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隐约升起的,还有一股浓郁的后怕感。
努力,不一定有收获,但如果不尝试,只是因为对方给我们的认知,就将这件事情搁置下来,便永远无法对付他的可能!
甚至,这种他无法被找到的念头,都是通过这些事情,潜移默化算计让我产生的!
阴阳先生运筹帷幄,不光是布局山水,更是操控人心!
无形之中……我,就好似被他操控了。
瞎子若有所思,良久,才道:“既如此,将黄汕叫来吧,你道术水平虽然不弱,但对方毕竟早就在防备你,这黄汕,就是变数,他恐怕根本想不到,自己会多这样一个仇敌!”�6�5我点点头,长吁了一口气,才摸出来手机,联系黄汕。
约莫半小时左右,黄汕便到了小区外。
没有让他入内,我和瞎子出去,和他在路边碰了头。
“精睛神算。”黄汕幽幽道。
黄汕和师姐,以及赵志林,谢俞钢,齐吏几人打过交道,他认识瞎子,不足为奇。
瞎子则面无表情。�6�5“沈仙清的师门,倒是复杂,身边儿的师弟们,不是瞎了,哑了,就是没有耳朵,失了嘴皮,全都残疾人。”
“唯一一个健全的,要娶尸鬼。”黄汕眯眼说道。
从他的语气中,多少带着对师姐的怨气。
“你想报仇,我们亦想杀人,算是合作共赢,可如果你言语上再有对我和陈千叩的羞辱,那这件事情就免谈,你儿子再出什么事儿,千叩管不着,那阴阳先生要对你做什么,你自行去解决。”瞎子语气很淡,声音很冷。
黄汕却笑了起来,他倒是不气恼,让瞎子不要生气,自己只是唏嘘,沈仙清究竟在做什么,让这么多声名赫赫的师弟,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要知道,他们出马仙这一脉,最为护短,是不可能让门人受这么多带有侮辱性的伤残,更不可能算计自己的门人。
黄汕并不知道,瞎子他们几人的命数转嫁给我的事情。
这番话,多少还是带了些挑唆。
只是不需要他说,瞎子本身就对师姐怀着怨恨。
“走吧。”我没有接黄汕的话,直接切了正题。
瞎子一样没多言。
在路边拦了一辆车,我翻出来了当时薛広给我的短信,同司机说了第二个地址。
约莫八点多钟,夜幕降临的时候,我们到了一个高档小区外。
进小区的时候,本身有些麻烦,都有门禁,要识别人脸。
黄汕却走到了我们前头一些。
莫名的,另一侧的电动折叠门居然开了……
我才明白过来,他必然是用黄皮子对保安动了手脚。
像是他们这一类人,一旦作恶,无形之中便能害不少人。
当我们按照地址到达三单元的十七楼,1703室外时,门把手居然落了灰尘。
显然,有相当一段时间,这里无人回来了。
我看了瞎子一眼,低声和他说了此间情况。
瞎子空洞的眼眶,却撇向了黄汕,说了句:“开门。”
黄汕圆溜溜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他口中发出轻微的咔咔声,似是在和黄皮子对话。
随后,我瞧见两只黄皮子爬进了楼道中的窗户,刚好,那窗户一侧对着薛家一面墙。
只过了两分钟不到,咔嚓一声轻响,门开了,一只黄皮子还挂在内里的把手上,另一只黄皮子则在屋中不停的窜动。
我率先进了屋内,顺手摸过墙上,啪嗒声中开了灯。
这是一个极为温馨的三居室。
生活的气息很浓郁,当然,灰尘一样很浓郁。
瞎子摸索着坐在了沙发上。
我则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客厅。
很快,我便发现了一些细节。
客厅里很多东西,摆放的不合理。
比如财库的位置,摆着一个风扇。
财喜静不喜动,风扇最为摇摆不定,其实是破财的。
还有其余几个地方,分别放着,红,黄,绿的一些家具,植被……
粗看,这些东西都是一个普通家庭不能或缺的。
可事实上,完全和风水对冲!
这种布置……就是告诉我们,薛家根本没有阴阳先生?
我先走到了那风扇前头,低头看着地面,以及墙面。
地上灰尘多了,却反倒是能看出来,有一个直角一样的痕迹,从墙面延展出来。
另外,墙面上也有一个淡淡的影子,要比其他地方颜色更浅。
我微眯着眼,喃喃道:“故弄玄虚。”
这地方,原来应该摆放的是一个鱼缸,水利好财。
那阴阳先生挪动东西的时候,当时是看不出来,或者擦过地面了,但常年的重物摆放,会给那地方留下痕迹,灰尘会让痕迹继续显现。
再去其余几个位置检查了,都是相仿的,曾摆过别的东西,又刻意掩饰,从这些细节上来说明,薛家无先生!
不得不说,那阴阳先生太谨慎了。
只是,我们已经认定了,并发现了细节……
他必然存在!
唯一的问题……就是还没有发现关于他的线索!
我检查过所有的房间,都没有瞧见什么和先生相关的东西。
这屋子收拾的特别干净。
脸色有些阴霾,我告诉瞎子,这里没有收获,我们得换个地方再找了。
黄汕,却忽然说了句:“真就什么都找不到吗?”
我和黄汕对视一眼,面色不改,点了点头。
黄汕若有所思,又说了句:“你们先生身上,最多的应该是画符的朱砂吧?”
我一怔,说:“应该是这样,怎么了?”
黄汕没搭话,他发出轻微的咔咔声,似是和黄皮子对话。
几个黄皮子从他的袍子里钻出来,快速的爬到了我身上,圆溜溜的脑袋不停的在我身上嗅来嗅去。
一时间,让我不明所以。
很快,它们又四散开来,钻进了屋子的各个角落,以及房间里。
再过了两三分钟,黄皮子都聚集在客厅中了,地上多了一些零碎的小物件。
折叠成三角形的平安符,一个木质的小葫芦,还有几枚铜钱。
黄汕捡起来这些东西,才说:“你们跟我来。”
我其实很疑惑,那些黄皮子的行为,是嗅味道?
它们还有这等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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