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放心的嘱咐了几句,南子逾拱手作揖,转身,融入了浓浓夜色里。
狡兔三窟,他不撞南墙!
……
荒僻巷子外。
女子身着鹅黄色的襦裙,飘逸中带着灵动仙气,温婉而不失淡雅,提着裙摆,脚步匆匆地奔来。
脸上的满是紧张与忧虑,汗珠从额头滑落至鼻尖,虽打破了那份超凡脱俗,却反而增添了几分令人动容的真实。
“周域。”
浸染着焦急和忧心的声音,在夜风里传的很远很远。
“周域,你在哪儿。”
手持腰刀的衙役在巷口拦截了那位女子,施了一礼,严肃道:“此地为凶案发生之所,钟离郎中已下令封锁,严禁出入,任何人不得私自踏足。还望姑娘尽快离去。”
“若再逗留,勿怪我们执行公务无情!”
女子停下脚步,气喘吁吁,半是错愕半是惊惧,失声道“凶案现场?”
“不是失火吗?”
“谁死了?”
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
官差“无可奉告。”
女子微微抿了抿唇瓣,抬眸望着众人,鼓足勇气缓缓开口:“我是大理寺少卿周域的未婚妻。”
“闻知他今日在此地办理案件,忽闻火灾之事,心中忧虑万分,敢问各位,周少卿是否安然无恙?”
官差们的神情顿时一改,转而和颜悦色。
收起佩刀,垂首道“原是沈五姑娘。”
“周少卿正在失火的宅邸内搜寻证据,安然无恙。”
沈五娘缓缓松了口气,唇角上扬,笑着喃喃“没受伤就好。”
“没受伤就好。”
笑着笑着,眼眶不知不觉湿润,视线变得模糊。
仓促又慌乱的低下头,满是欲盖弥彰的意味,福了福身“那便不打扰诸位办差了。”
“沈五姑娘言重了。”官差们回礼。
沈五娘转身之际,忽听身后响起一道疲惫又有些沙哑的声音“沈五?”
沈五娘的身体僵了一瞬,下意识想拔腿就跑。
“站住!”
身后之人似是能看透她心底的想法一般。
她尚未抬起脚,声音便已落下。
脚步声,由远及近。
沈五娘硬着头皮,抬起头,笑容勉强“周域,好……”
好巧啊。
“不巧。”周域大步上前。
配刀的官差们挪开路障,齐声道“周少卿。”
周域颔首致意,行至沈五娘身前停下脚步,目光穿透沈五娘的肩头,落在她身后的幽深街巷,眉头微微蹙起,语气冷冽地询问:“只有你一人?”
沈五娘一惊。
氤氲的眼泪,不受控制夺眶而出。
周域瞳孔猛的一缩,手指颤了颤,语气却是一如既往地僵硬冷漠“我的马车在外,送你回府。”
“还不跟上。”
沈五娘眼底掠过一抹黯然,亦步亦趋地跟在周域身后。
一脚。
又一脚。
小心翼翼的踩在周域的影子上。
仿佛,只要这样,她就是在与周域并肩同行。
她和周域有最美好的初见。
江头青放柳千条,知有东风送画桡。
但喜二分春色到,百花生日是今朝。
花朝节。
她是花神。
周域是猜遍灯谜,摘得头筹的才子。
那夜。
周域将花朝节上最美的那盏灯,递给了花车上的她。
那一刻,真真是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只一面,便惊艳了她的时光。
“沈五,你过分了。”周域停下脚步,头也不回“莫要再踩我影子,大理寺的仵作说了,不吉利。”
沈五娘一怔,下一瞬又习惯性的认错。
周域叹了口气,伸出手臂“上马车吧。”
沈五娘小声道“我可以搭吗?”
她和周域之间,只有初见是美好的。
其余,便是她的酸楚和周域的排斥。
那些情感,如同难以逾越的障碍,横亘在她与周域之间,犹如倾落的尘土、流沙,逐渐累积成山峦,筑成堡垒,屡次阻隔了她满腔的情意。
周域“那你爬上去。”
沈五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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