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慧对她恋爱的事儿倒是比对自己儿子的更有兴趣。
“他是干嘛的?多大?多高?”
沈岁檀这才想起来,她居然不知道霍承景到底多大年纪。霍承安三十二岁,霍承景至少得三十三了吧?
沈岁檀说:“三十出头,挺高的,应该算是老板吧?”
“老板?那很有钱啊?”
沈岁檀说:“确实蛮有钱的。”
曹慧看向许德庸,“你还操心这个操心那个呢,人家男朋友是大老板。大老板都是指挥底下人做事儿的,别说一条腿有问题了,就是两条腿都不能走,也没什么影响。”
许德庸都快把嘴唇啧起皮儿、啧出血了,“你这人……怎么说话呢?”
沈岁檀笑着说:“小区的情报网挺灵敏啊,你们不止知道了我有男朋友,还知道我男朋友腿脚有问题。”
曹慧说:“老头老太搁一起待着没啥事,就爱说这说那。你放心,我在的时候都不准他们对你品头论足,说三道四的。”
沈岁檀笑呵呵地说:“谢谢啊。”
许德庸却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钱财乃身外之物,千金散和还复来都是随机发生的事儿,风云变幻,瞬息之间。有些大老板前一秒还豪车豪宅的,下一秒就破产被抓了。我觉得还是身体重要,只有身体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曹慧伸手推他,“你还嫌我不会说话呢,你也不会说话,乌鸦嘴瞎说什么,呸呸呸。”
沈岁檀说:“他身体挺好的,腿只要照料得好将来也可以正常走路,不需要一直用拐杖。”
“才受的伤?”
“不是。”
许德庸叹气,“那不容易好了嘿。”
沈岁檀还想说什么宽慰他。
许德庸又自顾自地说:“不过,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两个人交往,主要还是心得在一块儿。那人要真是喜欢你,别的问题倒也不大。”
正聊着天,蓓蓓哭丧着脸从房间里走出来。
沈岁檀问:“怎么啦?”
蓓蓓原本只是委屈,和沈岁檀一对视上,顿时眼泪再也憋不住,哗啦啦地流下来,“司舜哥哥骂我。”
跟在她身后的司舜说:“我没骂她。”
许德庸说:“教你题目你不听,就该骂你。”
司舜再次说:“我没骂她。”他只是认真做事的时候脸上没有表情,看起来比较凶,说话语气也比较正经严肃,让蓓蓓误以为是在骂她。
曹慧小声对沈岁檀咬耳朵,“她就不是学习的料,咱们家没那聪明基因。”
但蓓蓓是好学的。
沈岁檀不想辜负孩子的用心,一拍大腿站起来,大义凛然地说:“我来!”司舜的精英教学和沈夕岚的高中知识,她不一定还能教,蓓蓓小学四年级的东西,她教起来还是易如反掌的。
但很快,她就被打脸了。
对于教学,还真是术业有专攻。不是这知识她会不会的问题,是她不知道该怎么教。
指导小孩半个小时,简直比上半天班还累。
好不容易教完了两项功课,沈岁檀赶紧拉着司舜灰溜溜地跑了,生怕蓓蓓又想起还有什么没写的作业来。
这个周末算是混混沌沌地过完了。
睡前照例监督霍承景吃药,给沈夕岚看了伤口,然后早早躺在床上。
但今天沈岁檀并没有很快睡着,她静静地躺了会儿,等沈夕岚呼吸平稳后,悄悄起了床,轻手轻脚地回了自己房间。
霍承景还没有睡,坐在她的书桌前看书。
沈岁檀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轻声问:“哪儿来的书啊?我以为你的司机只送了电脑和换洗衣服来。”
霍承景把书拿起来,让她看封面,是《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
“我的?”
霍承景说:“嗯,在你衣柜里拿的。”
他们三姐弟衣服都不太多,每个人的衣柜里除了挂衣服,还放着一些日常用不上的杂物,包括书。
沈岁檀是学医的,有很多书。大多数都封好了,留在司家。带出来的只有一小部分。
沈岁檀走过去趴在霍承景宽阔的肩背上,亲昵地搂着他的脖子,“这书我好几年前看的,还挺出名的。还有电影,国内国外好几个版本。不过剧情我都记不太清了。好像是讲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一夜情后生了个孩子。那男人英俊风流,根本不记得这段露水情缘。后来女人的孩子死了,女人很伤心,自己也病得快死了,临死前写了这么一封信寄给男人。”
霍承景说:“我还没看到这里,你都剧透完了。”
沈岁檀尴尬地抿了抿嘴。
霍承景说:“不过,开头她就说收到这封信就代表她已经死了,因为没有死她一定不会让信寄出来,她没有勇气。”
沈岁檀放开他,站直了说:“好像是吧。我柜子里有《山海经》,《盗墓笔记》、《三体》,还有好几套武侠小说,都挺适合男人看的,你怎么挑了这一本?还是粉色封面呢。”她想去打开衣柜门,但被霍承景抓住了手腕。
霍承景又强势地将她按在自己腿上,面对面地搂着她的腰,“不看了。”
沈岁檀可不敢碰他的右腿,所以重心是歪的,姿势别扭。
霍承景索性用手掌把她托了起来。
沈岁檀吓了一跳,忙扶住他的肩膀。
她腾空地坐在他手掌上,不知道他是怎么用的巧劲儿,居然很稳。
沈岁檀红着脸问:“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俩的未来?”
霍承景没回答。
沈岁檀脸更红了,不只是害羞,还因为发现自己用词很奇怪。
未来?我们的未来?太正式了。
“呃……就是,我之前跟人说,你是我男朋友,你也没否认。那就是承认了呗?我现在是你女朋友没错吧?是吧?是吧?”
霍承景却忽然说:“我想过。”
见他没下文,沈岁檀追问:“想过未来?怎么想的?”
霍承景手掌移动了一下,沈岁檀被掀倒,趴在他身上,两个人紧紧地贴在一起。
霍承景亲她脖子,又咬她耳垂,“想这样。”
“好吧,想得挺好,但别想了。”沈岁檀翻了个白眼,紧紧搂住他的脖子,防止身体滑下去碰到他的腿,“我待会儿要回去,不能让小喜发现我过来找你。”
霍承景显然有点失望,手掌卸了些力。
沈岁檀一抖,搂他搂得更紧,但很快发现自己的脚可以碰到地面。
她索性站起来,但依然搂着霍承景的脖子,低头与他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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