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别跪,折煞我,折煞我了。”
我都不知道如何再说话,就只能一直拦着我妈。
忽地一下,病房门开了。
薛広呆呆的站在门前,下一秒,他情绪激动地无以复加,就要开口!
我视线投注过去,显得分外冰冷。
薛広身体微僵,被我震慑住,没敢吭声。
“我先送您去个安全的地方。”声音稍稍加重,我说:“比这里清净。”
“是,是,对,医院太贵了。”
我妈连连点头。
她满脸苦味儿,低声说:“恩人,你人太善,老婆子当真无以为报啊。”
我沉默不言,扶着她往外走去。
她的激动未曾减少,依旧紧攥着我一条胳膊。
临出病房门时,薛広似要跟上我。
我再看他一眼,眼中的冷意愈发重,他才又将僵住脚步。
搀扶着我妈进了电梯,电梯下行期间,竟咣当颠簸了两下,我妈被吓了一跳,小声絮叨:“电梯就是这样,出事了吃人哩。”
“放心,我在这里,不会出事的。”
我语气堪堪平复一些。
“恩人……您,是算命的先生?"
我妈拉开了话题,满是褶皱的脸,充满了期翼和小心翼翼的试探。
“嗯。”
我倒没有否认。
棚户区里,我先是找钱,后是救火,看见的人不在少数。
就连余箐都知道我不是骗子了,我妈想要感谢我的“救命”之恩,自然会更多打听我。
“老婆子这话,冒失了,可我实在时候找不到人帮忙。”
“我自己清楚啊,这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今天浑浑噩噩的,不知怎么就进了医院,脑袋里总是听到一个声音,喊我要走了。”
“我可能求不够那么多钱了。”
“您能帮帮忙,告诉我,怎么样才能见到我儿子吗?”
“老婆子死,也就瞑目了。”
我妈的话音变得哽咽起来。
“冥冥之中,一切都有注定,您不会死,也会见到您儿子。”
我语气变得笃定果断。
“真……真的?”
我妈满是白翳的眼珠睁得极大,她激动的都在颤抖。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一楼,结果电梯门开得很迟钝。
我回答了她真的,便没多言。
结果刚走到医院大楼,要出去的时候,一道残影忽地从上方坠下!
砰的一声闷响,竟是一个比头都大的花盆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我妈看不清,只是听到声音,又紧攥着我胳膊。
猛然间,我心头那股子悸动增加了数倍,强的让我心跳都在紊乱!
翻开右手,掌心中的黄更重,雾气更深,气色更暗。
至于被我妈紧抓着胳膊的左手,血色饱满。
脸色愈发难看,这大凶之相,来得太快了!
“您等一等,我有重要的事情做,找个人来带你走。”
我轻声说。
我妈稍稍松开我胳膊,她怯生生的点头,似是不敢有意见。
我拨通了余箐的电话。
一声,那边就接通了,余箐声音疲倦,喂了一声。
“来一趟市五医院,帮我把……瞎婆婆,接回去。”
“啊?”
余箐声音变大,震惊,惊喜!
“要快。”
我叮嘱一句。
“我马……马上!”
我听到了余箐开门走路的声音,随后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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