的杀手组织,杀人技巧无与伦比,以血还血的血脉追踪,也无人能破。
在灵气枯竭前,尚且可以以灵气催动此中秘法,如今却只能以血催之,如今凌天皇朝与敕天皇朝、离天皇朝战事不断,血气倒是多,若是慢慢收集,也能催动。
但…李天伤寿已经不长。这秘法最关键的,是需要献祭一条具备血缘关系的鲜活生命。
李山河犹豫数日,终于下了决断,李天伤所言有理,二人择日便坐轮船南下。
据李天伤所言,南方有座龙城,山高水远,有依附敕天皇朝之嫌疑。
以此城作为邪术之代价,最为合适不过。
此事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事,只有李山河与李天伤知晓,自然也是秘密举行。
不过,还有一位皇子知晓此事,那便是李天余,他如今手中掌握的权势,已然极大,宫中发生的大小事物,他都有所察觉。
李天余知道父皇欲以一城之命,施展‘以血还血’时,起初还不敢相信,觉得父皇定然是老昏头了,若换做以前的父皇,那个统御一洲的父皇,绝无可能同意的。
可后来心念极闪,勘破此中猫腻,知晓背后有居心不良之人引导,当天便敲开了李天霞的房门。
他开门见山,怒极反笑,“妹妹,你可真是打了个好算盘啊。”
李天余自从在父皇的寝宫外撞见李天伤后,便派人调查李天伤,得知此人与李天霞走得较近。而李天霞此女向来无利不起早,李天伤说是废人也不为过,在他身上能谋求到的价值,也就那一两件,故并不难猜出。
李天霞一愣,双眸茫然无辜。
李天余有些愤怒,知晓此女是何种人,指着她怒道:“你这厮当真歹毒,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目的。”
“你不过是利用父皇气愤攻心,想要针对慕仙长罢了!你当真歹毒,你将那一城人的性命置于何处?可曾考虑过,父皇英明一世,此事过后,定是一个大污点!”
那龙城是河母发源壮大地之一,若是被血祭,对那河母的影响,可想而知,说是动摇了根基也不为过。
李天霞闻言,干脆便不再装无辜了。她轻蔑的笑了笑,若无她背后推导,那李天伤又怎会,有那平天殿的秘术呢。
她笑李天余,亦是笑自己的父皇李山河。
“父皇当真老了啊,无论是心胸还是气概,都已经大不如前了。”李天霞没接话茬,喃喃说道。
李天余闻言大怒,最后却并未多言,冷眸瞪了她一眼,便派人筹备皇轮,以最快速度南下。
一是觉得此举不妥。
此事若成,便是千秋万代的污点,他不愿看到父皇如此。
二是龙城百姓确实无辜。
三是慕仙长与其关系不错,日后他若称帝,江山易稳!
(近三千字的大章,按进度的话,应该是明天化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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