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师傅说着话,就要伸手去抓赵长枪的衣服,可是还没等他的手接触到赵长枪的衣角,赵长枪已经好像一阵风一样冲进了乱战的人群!他的那句话也被淹没在嘈杂的喧腾中,根本没有人听到他的话。
赵长枪可不止一次处理过这等激烈的械斗,经验相当丰富。他知道,在这种乱战下,要想快速的制止战斗,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用强力的手段将众人全部镇住,不然只是大喊大叫的让人停下来,几乎就是徒费力气。
如果此时赵长枪手中有枪,他会毫不犹豫的对天鸣枪,但是此刻他身上没带枪,只好武力解决问题了。
赵长枪旋风一样冲进人群,利用快速的身法,好像游鱼一样在人群中不断的穿梭着,手中一根近两米长的木棍挥舞开来,不但将自己的浑身上下护的严严实实,而且不时的好像灵蛇一样向前点出。
内家有云,棍怕点头枪怕圆,木棍在赵长枪手中完全有了生命,好像变成了赵长枪身体的一部分,收发自如,进退有度,伸缩之间,将一个个人点倒在地。
赵长枪的出手力道把握的很准,打击目标全是人身的软麻穴,既能让人快速的失去行动能力,又不会让他们过度的受伤。
刚开始乱战中的众人根本没有发现突然加入战团的赵长枪,甚至很少有人发现他和黄师傅的到来,直到赵长枪一口气点倒了七八个人,人们才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他身上。
这帮家伙都有些发蒙,因为他们发现赵长枪不管三七二十一,见人就打,好像不是任何一方的人。
赵长枪是从双方交战最激烈的中间地带杀进去的,他一路向前,好像一艘乘风破浪的大船一样,硬生生在乱战中划开了一个鸿沟!他一路打过去,后面的鸿沟并没有合拢,人们都木呆呆的看着从面前一冲而过,还在不断向前的赵长枪。每个人都在内心中猜测着这个年轻人的身份。
不用五分钟的时间,赵长枪便从乱战的这一侧穿越到了另一侧,愣是将乱战双方的人分开了!同时,也成功的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自己身上。
县委办司机班的老黄师傅,眼睛都看直了,他实在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赵长枪那不是县长吗?怎么变成了武林高手?好像还是超级高手!
“我靠,万马军中取上将首级如同探囊取物啊!老子是不是在做梦啊?”老黄将手指头伸进口中使劲咬了一口,疼的眉头凝成了一团,这才相信自己不是在做梦。
以前老黄也曾经听人说过赵长枪很能打,在二职高的时候,曾经一展身手,但是他以为那是有人在吹捧赵长枪,拍大县长的马屁,没想到这一切竟然是真的!赵长枪比传说中还厉害!
赵长枪可没工夫理会黄师傅心中在想什么,他看到乱战终于出现了短暂的停顿之后,马上面向众人大声吼道:“都给我住手!谁再敢动,我手中的棍子可不认人!等到它下一次点到你身上,你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幸运了!”
这一回,所有人都清楚的听到了赵长枪的暴喝声,全都用惊诧的眼神看着赵长枪,不知道这个忽然出现的武林高手到底想干什么。
就在这时候,县医院的医护人员终于赶了过来,由于那辆被砸烂的卡车堵路,救护车无法开过来,所以,医生护士们只好拎着医疗器械和药箱,徒步跑了过来。
当医生和护士看到眼前的景象时,也有些震惊,但是他们来不及感慨,马上开始救人,止血,缝针,包扎,医护人员忙成一团。
医护人员的到来也彻底的将乱战中的众人分开了,混乱的场面终于得到了控制。
“谁是村两委的干部,给我站出来!”赵长枪站在人群中怒声吼道。
“村两委的人早吓跑了!只有村支书这个狗日的在!”人群里有人大声吼道。
“二狗子,你妈的说谁是狗日的?有本事你给老子站出来!”一个被七八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保护起来的中年人暴喝道。
“就说你是狗日的,你想怎么样,不服接着干!草!村支书了不起啊?比老天爷还大啊?弄不死你,我就不叫二狗子!”
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一边吼叫,一边拖着手中的铁锨就朝中年人这边挤,这家伙的脑袋顶上被人砍了一铁锨,医生还没有来得及给他处理,他自己用个破汗衫子胡乱裹了两下,已经被鲜血染透。
这个汉子看来在人群中的威信也很高,他身边的人看到他的行动后,也开始骚动。
赵长枪眼看场面又要失控,马上迈步走向中年人,同时,口中暴喝道:“都给我闭嘴!”
说着话,赵长枪走到中年人面前,冷声道:“你就是白宝村的支书?”
“不错,我就是白仁贵,小子,你是干什么的,竟然敢打我?别以为穿上黑西装白衬衣就是干部,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让我害怕的身份,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你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能让你丢官罢职,立刻成为无业游民?”白仁贵不客气的说道。
这家伙就是村中一霸,一向在村里横行霸道,整天想着为自己谋利益,很少关心平川县的政局,更不愿看什么啰啰嗦嗦的新闻联播,所以他根本不认识赵长枪。
在刚才的乱战中,他的身边始终围着七八个壮汉保护着他,所以他只有打别人的份,别人却很难伤到他。
然而,赵长枪加入战团后,竟然一棍点到了他的肩膀上,让他顿时胸闷气短,半边身子都酸麻了半天,差点背过气去,这才刚刚恢复过来。所以,此刻他的心中对赵长枪充满了恨意,说话便十分不客气。如果不是怕那些泥腿子再次向他进攻,恐怕他早就命令手下暴打赵长枪了。
虽然他刚才也看到了赵长枪神出鬼没的身手,但是他认为赵长枪之所以刚才表现如此犀利,完全是因为偷袭的缘故。如果正面相对,他相信自己手下这十几个人,绝对能将赵长枪干趴下。
白仁贵也已经意料到赵长枪可能是上面的人,但是他以为赵长枪充其量也不过是南宫镇政府的一个办事员,毕竟赵长枪实在太年轻了,看上去也就二十五六岁左右,这个年纪能考中公务员就不错了!
白仁贵的表弟是南宫镇委书记肖品祥,南宫镇地地道道的老大,想炒掉一个小办事员不过一句话的事情,所以白仁贵虽然料到赵长枪可能是上面的人,却依然嚣张无限,没把赵长枪放在眼中。
赵长枪被白仁贵嚣张无限的话差点气笑了。自己好歹也是平川县长,堂堂国家处级干部,就算榆林市委想撤掉自己的职务也得上会讨论,可是眼前这个白宝村的支部书记竟然牛逼哄哄的说让自己丢官罢职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他凭什么这么说?
赵长枪瞬间意识到白仁贵可能上面有人,不然不会说出这么嚣张的话。他本来想立刻说出自己的身份的,现在反而不想说了,他倒要看看这个白仁贵到底能嚣张到程度。
“白仁贵,我想知道到底什么样的身份才能让你害怕?你凭什么说能让我丢官罢职?”赵长枪眯缝着眼睛看着白仁贵,嘴角一勾,有些戏谑的看着白仁贵说道。
“哼哼,小子,我看你好像是南宫镇的办事员吧?你这个年纪考中公务员也不容易,我劝你还是不要管这里的闲事了,我的事情你管不了。因为这事丢了金饭碗,你可就赔大发了!”白仁贵冷笑着说道。
白仁贵说话的时候,冲身边的一个年轻人使了个眼色。这个年轻人马上梗着脖子对赵楚说道:“小子,实话告诉你吧,南宫镇委书记肖品祥是白支书的表弟。你如果把今天的事情捅到了上面,让我们白支书的声誉受到了影响。后果你自己想吧。”
赵长枪彻底被白仁贵几个人气笑了,摸出手机一边拨号,一边说道:“南宫镇委书记是你表弟是吧?我倒要看看他有没有胆子撤我的职!”
白仁贵忽然感到有些不对头,听赵长枪意思,他好像认识自己的表弟?
“你认识镇委书记肖品祥?”白仁贵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他忽然感到一丝不安。
赵长枪不说话,只是将手机放在耳边,等待着肖品祥接通电话。
而此时司机老黄却走到了赵长枪面前,冲白仁贵瞪着眼睛喝道:“屁话!这位是平川县长赵长枪!你说他认识不认识肖品祥?”
刚才的一切,黄师傅可是都看在眼中了,白仁贵嚣张的话也全听在耳中了,他真为白仁贵感到悲哀,以为有个当镇委书记的表弟就能的上天了。井底之蛙这个词,大概就是为白仁贵这种人准备的。
最让黄师傅吐血的是,作为一个村的支部书记,竟然不认识县长!赵县长虽然低调,不经常上电视,但是偶尔还是会上的吧?就连一些老百姓都认识赵长枪啊,白仁贵竟然不认识!
黄师傅的话音刚落,刚才还一脸嚣张,十个不服,八个不乐意样子的白仁贵,忽然瞪大眼睛,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了!他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武术高强的年轻人竟然是县长,堂堂国家正处级干部!
不光白仁贵,就连参加斗殴的其他老百姓也有些傻眼,陷入了当机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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