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柳芙蕖十分认真的建议道:“只要你敢三拜九叩爬到山上去,我保证风铃一定会原谅你的。”
但是柳芙蕖知道,这个男人不会那么做的。
若是为了一个女子的原谅,三跪九叩爬到了山上去,那他这个太子的位置也不要坐了。
一国储君,如此为情疯魔,以后还如何决策国家大事?
到时候,岂不是会因为一个女子的三言两语,影响到朝廷的决策?
若是谢温行敢这么做的话,第二日,太子的位置怕是就要换人了。
“太子慢走不送。”柳芙蕖直接下了逐客令。
不过,就算她不赶人走的话,这个男人怕也是会迫不及待想要上山去见赵风铃的。
即使他不强迫赵风铃回去,也要亲眼看一看她是否真的在那里。
谢温行睥睨了她一眼,道:“今日的事情,孤记下了,四弟妹,咱们后会有期。”
这个女人,还真是该死!
有朝一日,他必定会让这个女人悄无声息死去。
明面上,谢温行不会动柳芙蕖,他知道赵凤玲有多么的在意这个女子,多么地在意她们这些所谓的姐妹情谊。
真是可笑,在皇家当中,就连一母同胞的兄弟都不能完全信任,更何况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姊妹。
谢温行离开了之后,柳芙蕖走到了边上坐下,眼底露出了几分冰冷的情绪,她道:“想不到太子竟然会如此偏执,今日这事,还真是防不胜防。”
谁又能想得到,谢温行会派人趁着承哥儿睡着的时候把他给偷走了。
还好没有出什么事,否则到时候自己就是柳家的罪人了,连累了那么小的幼儿遭殃。
事已至此,柳芙蕖也没有什么心情再参加这一场宴席了。
她对着谢渊止道:“殿下,待会儿用膳完了之后咱们就回去吧。”
“好。“
一晃。
便已经到了深夜。
山上。
夜晚的风,寒冷刺骨,虽然最近这一段时日已经不下雪了,但是周围还是很冷,屋檐上覆盖的那一层雪已经融化了,四周围看着光秃秃一片,放眼望去很是萧条。
山上偶尔有鸣虫叫的声音,天际昏暗,不见了一丝皎月,有的只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赵风铃洗漱了之后,已经早早躺在了床榻上,如今她已经有了四个多月的身孕,因为怀了双胎的缘故,所以小腹早已经高高隆起,一眼就能看出她已经怀有身孕了。
她侧着身子躺在床上。
虽然这是在山上,但是她的吃穿用度都是极好的,身上所穿的布料,与所用的毯子衣物,都是上等的,与从前并没有太多的变化。
最近这几日,她已经不再需要服用安胎药了。
体内的情况,已经稳定了下来。
屋内暖融融的,所以赵风铃穿得并不多,身上穿着轻薄的衣衫,肌肤若隐所现。
她就寝之时,一向不喜欢穿太多的衣物,因为总感觉束缚着很不舒服。
再加上还要涂抹药膏。
每日早晚的时候,都要涂抹一遍,抹上之后,她发现自己的肌肤确实是变得更滋润了。
甚至比之前还要更加好,小腹隆起,但是也没出现任何一条纹路,腹部白皙光滑。
但要说变化,也还是有的。
怀孕了之后,她的胸每隔一段时间,便涨一些,如今比从前大了不少。
赵风铃光是看着,都觉得有些羞人。
毕竟之前还未怀有身孕的时候,她的胸便不小了。
她听说,等到临近生产的时候,还会变得更大一些。
若是可以的话,她宁愿让其变得小一些,不过,一想到自己如今怀的可是双胎,大一些,以后腹中的这一对孩儿,以后说不定也能有多一些口粮吃。
想着,她也就释怀了。
外头寒风刺骨,屋内却很暖,她身上又穿着单薄,很快便觉得有些微凉,钻进被窝之后,没一会儿被窝就变得暖融融一片。
她打了个哈欠,便沉睡了过去。
怀有身孕,她也渐感疲惫,每日休息的时间,也比平日里多出了一两个时辰。
沉睡过去之后的赵风铃并没有发现,屋内当中多了一道身影。
男子盯着躺在床榻上已经熟睡过去的那一抹娇影,眼底涌动着令人看不懂的情绪。
那张俊逸的面容上,露出的神情幽深复杂。
他以为,自己找到赵风铃的时候,肯定会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但是,当他看见女子挺着隆起的小腹,面上泛着温柔的笑意,那种温柔又幸福的气息,是他从不曾见到的。
她在东宫,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上山前来的时候,他的心中还是有几分怒意,但当真正看见那一抹日思夜想的身影之后,谢温行心中的那股气,一瞬间就散了。
他走上前,坐在了女子的床边,想要伸手触碰,但感觉自己的手有些冷,便停顿住了。
他的手这么冷,若是抚摸上去的话,眼前的女子怕是很快就会被惊醒过来了。
谢温行就这么静静坐在床榻边上,望着眼前的女子好一会儿。
沉睡当中的赵风铃,似乎有所感悟。
她突然睁开了眼。
一瞬间,就对上了一张俊美的容颜。
只是,赵风铃也一瞬间就注意到了男人的发髻染上了霜白的颜色。
她见到这张脸的时候,并没有露出惊讶的神情,而是顿住了。
她伸手,抚摸上了他的脸颊。
“谢温行,你怎么又来我梦里了?”
此时的赵风铃并未意识到,眼前的场景并不是梦。
“你的头发怎么变白了这么多?”
她很是疑惑……
赵风铃之所以并不觉得这一切是真实的场景,而是因为柳芙蕖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谢温行一夜白发的事情。
她觉得,柳芙蕖如此不喜谢温行,若是知道了他一夜白发的事情,必然会少不了一阵嘲讽,肯定会告诉自己的。
但她却不知道,柳芙蕖早已经看出了她心中还并未完全放下,哪里敢告诉她?
以免惹得她担心,辗转反侧难眠。
“心疼我了?”
谢温行抬手,回握住了她的手。
男人的声音嘶哑,带着些许的轻颤,一双深情的桃花眼微红。
他的手已经暖了许多,握住赵风铃的手之时,并未让人感觉到任何的不适。
而赵风铃,明显已经习惯了某个男人夜以继日出现在自己的梦中。
许是觉得在梦里,所以她也丝毫不遮掩自己的想法:“我还心疼我自己呢!”
“谢温行,我不会原谅你!”赵风铃发狠道:“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你把我锁在东宫的那个破院子,不让我出去,让南心月欺负我。”
那个夜晚太疼了,深入骨髓的疼痛,让她这辈子都难以忘记。
赵风铃是个一朝被蛇咬,一年怕井绳的人。
所以,她不会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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