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治很自然的丢下一句打错电话了,便急急挂断电话,扩音器下,叶成一听便认出了对方的身份,JOY身边的翻译官找他做什么。“傻大个,今晚的盯梢没被人发现吧!”
王大治哼了声,他很自信的说:“你可别小看我,或许别的方面我不如人,但跟踪这活,我敢说整个警界我不撑第一,没人敢称第二的。”
哟,这份自信的样子,还真不敢让人小看。“是吗?那为什么每次我都能找到你,跟踪反跟踪,好像不咋的啊!”叶成好死不死的在王大治的胸口上补了一刀。
王大治瞬间垮下了肩头,他哀怨的瞥了叶成一眼,不带这么打击人的,他说的是警界,又没说其他领域。
电话那头,翻译官盯着嘟嘟直想的电话**,良久,他看向对面的女人耸耸肩说道:“你也听到了,这事帮不上忙。”
女人妩媚的笑了笑,纤细的手指取过手机删除了上面的记录放进包里。“他一定会找你的,不为其他,为了他的女人,JOY都必须死。”
翻译官无所谓的耸耸肩,他翘起二郎腿,尖头皮鞋踢踏着桌角,粗鲁的行为使他看起来并不那么有档次。“预言中他一定会死在火焰之子下,即便如此,你还是要背叛主人跟着他?”
女人沉下脸来,她反讥道。“预言也说了,我们所有人都会丧生在一片火海中,所有人也包括你我和主人。”
“就凭你这大逆不道的话,我就可以先斩后奏,主人派遣我们下来收拾残局,可不是让我们下来谈恋爱的,还记得我们的任务吗?必要的时候,杀掉七子。”
“取而代之是你们的兴趣,不是我的!”女人不客气的站起身,火辣辣的视线中带着无限的挑衅。“我只做我喜欢的事,你不服,随时可以来找我麻烦,不过我可提醒你,在此之前,说不定麻烦会先找上你,为了他,我不在乎跟敌人合作。”
“跟毒蝎子为敌,我自认赢不了。坐山观虎斗,我很乐意。”
女人扭着腰肢走了出去,翻译官玩转中手机,刚刚的话一字一句全都收入在他的破手机里,没人会想到一个早已淘汰的砖头机还具有录音功能。
小心能使往年船!
翻译官对着镜子练习着微笑,他的知名度远不如他标志性的笑容具有代表性,正如毒蝎子说的那般,他不担心叶成不来找他,这只是时间问题。
主人派遣出来的人到底有多少潜伏在港岛,没人知道,在拒绝与卫东联手下,他必须找一个靠山,而他物色至今,只有东海叶成最为合适,所以他不在乎等待,在合适的时候送上合适的礼物,才是他现在需要筹谋的。
对着镜子,翻译官的笑容谦和而具有感染力,他掀动的唇瓣无声的对自己说着什么,在白炽灯下,那张笑容却显得无比阴森。
一大早太阳都快晒屁股了,叶成才睁开眼,他木纳的眨了眨眼,随后扭过头继续埋在枕头下装睡。
房门被人悄悄的打开,王大治偷偷摸摸的潜入到叶成的床边,今天是对峙日子,他可不想把所有的时间都浪费在街头,趁着叶成睡觉的时候,留下纸条,打算逃跑。
前期都在安全中结束,就在他开门离开的时候,叶成的声音冷不防从背后响起,衣领被人提起留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叶成一边从衣柜里拿出衣服裤子,一边问道:“知道在军营中,逃兵的下场吗?”
王大治刚想要反驳,被叶成一击杀人式的眼神杀到,硬生生的吞进了肚子。
“在我出来前你要是敢跨出大门半步,嘿嘿嘿!”
一个大男人洗澡洗了将近两小时,这他妈说出去谁信?
王大治郁闷的盯着浴室的门,他觉得自己都可以把门给盯出两个窟窿来,也没瞅着里面的人出来,他忍耐的快要爆发了,终于在冲到浴室前,门被打开,叶成穿戴整齐站在门口,笑嘻嘻冲着他嗨了声。
“你又耍我!”
“两小时十五分,忍耐了不错,走吧!”
王大治嗷嗷嗷的叫着关了水龙头,跟上叶成。“我今天真的没时间,请假半天可以吧!”
“你来开车!”
“叶老大,我说我要请假。”
叶成哦了声,他为难的说道:“我不知道怎么去对峙现场,你要徒步去哪吗?”
“纳尼?”王大治突然想起自己的钱包放在车里,而他的车还在JOY住所附近。“你的意思是要送我过去?”
“这么重要的事不去凑热闹多无聊啊!”
叶成假扮成法医的脸,跟在陈组长身后进入办公室,对峙现场只有双方当事者的上司已经办案负责人,气氛相当的严谨与拘束,压抑的叫人喘不过气。
张建民一大早就在办公室里等待着,对峙现场放在了总署最高会议室,双方依旧秉性着自己的论调行事,三天时间里,都没有因为此案子达成共识,机会在张建民的坚持下走到现在。
叶成坐在一旁盯着双方的主要人物,从他们彼此的视线中,他看出了某种共识,显然深水埗的人占了优势,而总署署长并未考虑自己手下的处境,他隐藏了不利于案子的证据,典型的要人被黑锅。
陈组长还是想给张建民一个机会的,他在拿出证据前,询问他此刻关押在总署监狱里的凶犯是不是汪野铮,如此单刀直入的问题,无疑是最后通牒。
所有人都注视着张建民,只要他否认,这场对峙会就结束了,后续的工作就会落在深水埗手里,他自然是逃不了来自各界的谴责,随后被拉下部长的位置,顶多回到总署的重案组从操就业,放个长假也就息事宁人。
然而,张建民却依旧坚定他抓的人就是汪野铮,叶成听到了屋里人的叹息声,他现在已经不觉得张建民是个蠢材,而是觉得在这坚持下另有目的。
陈组长将手头的证据一一摊开在总署长的面前,一点一点说明,尸体,死亡证明,法医鉴定,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从旧码头附近打捞上来的尸体就是汪野铮。
一个已经死掉的人不可能出现在总署临时监狱中,而死亡证明,汪野铮死亡时间在韩伊之前,一个死人同样无法杀死一个活人,所以汪野铮不可能是韩伊命案的凶犯。
总署署长脸色极为难看,尽管早已知道结果,但看到实实在在的证据时,他连表面上的维护都懒得做。
之前所有因为命案破获时,总署与张建民个人荣耀都将成为一个笑话。
陈组长面对张建民的沉默问道:“张部长,还有什么话要说,如果你能拿出......”
“我没有任何话要说,我坚信汪野铮还活着,随便你们怎么调查,我不会改口的。”
陈组长看向叶成,他耸耸肩离开了办公室,两位署长也跟着离开,没有多久,廉政公署的人走了进来,他们带走了张建民。
廉政公署的人出现着实出乎了叶成的预料,似乎案子本身跟他们没有什么直接关系,除非有人举报了张建民在职期间有非法操作,不然廉政公署的人来干嘛。
韩伊命案到了这里才算是真正的结案,警界依旧对外宣布凶手已经被抓获,至于真正的凶手到底是谁已经不重要,这个结果陈组长很郁闷,但由于上头的压力,报告也变得好些了许多。
关乎张建民被调查的事,总署也有自己的说辞,无非是扣上各种帽子,廉政公署的介入与命案本身已经没有关系。
陈组长利用关系从廉政公署那边探听到了一点消息,就在三天前他们收到匿名信,有人揭露了张建民在职期间与各地区组织的密切来往,利用全职为某组织方便,存在渎职受贿的嫌疑,所以在对峙当天,廉政公署的人才会出现在现场。
据内部消息透露,写这封匿名信的人就是张建民本身。
叶成与陈组长都认为张建民这步棋子走得其实相当高明,他知道在对峙会上一定会输,与其落在警界的人手里,不如把自己卖个廉政公署,至少那里还算是安全的,如果棋子走得好,说不定还能反将对方一局。
坐在叶成与陈组长边上的王大治,觉得听他们对话是大涨见识,可是他不明白,张建民明知道自己会被抓,为什么在此之前还要做那多事,跟踪那个JOY,对他有什么意义?
叶成只说了两个字,报复!
张建民不是汪野铮,所以他报复是手段也是激烈的,他没有汪野铮那么大野心,也没有好色的一面,所以卫东其实没有能抓住他的弱点,一个无法完全控制的人,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除掉。
然而张建民远比卫东想象的要聪明点,所以当他被廉政的人带走时,卫东还是焦躁了!
现在所有人都在揣测张建民手里到底有多少内幕,这些内幕是否会牵扯到自己头上都是未知数,而廉政公署的行动一向都是叫人摸不着头脑的,在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里,有些人坐立不安,有些人私下走动,还有些人假装镇定。
随着张建民的落网,谜团开始发生预期中的效应,在迷雾没有冲破前,叶成把自己从此事件中脱离出来。
张建民、JOY、翻译官,这是一条诡异的线路,张建民好好利用JOY一把,以为叶成因为此人而上钩,但谁知道叶成根本没当一回事,几次想要见他,都被拒绝,这让张建民深深感到不安起来。
计划中出现了漏洞,就跟机器被卡壳一样停摆下来,不进不退的卡在环节上叫人痛苦不堪。
情绪激动焦躁的张建民在一次次被拒绝中忽然冷静下来,连续几天的不配合下,他忽然要求见律师。
廉政公署的人给张建民安排了好几个律师,都被他赶了出去,他指名道姓要求见姜大状,如果他不来,他不会开口。
内幕成了张建民手里的法宝,除了要见姜大状外,张建民还提到一个人,这让廉政公署感到很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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