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
蔡象枢愤愤不平地说道:
“洪水冲垮江堤,被淹死、被饿死的百姓何止一千?难道这些百姓都白死了!
你阎康还有这些人哪怕少贪一些,都不至于落得如今的局面!”
蔡象枢心中那个恨啊,他知道像阎康这种人是见了棺材才落泪的,若是不查出来他依旧会我行我素。
“错了,老夫真的知错了。”
阎康苦苦哀求:“能少死一个人就少死一个人吧,恳请两位大人帮帮忙。”
“呼~”
同为老人的沈儒长出了一口气:
“替你求情是不可能的,我们只能向陛下说明你交代了实情,有戴罪立功之举。至于陛下会不会法外开恩,我们就无能为力了。”
“谢两位大人。”
阎康知道,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可怜他阎家了。
“最后一个问题。”
蔡象枢目光紧凝:
“就算杨仁清是工部侍郎,是位高权重的京官,但阎大人你好歹也是一道经略使,论官位不比他低。
为何你只分了一成,而杨仁清足足占了七成半,就算他负责总督修堤,也不至于差这么多吧?
杨仁清的背后一定还有人分这笔银子,希望阎大人老实说,你们背后还有谁?”
阎康的脸色变得僵硬:
“杨仁清背后还有谁我不知道,那些银子、账目都是他府上的一个老管家出面操办的,好像叫,叫杨德,是杨仁清的同宗长辈,深受他信任。除了这个杨德和杨仁清,我从来没接触过其他人。”
“你不知道?”
蔡象枢讥讽道:“你一成,他七成半,你甘心?说谎也不是这么个说法!”
从阎康贪污受贿、大肆购买田产的举动来看此人明显是个大贪官,若只有杨仁清与他合谋,绝不可能差了七八倍,所以杨仁清背后一定有权势滔天之人,让阎康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阎康面色凄惨,几近哀求地说道:“两位大人是从京城而来,杨仁清背后是谁应该比我清楚,何必咄咄相逼?”
“看来阎大人是知道的,那就说出来吧,我们自己推测和你说出来是不一样的。”
蔡象枢握紧了手中的朱毫,显然阎康只要说出一个名字,他就会记在状纸上呈送皇帝。
阎康就这么看着笔尖上的墨水,摇了摇头:
“别问了,我是不会说的,我若是说了,阎家上下才是真正的九族尽诛。”
“你……”
蔡象枢刚想发问,沈儒就制止了他,挥挥手:
“来人,把他带下去严加看管,任何人都不可接近!”
“诺!”
几名刑部官吏立马就把阎康带走了,蔡象枢皱眉道:“沈老这是何意?”
“别问了,问不出来的。”
沈儒苦笑一声:“这个名字说出来,阎家上下鸡犬不留,换做谁都不会说的。”
蔡象枢握紧了拳头:
“难道就放任幕后元凶逍遥法外?那我们有何颜面面对绥庆道百姓!”
“不要激动,再想想其他办法吧,看看杨仁清那边能不能找到铁证。”
沈儒冷声道:
“接下来咱们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那就是让绥庆道的富商把侵吞的田产全都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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