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问题是应该怎么利用这个突破点。
两个人不禁又沉默下来，各自陷入深思。
沈岁檀的眼神逐渐迷离，实在太困了。
或许是因为车子行驶得异常平稳，又或许是身边那份熟悉的气息给了她安心的感觉。
她隐约感觉到霍承景的视线，温柔地转移到她的身上来。
然而，她的思绪却如同天空中随风轻舞的云朵，渐渐飘远，变得缥缈而不可捉摸。眼皮渐渐变得沉重，她终于抵挡不住困意，很快睡了过去。
她睡着的时候呼吸均匀而轻柔，双唇微微抿起，眉头轻轻蹙着，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即便是在睡梦里，她也像是在理性的思考。
霍承景静静地注视着她，眼中满是温柔，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静止。
沈岁檀耳边的发丝轻轻滑落，覆盖了她精致的脸庞，他忍不住伸出手，指尖轻柔地掠过她的发丝，将它们一一归位。
当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耳朵时，他感到一阵莫名的悸动，手指微微颤抖，这是内心深处最真挚的情感在涌动。
随即，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这是第二次机会，他们的第二次初遇，他要克制自己。
沈岁檀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这段时间睡得最沉的一觉。
最后，她是被自己手机的电话铃声吵醒的。
突兀的铃声打破了车里的宁静。
沈岁檀猛地睁开眼，四处摸索寻找，“我手机呢？谁的电话？”
霍承景帮她把手机从包里拿出来，递到她手里，“是廖高毅又打过来了。”
沈岁檀还有些迷糊，摇摇头，努力睁了睁眼睛才看清手机屏幕上的字，确实是廖高毅打过来的。
她顺便看了眼时间，“我的天呐，我一觉睡了两个小时，这都两点多了……我们刚才还没商量出来到底要怎么利用他，没想出具体的方案。”
他们原本的计划是这个时间点给廖高毅回电话，让对方误以为沈岁檀当晚就爬上了人家霍承景的床。
没想到对方完全是顺着他们这条艳俗猥琐的思路在思考，掐着时间，给她打过来了。
霍承景说：“没关系，先镇住他。让他觉得你这里有他可图谋的利益，套话的事情可以等明天想到了，再慢慢来。最好能试探出他知晓的内情到底有多少。”
“嗯。”沈岁檀点点头，但还是说：“你该把我喊起来，等商量完了，我再睡，先前好像什么都没聊。”
霍承景没有说话。
沈岁檀做了个深呼吸，接通了电话，语气慵懒地说：“喂，廖总呐，这么晚了还给我打电话？不睡觉的吗？”
“这会儿不是夜生活才刚开始嘛，快活的时间拿来睡觉多浪费。”廖高毅那边确实挺吵闹，他应该是没回家，换了个场子继续喝酒去了。
他语气轻佻地说：“沈小姐，你这不也没睡吗？还问我，还是说，你睡了一觉醒了？”
“对啊，睡一觉醒了。”
廖高毅声音玩味，“跟谁睡了一觉？”
沈岁檀翻了个白眼，但语气并不凶，反而带着几分娇嗔，“我自己一个人睡的，你在想什么呢？脑子能不能少装点龌龊东西。”
“我龌龊？这男盗女娼的事儿又不是我干的，怎么龌龊的还成了我了。不该是你这小骚货吗？”廖高毅对沈岁檀的恶意是货真价实的，他这人明显有些大男子主义，自然更加鄙视沈岁檀这种出卖身体的女人。但利益当前，他又得克制自己，十分憋屈。
沈岁檀的语气不善地质问，“你怎么还骂人呢？”
廖高毅又忙哄她，“哎呦，说你骚是夸你。”
“夸？我听不出来！廖总，咱们说话言语之间还是多点尊重的好，别以为我比较年轻，涉世不深，就可以任人摆布欺负。你再这样出言不逊，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廖高毅语气立刻就变了，他迅速调整策略，轻咳一声，试图用圆滑的方式缓和气氛，做小伏低地说：“沈总，是我失言。对不住对不住，但我真没有侮辱你的意思，是真觉得你有本事，真心实意地夸你，那可是霍承景，你都能让他对你刮目相看了，我能不佩服你吗？或者说，我还有点羡慕你呢。我要是个女的，长得像你这么漂亮，能和霍承景接触，我肯定也得抓住机会呀……可惜我不是女的。”
他这话还算中听。
沈岁檀戏谑地说：“那你去泰国变个性啊。”
“怕是有点迟了，我这身老皮老肉，就算变了性，人家霍先生也看不上我。看上了，他绝对是有怪癖。”
沈岁檀闻言，笑声清脆，半开玩笑地说：“世事难料，弄不好，他真有呢？”
旁边的霍承景一直都没说话，听到这里实在有点听不下去了，用手指轻轻地戳了戳她的手臂，示意她适可而止，眼神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宠溺。
沈岁檀冲他吐了吐舌头，随即打开了车窗。
廖高毅听到这动静，又来了劲儿，“不对啊，你在车上？”
“怎么了？不行吗？”
“你这回家的路够远的啊，这会儿还没到家。”廖高毅语气调侃地说，“刚才告诉我，你睡了一觉，这不矛盾吗？”
沈岁檀哼笑一声，“我就不能在车上睡一觉？”
“行了！咱俩谁跟谁啊，还藏着掖着？就别瞒了。直说吧，是不是已经把人拿下了？”
沈岁檀没直接回答，恰到好处地沉默着，这份不言而喻算是默认了。
廖高毅忙说：“你可以啊！不过……人家这就把你送回家了？有点快啊。”
沈岁檀憋着笑，转头一脸狡黠地看向旁边的霍承景。
霍承景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脸色发黑，但对沈岁檀这副模样，他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沈岁檀又添了把火，“不止呢，我们还有时间聊了好一会儿天呢。”
“聊什么？”廖高毅关注的正在这里，立刻来了兴趣，“有没有聊他最近的投资动向？”
“聊了呀，我知道了他接下来的一个大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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