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的应该的,届时下官必定令人全力配合!”
杨祐没听懂具体的意思,只以为那女子是想要人手。这点小事,他自然愿意相助,卖百里墨卿这个好。
“很好!”舒禾满意的点头,随即看向了一旁不作声的苏素,问到,“苏大人,您可有什么为难之处?”
苏素连忙躬腰行礼,“灾后重建,乃是北铩城的首要之务,更是我这个父母官的必要职责,下官定当竭尽全力!”
这话说得很漂亮,漂亮到旁边的杨祐忍不住想翻白眼!
他也不甘落后,立即附和,“下官也是如此!!”
得到满意的回复,舒禾脸上的笑容终于是真诚了起来。
“我就说嘛!杨参军和苏刺史哪里像是坊间所谈,是什么搜刮民脂民膏,强抢民女,又草菅人命的狗官啊?这分明都是这难得的体恤民情的好官啊!”
苏素压低的脸上露出尴尬和心虚,只能默默不说话。
“谬赞谬赞!小事而已,应该的。”杨祐被夸得心里美滋滋的,端着手中的茶又喝了一大口。
虽然有些苦味,但是这茶好歹是美人煮的,就是好喝!
舒禾见杨祐朝自己看来,还扬着一抹很是谄媚恶心的笑,她心中涌起几分恶心,不过还是强压下来了。
现在还不能吐,再坚持一下!
“哎!”
一道重重的叹息声,让苏素又悬起了心,见她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仿佛在说,“你不问问我叹什么气吗?”
他本想忽视,可那目光实在太烫人,他只能硬着头皮问道:“娘子,为何叹气?”
舒禾听得这话,脸上露出笑意,随即又收了起来,这转变之迅速,直叫苏素觉得无语!
“按理说,这城北重建一事,王爷理应出一把力的。但奈何我家王爷是被流放的,又削了爵位,这日子过得是捉襟见肘,甚是艰难;这之后的事,怕是帮不上二位太多,届时,还请二位莫要见怪啊!”
北及听得这话,嘴角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住。
这禾娘子,真是……
不过,甚是可爱!
杨祐原本还在回味茶中的苦中带甜,忽然听得这一段话,脸上的笑意瞬间凝结。
她那是什么意思?
这重建工作,不仅人是他来出,连钱也得他来出?
重建一个城啊!这得花多少钱啊!他这是倾家荡产也出不起啊!
“娘子的意思是,一切支出,都由参军府来出?”杨祐脱口而出,脸上有些白,有些不敢相信。
“当然不是!”
听得这话,杨祐的脸上好看了些。
舒禾转头看向苏大人,又开口道,“还有刺史府啊!这北铩城曾经到底名盛一时,城中府库,这点银子应该还是有的吧?”
苏素脸色惨白,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这北铩城,确实曾经盛极一时,可谁不知道,在北狄的这些年,这座富饶的城,早就被那些北狄皇室搜刮得一干二净了!?
他接手过来的时候,那是穷得一清二白!若不是想尽了办法,他也攒不到如今这份“小小家底”!
如今倒好,这女子,分明是让他们把曾经吃进肚子里的东西,再全吐出来啊!
杨祐也是满脸的不情愿:“娘子有所不知……”
“怎么?二位是有什么难处吗?”
百里墨卿略显不悦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杨祐。
他那脸色煞白煞白的,到口的话,硬是被换了个意思:“没有没有!没有任何困难!即便有,下官也会努力克服的!!”
“苏刺史,你可有难处?”百里墨卿又问向一直话不多的苏素,手中的茶杯微微旋转,带着几分慵懒之意。
苏素压着身子回道:“回王爷,下官没有任何问题。”
“那就好!既然如此,那后面的灾后重建任务就全权交由二位大人负责了?”
百里墨卿嘴角勾着笑,显得很是满意的样子。
杨祐想哭,不是说好是“鼎力相助”吗?怎么如今又变成“全权负责”?
“应该的。”
“应该的!”
心里再不甘心,可二人只能笑着回应,脸上的笑,都带着几分苦涩之意。
尤其是杨祐,那张脸,五官几乎要皱在一起了!越看越丑,越看越令人不适。
舒禾实在看不下去了,只好将目光转到前方的北及和张之仪两人身上。
这两人,都是长身玉立,面冠如玉的,实在是养眼!抚慰了舒禾刚刚眼睛受到的伤害。
百里墨卿看向靠在桌案旁女子,只是一个背影,却依旧让他眼中的光亮了几分,柔了几分。
她,竟还是个心系天下百姓的女子!
这份格局与气度,还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舒禾歇了一下,然后重新换上笑脸,对着二人就竖起了大拇指,昧着良心对着二人就是一顿夸!
“二位大人,果然是为国为民的绝世好官啊!”
这话,夸得北及和张之仪脸上纷纷露出尴尬之色,更是夸得杨祐和苏素忍不住心虚又难为情了起来。
“来来来,二位大人,喝茶喝茶!”
杨祐轻叹一声,含着满心苦涩,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这茶,真是越喝越苦!
苏素端着茶,到底是轻抿了一口。毕竟是王爷的茶,不喝岂不是不给王爷面子?
不过,他只是象征性地喝了一下,实际茶水并未入喉。
舒禾见状,连忙上前接过苏素和杨祐两人的茶杯;期间,她指尖微微一弹,一丝粉末融于空气中,消散不见。
舒禾拿回茶碗递给了张之仪,此时,她脸上的笑意全无,只剩冷冽。
“接下来,咱们再来谈谈正事吧!”
杨祐和苏素两人神色又变,这女人,生的一副柔美温和的样子,可心是个狠的!这次,不知又要怎么坑他们!
“杨参军,方才你说,马元强抢民女,残害百姓之事,都是假的,对吧?”
杨祐心里一惊。
这,这怎么又扯到这件事上来了?
“正巧,张将军的手下副将出营办事,正好撞见你那外甥在当街强抢民女!”
“你猜那马元被抓了之后,他怎么说的?”
舒禾又靠在了书案旁,一身慵懒随意的样子。
“下,下官不知……”
“他说,杨参军是他舅舅,他舅舅看上的女人,都得送去参军府,这是北铩城多年来的规矩!”
杨祐听得这话,脸上才回来的血色又消失不见,脸白的跟一张纸一样。
“参军大人,你家外甥说的,该不会是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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