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煜白轻轻应了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郑重,随后缓缓开口,字句清晰地说:“白总,我今天特意过来,除了向您表达我最诚挚的歉意之外,还想和您深入探讨一下关于我们之前那份合约的具体事宜。”
他的眼神里透露出几分诚恳,显然,桑雪之前的冒犯以及后续造成的混乱局面,让他不得不亲自出面来弥补这个裂痕。
桑雪的行为无疑是对鹿今朝极大的不尊重,不仅事先得罪了她,如今更是将事情推向了一个更加棘手的境地。
司煜白深知这一点,因此,他选择亲自登门,希望通过自己的诚意来化解这场误会。
若是在平日里,鹿今朝或许会想要利用这个机会,好好地给司煜白一些教训,让他知道得罪自己的后果。
然而,今天的情况有些特殊,她的身体状况并不允许她进行过多的周旋和争斗。
她感到一阵疲惫从心底升起,连同身体的不适,让她的心情更加烦躁。
她微微抬眸,目光清冷地看向面前这个男人,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她仍旧坚定地说:“司总,关于合约的事情,我觉得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好谈的了。我已经在公开场合表明了我的立场和态度,相信你也已经有所了解。”
话音未落,她已经伸手去拉门把手,准备结束这场对话。
然而,就在这时,司煜白敏锐地注意到她的一只手时不时地捂着肚子,脸色紧绷,仿佛正在忍受着某种难以言说的痛苦。
就在鹿今朝即将关上门的那一刻,司煜白毫不犹豫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了门把手。
他的整个胳膊顺势探了过来,稳稳地挡住了即将关闭的大门。
尽管他的动作中带着几分急切,但眼神中却满是关切和担忧。
这个男人,即便是面对拒绝和冷漠,也依然保持着那份执拗和坚持。
然而,此时的白昭昭已经不是那个会对他心软的鹿今朝了。
她用力地推着门,试图将他的胳膊挤出去,结束这场无意义的纠缠。
司煜白的胳膊被门框挤压得生疼,但他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他深深地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就在鹿今朝准备加大力气,强行关门的时候,头顶突然响起了一道充满担忧的声音:“肚子不舒服吗?需要我帮忙吗?
鹿今朝的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细密的汗珠在苍白的光线下闪烁着,显得她此刻的状态异常虚弱。
此刻,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情去分辨司煜白的话语是出于真心还是仅仅是一种策略。
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如何摆脱司煜白身上。
她双手紧紧地抓住门框,仿佛那是她此刻唯一的依靠,眼神中透露出坚决与抗拒。
“不需要!”她的声音虽冷,却难掩其中的疲惫与痛苦。
司煜白却仿佛没有听到她的拒绝,他的一双大手牢牢地握住了她纤细的胳膊,那力度既不过分强硬,也足以让她无法挣脱。
他注意到她因疼痛而微微发白的嘴唇,以及那双充满抗拒却又无助的眼睛,心中的担忧更甚。
“生病了,还在坚持什么?赶紧去医院!”他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拉着她就要往门外走去。
“放开我!司煜白,你放手!”鹿今朝的声音冷冽如冰,她试图用这种方式来掩饰内心的慌乱与恐惧。
她不能生病,更不能住院。
一想到睿睿和柒柒那双充满依赖与纯真的眼睛,她就感到一阵心痛。
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生病了,他们一定会伤心难过的。
自从成为母亲后,鹿今朝才发现,孩子已经成为了她生命中最柔软的部分,是她无法割舍的牵挂。
她必须时刻保持坚强,不能让自己生病,更不能倒下。
因为,她是他们的依靠,是他们的天空。
然而,司煜白并没有因为她的反抗而放手。
他握住她胳膊的手反而更加坚定,仿佛要将所有的力量都传递给她。
“你必须去医院,不能再拖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
鹿今朝急了,她另一条胳膊开始用力地拍打着他,试图挣脱他的束缚。
“司煜白,你再这样,我报警了。”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那是对未知的恐惧,也是对现状的无奈。
然而,无论她如何挣扎,司煜白都没有丝毫放松的迹象,他坚定地拉着她,一步步向门外走去。
女人的力气,在男人看来本就微不足道,更何况此刻的鹿今朝正被剧烈的腹痛折磨得虚弱不堪,她捶打在他胳膊上的力气,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更像是无助中的本能反应。
鹿今朝腹部的疼痛如同潮水般一阵阵袭来,她紧咬着牙关,试图用意志力来抵抗这份难以言喻的痛苦。
然而,随着疼痛的不断加剧,她的脸色愈发苍白,仿佛一张白纸,毫无血色。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弓了起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地滚落,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砸在司煜白的手臂上,留下斑驳的痕迹。
她痛苦地用手紧紧握住腹部,脚步踉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摇摇欲坠。
即便如此,她依然倔强地没有发出一声呻吟,只是默默地忍受着这一切。
司煜白看着她的模样,心中莫名地涌起一股酸楚。
他无法理解,这个女人为何能够如此坚强,即使痛到这种地步,也依然不肯吭声。
她对自己,真的太过狠心了。
他脚步一顿,鹿今朝由于惯性,瞬间撞在了他坚硬的胸膛上。
她咬着牙,强忍着疼痛,抬眸看向他,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她缓缓开口,声音虽微弱,却异常清晰:“送我回去。”
她知道,柒柒和睿睿放学回家后,如果看不到她,一定会非常伤心和担忧。
作为母亲,她不能让他们承受这样的痛苦和不安。
司煜白闻言,眉头紧锁。他弯腰,将鹿今朝轻轻抱起,如同抱着一个珍贵的易碎品。
他的脚步没有丝毫停留,坚定地朝着医院的方向走去。
“放我下去。”鹿今朝在他怀中不安分地挣扎着,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无奈。
然而,司煜白却不为所动,他的语气坚定而温柔:“都病成这副模样了,还不去看医生?你是想活活痛死吗?”
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在说出“你是想活活痛死吗?”这句话时,语气中不禁流露出了一抹难以掩饰的心疼口吻。
这份心疼,连他自己都感到意外,仿佛是在不经意间,这个女人的坚韧与痛苦已经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某根弦。
“痛死?”
鹿今朝冷笑一声,那笑声中带着几分讽刺与自嘲,“这点伤痛对我来说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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