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居然来的这么容易?
文鸢那是文鸢啊。
那是会移动的兵马啊!
"文大人快快请起!"郭蔷赶紧上前去搀扶武定侯:"大人说的这是什么话,文鸢贵为郡主,与我同为姐妹,那贼子擅自谋害甚至试图诬蔑郡主、"
"殿下岂会轻易放过他?大人莫要忧心了,我也一定会和大人同去,给文鸢郡主证郭蔷白的。"
武定侯,你听好了。
我不是哦,我没有哦,我可不是馋你家那些兵马。
我只是心疼妹妹罢了!
文鸢在一旁看的直抽嘴角。
郭蔷有这么好心?
……额,从那天郭蔷送她回府说的那番话来看,还真有。
但她们两个关系有这么好?郭蔷什么都不图?
怎么可能!
只是可怜她从头被瞒到尾的爹了!
这样一来,她回家也不敢说出实情了。
不然不得被小藤条吊起来抽啊?
文鸢这样想着,也不再犹豫,上前搀扶自己亲爹。
她一张小脸上泪痕为干,看着的确是受了惊吓,楚楚可怜。
武定侯刚起身,就看到自己女儿这幅模样,心中难免暗自叹气担忧。
……
御书房。
皇帝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如今不过是陪郭蔷演一场戏罢了。
果不其然,在郭蔷将自己和文鸢的手脚隐去,只说是文鸢看到自己的香包后,向姐妹求助的版本娓娓道来之后。
皇帝果然一副勃然大怒的架势:"竟有此事!这老五当真是长歪了一颗心眼!来人,给我讲张知旻贬为庶人,压入天牢,明年秋后问斩!"
说皇帝不生气,那是假的。
武定侯是什么人呐。
他的肱股之臣,忠心良将。
老五这是要干什么?
得了失心疯?
老文就这么一个闺女,要是让张知旻折了,别说皇帝知道,就算不知道,皇帝也要彻查朝野上下,务必找出这幕后之人!
至于明年秋后问斩。
也算是皇帝给自己的一个交代。
自己的身体自己不清楚?
能不能活到明年秋后还是两说呢,到时候让张良自己处理去。
到底还是亲儿子,皇帝自己下不去那个手。
但对方动武定侯这件事,已经触及了皇帝的底线。
郭蔷将此事揣摩个明白,心中甚至暗道。
如果如今皇帝正值壮年——不,不需要正值壮年。
如果不是皇帝被丹药拖垮了身子,说不定会将张知旻当即问斩,也不是不可能的。
皇室之间,手足父子相残,稀罕么?
不稀罕。
事情就这样尘埃落定,郭蔷和张良一个劝道陛下息怒,一个劝道父皇息怒,一左一右凑了上去。
张良亲手安抚两下,皇帝看着这个儿子,心中怒火实在是平定了不少。
懂事,真懂事啊。
到了今天这个地步,稳操胜券还能冷静至此的。
恐怕也只有自家老八一个了。
至于老大?
贤妃捏的什么主意,三番五次地蹿和梅妃办宴,他心里还没数吗?
皇上缓过神来,安抚了武定侯两句,赏赐了不少东西给文鸢压惊。
武定侯和文鸢这才离去。
两人走出去之后,皇帝愤怒的神色缓和了不少。
转而换为一脸悲伤之色,沉默不语。
张良忍不住安抚道:"父皇……"
皇帝摆摆手,叹了口气,几个呼吸间的功夫,生生像是又苍老了不少似的。
"朕只是没想到啊,父子相残这一步,竟然真的会轮到朕身上……"
皇帝说著,拉住了张良的手,一双老眼昏黄。
"老八,记住父皇今日的样子,以此为戒,将来切莫走了朕的老路啊!"
"……父皇。"张良同样悲道。
皇帝余光扫到郭蔷,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头对着郭蔷笑道:"不过朕倒是差点忘了,老八身边还有一位贤妻,以后肯定要比朕强上不少啊!"
郭蔷和张良,谁也没心思嗔怪或者害羞。
两人心里满是担忧。
经过这一次,几乎是和亲手弑子大同小异的打击。
皇帝的身体,还能撑多久?
没人知道。
郭蔷走上前,勉强笑道:"陛下劳累,让臣女为陛下舒缓一番。"
皇帝点头,郭蔷缓缓给皇帝按揉起头部的穴位来。
皇帝闭着眼享受了一会,突然开口道。
"郭蔷啊……朕对不住你娘,如今也对不住你,堂堂天子……"
"竟然连一对良缘都赐不了。"
皇上一边说著,一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这辈子,恐怕是没有机会听乐安丫头叫一声父皇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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