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江柚,陆家这些年作了不少恶,陆氏破产,某种程度上来说不是什么坏事,对吗?”
傅砚辞坐到了病床边,看着我小心翼翼地出声道。
“那车祸呢,为什么要安排车祸,为什么要害死他们?”
我看着傅砚辞,情绪难安地开口道。
一想到这件事情跟我脱不了干系,我心口就闷闷地疼。
那陆颂呢,现在的陆颂该有多无助?
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他导致的。
他对我的感情,让他害死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他现在得多崩溃?
不管陆家这些年到底做了多少错事,都不该是被这样对待的理由。
如果他们真的做错了,就该让他们接受法律的制裁不是吗,为什么要制造什么车祸?
因为被迫牵连其中,我此刻真的很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虽然很清楚自己在傅砚辞的面前不该表现出对陆颂这么明显的关心的,但是此刻我就是控制不住。
陆颂他是因为相信我才会喝下那些酒,才会让我有机可乘,拿到了那个权限。
可是之前宋晗景明明跟我说了,他只是要拿到一个项目而已,只是为了帮着傅砚辞回到蒂菲去而已。
但是现在看来从一开始桩桩件件,宋晗景就一直在骗我。
他编织了一张巨大的网,而我却自投罗网找到了他。
情绪有些崩溃,我现在就很难保持绝对的理智。
我抓紧了傅砚辞的胳膊,红着眼眶开口道,“你也参与其中了对吗?你跟宋晗景是一伙的是不是?你们是不是联合起来就是为了让我从陆颂手中拿到那个权限?”
“那你之前的受伤呢,有几分是真的?还是为了让我相信,就连受伤都是假的?”
“送外卖呢,也是假的吧?”
“傅砚辞,你在我面前到底还有几分是真的?”
我抓着傅砚辞的手越收越紧,看着他歇斯底里地喊道。
傅砚辞看着我此刻的模样,眼底一点一点跟着泛起了红意。
他没有解释,他只是这么看着我,眼中敛着明显的心疼和酸涩,柔声道,“江柚,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你现在需要养好身子,你别这么激动好不好?”
“傅砚辞,你让我怎么不激动?你们利用我害的陆家破产,然后害得陆颂家破人亡,你们让我背负了这么重的罪孽,现在却让我不要激动?”我看着傅砚辞,情绪还是很崩溃。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你们都喜欢利用我?”
“我看上去就这么蠢,这么好被利用吗?”
我这么说着,忍不住一把揪住了傅砚辞的衣领,咬着牙开口道,“怎么,就因为我在意你,你就可以这么肆无忌惮地利用我了吗?”
“傅砚辞,你还有良心吗?”
也许是情绪太激动了,在我喊完这一句之后,我就感觉到脑海之中好像被人投了一个闪光 弹一般,一片空白,耳边更是阵阵耳鸣。
“没有江柚,我们没有制造什么车祸,那就是一场意外,那真的是一场意外。”
傅砚辞解释的声音好似隔着很远的距离传了过来,我听到了,但是我不信。
可是现在的我也已经做不了什么任何的反应了。
整个人就这么呆滞着,好半晌都没办法有任何的动作。
傅砚辞应该是看出来了我的异样。
我能看到眼前的残影,我能看出来他的慌乱,眼泪还是会顺着滑过眼角,可是我却控住不住我的身子,重重倒回到了床上。
眼皮撑不住重重地合上了,听力却在这一刻变得好了起来。
我听到了医生的脚步声,听到他们好像在给我做着什么检查。
“应该是受刺激过度昏迷了,暂时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快的话可能今天酒就能醒,要是今天醒不来的话,就难说了。”
医生的话音刚落,我就听到了傅砚辞的声音隐忍而又痛苦,“没有别的办法干预了吗?可以做点什么刺激她醒来吗?”
“你们就这么什么都不做,任由她自生自灭吗?”
傅砚辞这么说着,情绪越来越冷。
面前的医生大概也是被他此刻的模样惊着了,不由得低声道,“对不起宋总,但是我们如今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如果可以的话,您多跟她说说你们之间的事情,应该可以刺激到她,说不定她会醒来。”
“我说过,别叫我宋总。”可是紧随而来的是傅砚辞近乎掺了冰一般冰冷的声音。
“是。”那人赶忙应了一声,然后低声道,“傅先生。”
他们还在说着什么,但是我仅存的思考能力却已经听不进去更多了。
宋总。
那个人为什么要喊傅砚辞宋总?
所以傅砚辞姓宋?
那他到底是谁,他跟宋晗景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这么想着,大脑之中的痛意不由得越来越明显了起来。
心中的不安就像纸上被烫出来的一个洞一样,越烧越大,顷刻之间缺失了一大块。
我很想起来问个清楚,可是不管我怎么着急我都动弹不了半分。
身子好像已经彻底脱离了我的掌控一样。
这种感觉让我不安痛苦到了极点。
可是我此刻的这种不安和挣扎却没有任何人发现,他们还在安静地交谈着,直到有人发现了仪器数据的异常。
然后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慌乱的声响,我仅存的意识便也在这一刻彻底丧失了,彻底陷入到了一片的黑暗之中。
在这一刻,我其实也是害怕的。
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
就好像觉得自己不会再醒来了一样。
随即意识就沉入到了深渊之中。
*
等我再次有感觉的时候,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了。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一只大掌握在了手中的。
他的手掌很暖很暖,跟这暗黑冰冷的深渊完全不一样。
我有些贪恋这样的温暖,想要哀求他将我从这样的深渊之中拉出去。
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他却突然松开了我的手。
“你来干什么?”
傅砚辞的声音依旧很冷,却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沙哑感觉,光是听着就能感觉到他憔悴到了极点。
“来看看我的弟妹啊。”
是宋晗景的声音。
“不过傅砚辞,你还真是够深情的,这都昏迷半个多月了,医生都说了能醒过来的概率微乎其微了,你还在这边守着。”
“怎么,她要是死了你是不是还得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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