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监牢。
舒禾被关在了女子牢区。
因为杀的是国公府的三公子,她被列为了重大监犯,关进了“地”字牢房。
也不知道是不是百里墨卿让人打了招呼,监牢的狱卒对她的态度还算和善,没有打没有骂,规规矩矩地请进去的。
旁边监牢里关着一个女人,见舒禾被如此优待,她那满是不忿的眼睛里升起了不甘。
待狱卒走后,女人冷笑着走来,“你叫什么名字?犯了什么事进来的?”
舒禾刚坐下,倒了杯水,心情还是控制不住的沉重,因此,对旁边女人的话,自然也懒得搭理。
见她这一副清傲的样子,那女人眼中露出几分阴狠,嘲讽道,“都下了大狱了,你还装什么清高?”
“能让狱卒对你这么客气,不是钱就是色!你有什么脸在这高人一等的?”
她话音刚落,一道青色人影一闪,“啪!”
响亮的巴掌声在牢房里回响,传出好几个回音来。
女人惊恐倒退,脸颊火烧一样疼痛。
她,是鬼吗?怎么这么快?!
舒禾收回手,冷冷地盯着她,“把嘴闭上,回你的床上好好呆着!”
那女人迎着舒禾的视线,感觉好像被一头饿狼死死咬住了一样。
她连连点头,三步作两步地跑到自己的床上缩着,不敢再动。
重新坐回凳子上,她才刚喝了两口水,就听见外面传来了动静。
郑家人,来得还真是快啊!
想起百里墨卿对她说的话,她嘴角微勾,眼中来了些兴奋。
“杀我弟弟的人在哪?!”
暴躁的怒吼声,老远就传了进来。
“二公子!您别激动啊!此事已经上报大理寺了,大理寺卿明日就会开堂问审,到时候人犯会受到应有的判罚的!”
狱卒劝说着,生怕这位大佛会在狱中闹出点什么事。
“开堂问审?”郑子平怒踹了一脚狱卒,死死咬着牙,“死的,是我弟弟!国公府的三公子!你以为砍个头就能抵消她的罪恶了吗?!”
“老子要她生不如死!!”
狱卒爬了起来还要去拦,可郑子平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没等他爬起来,就又一脚把他踢倒在地。
随即,他指了另一个人带路。
那人也怕被打,便硬着头皮在前面带路了。
郑子平来到牢房门口,就见舒禾悠哉游哉地喝着茶,面色平静淡然,好像这里不是大牢,而是她家一样。
看见她的容貌和身姿,郑子平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不过很快就压了下来,“你就是柳如新?”
舒禾点头,十分淡定地回道,“嗯,我就是杀了你弟弟的柳如新,郑二公子,有何指教?”
郑子平眯了眯眼,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这么嚣张大胆,杀了他弟弟,面对他时,竟然一点也没有愧疚自责!
“你杀了我弟弟,还问我有何指教?柳如新,你以为你背后有篱亲王,就能无惧任何人?”
“你以为百里墨卿,真的能护你周全?”
舒禾听了这话,耸了耸肩,“我不知道他能不能护我周全,不过,我无惧你,这倒是事实。”
“但这底气,也不是他给的。”她站了起来,隔着铁牢看着他,眼中尽是挑衅,“二公子,禁卫军的人没提醒你们吗?没事,不要来找我麻烦,不然后果很严重!”
“还是说,禁卫军的人提醒了,你却不当回事?”
郑子平眼中光芒闪烁,眼底升起了几分讥讽,“就凭你?你一个笼中女囚,还能做什么?”
“现在该担心的,应该是你吧?”冷笑着说完,他脸色一变,怒斥一声,“来人!开门!”
“开门?”舒禾脸上露出了明媚的笑意,那笑容中,更是带了一丝勾人心魄的魅惑力,“二公子,你确定要开门?”
“二公子,这,这不合规矩吧……”狱卒满脸为难地走了过来,刚劝一下,就被一脚踢翻。
郑子平从他腰间拿了钥匙,眼睛盯着门内的女人,眼中露出几分邪恶。
“女人,本少爷见多了,你这样又媚又辣的女人,本少爷确实是第一次见!”
“可惜,你杀了我弟弟,不然,早日让我遇见,说不定本公子还能将你纳入后室好好宠爱!”
“而如今,等待你的,将会是这个监狱里的所有狱卒!”
郑子平放荡大笑,一把扯开了铁链,将门打开,“听说,你是百里墨卿的女人?”
铁链被扔在地上,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他绕着桌子走到另一边,目光在她身上不断扫视。
“一向自命清高,不近女色的百里墨卿,竟然会看上你?”
“本公子也是很好奇,究竟什么样的女人,有什么样的本事,能让他也折服?”
“今天,你就使出你的浑身解数,若是把本公子伺候好了,说不定,我可以让你死个痛快!”
舒禾往后退了两步,给来人让了点空间。
看着他走进来,她淡淡地笑着,问道,“二公子,难道你不知道,你弟弟身边的护卫都是我杀的吗?”
郑子平脸上浮现淫笑,“知道啊,我当然知道!”
来之前,事情的来龙去脉他都了解过了!
“只是,我家供奉老马,是四品上的高手,你一个女人,能杀几个护卫我不稀奇,老马,也是你能杀的?”
“哼,听说你刚杀了我弟弟,百里墨卿就出现了。我若是没猜错,杀老马的,是百里墨卿吧?”
听见这话,舒禾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郑子平脸色微变,问道,“你笑什么?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舒禾往后靠了靠,抵住隔壁牢房的铁笼,讽刺道,“京都人都说,国公府没落,一直以来只靠大公子撑着。本来我还不信,毕竟一个爹妈生的,老大那么聪明沉稳,心机深沉,老二怎么也不会差太多的,可现在看到你,我信了!”
“难怪国公府混到如今,也还是毫无起色……”
“一个,拼命建高楼,望远端,而另外两个却是不停地拆地基,作死路!国公府有你们三兄弟,能走到如今,也真是辛苦你家老大了!”
郑子平感觉遭到羞辱,脸上表情变得凶狠阴寒,“女人,你找死吗!!”
舒禾坐在环手抱胸,淡笑着看他,“你就没想过,万一你家那个老马,真是我杀的,而你如今主动送上门来,岂不是送死来的吗?”
郑子平冷冷一笑,朝她走近了一点,“你真以为我没点准备就来了?”
说完,他衣袖一挥,一道灰色烟雾洒在舒禾脸上,带着一股浓浓的刺鼻味道。
舒禾猛地捂住口鼻,往旁边退了退。
可郑子平却是大笑起来,“哈哈哈!现在才想起来挡吗?”
“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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