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北铩城大多百姓连饭都吃不起了,更别说什么逛街买东西了。
而城北艰难,还有一些留在城北的百姓,此时正在街上走着,一片枯寂绝望。
他们目光呆滞,脚步虚浮,走走停停间,看向那些烧成一片废墟的“家园”,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悲伤戚戚,他们,就像是一些没了归宿的游魂一样。
看来,灾后重建一事,要尽快解决了。
来到军营,舒禾第一时间去看了南起。
他的伤真的很重,五脏六腑几乎全是损伤,肩膀上被虎爪洞穿的伤口,血肉外翻,触目惊心。还好小依儿被北及带在外面玩,没看见这一幕,不然,定是要吓得做噩梦了!
“禾医师,这,南将军已经昏迷好几天了,一直高烧不退,这可怎么办啊?”
程琦和许老见舒禾来了,早早地候在这里了。
南起的身份非同一般,这要真死在这军营里,他们这些医师怕是要被拉去陪葬了吧?
舒禾收脉,连忙开了药方递给程琦,“程大夫,麻烦你,帮我把这些药抓来,文火熬制,五碗水煮成一碗。”
程琦拿着那药方,上面写了很多他听都没听过的草药,面上露出了为难,“禾娘子,这好多药,军营里都没有啊。”
“我带了。”
“啊?”
程琦没听懂,就见她从随身携带的小挎包里拿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木盒。
“常用的药材,军营里应该都有了吧?这些是我从山里带回来的,这个是夜莹草,这个……”
舒禾将自己带回来的那些草药都拿了一些过来,交给程琦,还告诉他这些药材对应的用处和功效。
程琦听得半信半疑,不过眼睛里还是有几分热烈的。
趁着程琦出去配药的时间,舒禾给南起的伤口做了清创,缝合,上药,最后包扎。
“原来,您之前让我准备桑皮线和弯曲针,是这样用的啊!”
看着她那行云流水的一套操作,许老面上露出震惊。
舒禾尴尬一笑,被一个老者用敬语相待,怎么都有些怪怪的感觉。
她笑了笑,道,“许老,您以后对我说话别这么“客气”了,我怕折寿啊!”
许老不以为意,觉得她当得起。
“对了,张小姐伤得也很重,这两天也在高烧,我给她用了退热药,可那热,总是退了又起,着实有些棘手……”
“阿柔受伤了?!”
怎么会?
“您还不知道?”许老以为她知道了,只是可能不了解情况就没提张小姐的事。
舒禾连忙让许老带她去看看张之柔。
南起住在主帐南边一点的四方帐内,而张之柔则是在北边的四方帐,离得不远,走两步就到了,舒禾便就没有跟北及打招呼了。
北及牵着小依儿的手,被她拉着到处跑。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人呢!这些叔叔伯伯,在干什么?在打架吗?他们怎么都这样看着自己啊?
“那,是北将军吗?”
“是!是北将军!”
校场上,有人看见北及认出了他,纷纷停下比武,朝北及围了过来。
“北将军!”
“北将军,小人终于见到您了!”
他们是守城的士兵,听说了北将军带领乘风军,在兰陈大道伏击北狄先锋军一战,用了极少的伤亡便取得胜利,他们都崇拜不已。
听说北将军常出现在守备军营中,他们注意了好多天,都没发现他。
今日,正切磋着,就看见了北将军。瞬间觉得,这也太幸运了吧?!
一群人蜂拥而来,将小依儿吓了一跳,撒手就跑,“娘亲娘亲,依儿怕!”
北及手中一空,心中都提到了喉咙间,他回头看去,一群士兵将他围住,小小的孩子,就完全地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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