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年抬起了头,有一种如梦初醒的感觉:
“我明白了,之前钱将军提醒咱们,胡瀚苍他们好像在密谋些什么,我一直以为是要在战场上动手脚。
没想到,刀子是从这里捅过来的。”
顾思年脸上带着一股懊悔,怎么没早点想到这一茬呢。
“简直可恶至极!”
褚北瞻咬牙切齿:
“大敌当前,不想着怎么退敌,还在玩这些阴暗的手段!”
其实从胡瀚苍到前线以来,对葛靖还有顾思年都十分客气,没动过什么手脚,完全不像庞鞠政那种,把厌恶两个字直接写在脸上。
今天顾思年总算是领教到了什么叫表面笑嘻嘻,背地里往死里整。
“来了来了,我回来了。”
第五南山大步入帐,累地气喘吁吁,屁股都没坐稳就猛灌了几口茶水,满脸疲惫。
“怎么样?打探到什么了吗!”
顾思年与褚北瞻二人满心迫切的看向第五南山,事发当晚第五南山就连夜去了雍州城,借助安凉阁的力量秘密查探此事。
一来一回可是把他折腾的够呛。
“打听到一些。”
第五南山边喘边说:
“首先,从眼下掌握的情况来看,军械库失火绝不是意外,肯定有人故意放火,是谁还不清楚。
其次,安凉阁在军械库附近秘密查访,有老百姓在半夜听到马车压过地板的声音,所以军械很可能在起火之前已经被人运走了。
最后,黑市上确实有军械出现,安凉阁弄到几件,应该就是军械库失踪的那一批。”
“完蛋。”
两人脸色一黑,光从这些消息来看,庞鞠政拿出来的证据都很合理,全都指向葛靖监守自盗,贩卖军资。
“还有那个蔡象枢我也了解了一下,肯定不是胡瀚苍一派的人。”
第五南山接着说道:
“何大人说此人性子刚直、两袖清风、厌恶结党,所有案子到了他手上都是秉公执法,绝无冤假错案。
所以他既不是胡瀚苍的人,也不是葛靖的人,纯粹是为了公道而审案。
不过何大人说此人脾气有点臭,又不愿结党,所以在雍州境内并无什么朋友。”
顾思年颇为好奇:
“看来还是个大清官啊,不错,总算有点好消息了。”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褚北瞻皱眉道:
“等着这个蔡大人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保住葛大人?”
“不,决不能等!”
顾思年摇着头道:
“既然胡瀚苍敢给蔡象枢十天的时间,就一定有把握他查不出来什么东西。
一个刑部清吏司的郎中罢了,手底下撑死有几个精干点的小吏,再加上雍州官府的捕快,要是这些人加在一起能把事情查清楚,葛大人自己早就查出来了。
算算时间还剩八天,咱们不能把宝压在他身上!只能我们自己查!”
屋中一片阴云,从何查起?
顾思年推了推第五南山:
“赶紧的想个主意,这时候你的脑子应该比咱们快啊!”
第五南山皱眉沉思,喃喃道:
“纵火之人必须得找出来,这是前提。
安凉阁在雍州暗线无数,此事请他们出手,应该问题不大!”
“然后呢?”
顾思年反问道:
“就算抓住了,也无法证明葛大人的清白啊?”
“然后吗~”
第五南山眉头一挑,突然诡异的笑了一声:
“或许,我们可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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