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赌。
尽管他再不愿承认,也必须得承认。
他是打心眼里畏惧、忌惮南子逾的。
心底的万千怨毒到头来化作一句“你真是个疯子!”
“我尚且未嫌弃殿下是个蠢货!”南子逾针锋相对“疯子好歹有人模人样清醒的时候,蠢货却蠢到死。”
“殿下,此刻能否收敛起洋洋得意的快意,心平气和又理智清醒的跟我好生谈谈?”
“倘若还是不能,我被收监之日,就是殿下府上发现龙袍之时。”
二皇子怄得很。
偏生又无可奈何。
只得深吸了口气,脸上摆出一副深表歉意的神情。
“表哥,本宫也是无路可走,不得不出此下策。”
“如今,小六痴傻,父皇嫌恶厌弃,本宫的处境愈发艰难,如履薄冰……”
“演够了吗?”南子逾直截了当的打断“殿下唱戏的本事,我一直清楚的很。”
“但,今日,我委实没心情奉陪。”
“谈,还是死。”
“干脆些!”
南子逾已然打定主意,只要渡过此劫,就马不停蹄跟二皇子割席。
他算是看明白了。
如若二皇子能登基,那母猪也能上树!
二皇子咬牙“谈!”
“不知表哥想谈什么?”
南子逾直截了当“我不能死,也不想死。”
“所以,劳烦殿下自己将黑锅接回去。”
“黑锅顶多能蹭殿下一身灰,却能要了我的命。”
二皇子:多冒昧啊!
这世上,不想死的人多了去了。
他明明能光鲜亮丽,为什么非要蹭一身灰?
他是什么很贱的东西吗?
对上南子逾那双冷的像看死物的眼睛,二皇子默默咽了口口水“周……”
“周域他一口咬死了是你,本宫总不能自投罗网,跳出去说荒宅惨案的幕后之人是本宫吧。”
南子逾冷声道“他能寻到证人,你我寻不到吗?”
“寻不到,那就造!”
“证词相左,自然得重查。”
“再血腥惨烈的案件,一旦与党争挂钩,也会变了性质。”
“殿下,你有意见吗?”
二皇子:……
废话!
“表哥能保证父皇不会畏惧于沸反盈天,将本宫贬为庶人,亦或者是直接毒酒赐死吗?”
“能!”南子逾斩钉截铁。
“殿下自己不也说了吗,不谋逆造反,想死也难。”
二皇子:他那么嘴贱做甚!
“本宫尽力而为。”二皇子恹恹道。
他和南子逾,到底谁是君,谁是臣!
“尽力?”南子逾反问“还是那句话,你我表兄弟,多年来休戚与共,自当生死与共。”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这就是我最虔诚,最朴实的心愿。”
“兄弟情深,黄泉路黑,想来殿下是能理解的。”
二皇子的唇齿间弥漫着血腥气“自然。”
“自然。”
“日后,还请表哥好生扶持本宫,为本宫出谋划策。”
弄不死南子逾,都愧对他的身份!
二皇子咬牙切齿,
南子逾道“是我该做的。”
“殿下不必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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