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灵剥了半晌,终于把他另一只袖子脱下,把衣衫脱了下来,剩下的,便只有裤子了。
浅灵摸着他胸膛上糜烂发红的伤口,密集交错,根本没有一块好皮。
她声音轻轻的:“你这样,不能碰水的。”
姬殊白握住她的手:“我要沐浴,否则一身脏臭,怎么睡你身边?”
浅灵瞪他一眼:“谁要跟你同床了?耳房有多的床榻,你睡那儿。”
姬殊白松松搂着她的腰肢:“我才脱险,你要对我这么狠心?”
浅灵耐心解释:“分房睡对你养伤好。”
“但对我的病不好?”
“什么病?”
“相思病。”他低下头来,嘬唇一吻,“我想你,一刻也不想跟你分开。”
他的脸跟她没有距离,明明是看惯了的、也碰过了的,但此刻浅灵还是因为他这句话心颤了颤,脸颊生热。
她推开他,转过了身,把那烂得不成样子的几件衣物卷巴卷巴丢进了竹筐里。
“水快凉了,进去洗吧。”
姬殊白忽然抱过来。
“一起洗。”
……
常言道,小别胜新婚,而他们之间又多了一道生离死别的难关,此刻的相偎便更加来之不易。
事后姬殊白躺在床上,浅灵坐在床沿一点点帮他涂药包扎,姬殊白只看着她,食指卷绕着她一股黑发。
陷在那间暗无天日的牢房里时,他无时无刻不想着她。
浅灵从来待人冷淡疏离,哪怕在他面前也并不十分热络,一直以来,他都觉得没有自己的强求,或许这段姻缘根本成不了,他在她最孤独的时候趁虚而入,他爱浅灵,远比浅灵爱他更多。
可他真的没想到,浅灵会不顾危险,深入虎穴来救他。
她什么都不爱宣之于口,可行动已经说明了一切。
她爱他。
浅灵把最后一圈白布系好,姬殊白忽然伸手揽过她的腰,一个翻身把她带到床的里侧,自己压了上去,使劲啃她的颈侧。
浅灵推着他:“别闹了……明日、明日悄悄递封信给你祖父报下平安,好歹让他别担心你。”
姬殊白道:“不必,不必多生是非。祖父是明白人,明日赵府的事传开,他应该能猜到一二了。”
浅灵瞪他:“不孝孙,离开这么多日,你也不想你家里人。”
姬殊白把脸放下来,下巴抵在她的锁骨上。
“姬家羽翼被剪,现在便是最安全的,最混乱的时候要来了。”
浅灵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担忧。
“我怕……”
“嘘,别怕。”姬殊白手指点在她唇上,“有我在呢,真的变天,我也会护住咱们一家的。”
浅灵莞尔。
他们天快亮时才入睡,醒来已经到了午时,岳楼飞还奇怪浅灵今日起得晚,特意派人来问了三遍,浅灵枕着姬殊白的手臂,懒洋洋的,不想动弹。
栖月敲了敲门:“姑娘。”
“怎么了?”
“宣王妃来了,看她的样子,似乎很生气。”
“生什么气?”
“昨夜娄相去赵府闹事,把赵禛杀了,现在娄相下了大牢,听候发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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