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洛姝不知道秦迎夏哪来的这么大力气,直接给她推倒在地。
眼看着秦迎夏着急起身,手机从她手边落下,黄洛姝眼疾手快一把将秦迎夏的手机踢到更远的地方。
“你现在着急有什么用?楼上的套房那么多层,你能找到靳酌在的那间房吗?”
秦迎夏呼吸沉沉,“是黄黎做的吧?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她上前攥住黄洛姝的手腕,将人从地上扯起来,“靳酌他什么也没做错,为什么要这样算计他?”
黄洛姝红着眼,“你以为是我想要算计的吗?我也是被当作工具人一般呼来喝去!”
她在国外的大学里谈了自己喜欢的男朋友,因为黄黎的一句话,她有了薛少这个联姻对象,与自己的男朋友也不欢而散。
后来黄黎要求她回国,帮着秦炀防着秦迎夏争家产。
“如果不是你动了秦炀的股份,我姑姑她怎么会变得这样偏激?”黄洛姝挥开她的手,歇斯底里道,“她的主意都打到亲侄女身上来了!她是我姑姑,居然让我不知礼义廉耻地去爬-床!”
黄黎都想着拿黄洛姝去换取利益。
丝毫不管黄洛姝的尊严与傲气。
像爬.床这样的事,完全是对她的侮辱。
尽管黄黎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但这样的精于算计的姑姑,实在让人感受不到亲情的温暖。
“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多拿公司的分毫,我只想拿回从前属于我母亲的那份。”秦迎夏嗓音忍不住哽咽,“你告诉我,靳酌在哪里…”
黄洛姝深深地凝视着她。
眼前的女孩生了那样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眸,此刻却被泪水打湿了眼眶。
这眼神黄洛姝很熟悉,就像自己当时那样苦苦哀求着黄黎,让她同意自己与国外男友结婚时一样。
她知道,秦迎夏很爱靳酌。
黄洛姝收回视线,将房卡扔给她,“你去这里找他。”
秦迎夏将房卡和手机捡起来,擦干眼泪就往外走,黄洛姝抬手抓住了她的胳膊,“你等等。”
“我不想再等了,我要见靳酌…”秦迎夏用力挣开她的桎梏。
“秦迎夏,你得知道靳酌他可能已经喝了那酒,你现在过去…”黄洛姝欲言又止,眼神复杂,“你最好考虑清楚。”
秦迎夏是今夜的主角,现场那么多媒体记者,如果真被拍到了照片,对她的名声也有影响。
毕竟她和靳酌还没有订婚。
“我知道。”秦迎夏回眸看她,眼神那样温柔,“但他是靳酌啊…”
她不怕。
黄洛姝还想说些什么,结果秦迎夏全然没了耐心,打开门就往外跑。
-
房卡上的房间号在四十层,电梯攀升的时间里,秦迎夏的脑海中已经想过很多种场景。
不管是哪一种结果,都是靳酌在承受这些肮脏。
不该是这样的。
他本不会接触到这些。
从秦迎夏喜欢靳酌的那刻开始,他就是天之骄子,永远是那么干净温暖,永远被阳光和微风眷恋。
他自小被养在爱意中,给她的爱是那么浓烈炙热。
靳酌在她身上倾注的爱,最终换来的却是这些祸事。
秦迎夏忍不住呜咽出声,她的喉管像是被无形的手给扼住,难以呼吸。
她好不容易等到了靳酌主动朝她伸手。
她再也不用藏在人群中寻他的身影。
再也不用借着影子去勾他的手…
七年…
她喜欢了他七年,心里积累的爱意早就不是那么容易被击垮。
如果靳酌怪她…
如果他真的…因为这些肮脏事厌恶黄黎,甚至是厌恶这个犹如大染缸般的秦家…
包括她。
那她…
秦迎夏不敢再想下去,抬起胳膊遮住眼睛,眼泪染湿手臂,她的哭声充斥着电梯里的每一个角落。
她很害怕。
…
四十层很安静,秦迎夏的脚步声因厚重的地毯而埋没,她不敢耽误时间,飞快寻找着靳酌所在的房间。
房门开锁的机械音响起,入目一片漆黑,空气中飘着说不出来的旖旎香气。
秦迎夏呼吸一滞,她刚抬脚踏进去,整个人都被一股力道给扯进房内。
靳酌的气息将她包裹住,他的鼻尖蹭过她的颈侧,嗓音有些哑,“是小宝。”
她瞬间哭出声来,抱着他抽泣。
“对不起…靳酌对不起…”
靳酌的手掌很烫,帮她擦去眼泪时的动作轻柔,“我没事,别哭…”
秦迎夏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哭的整个人都在发颤,她踮起脚,想亲他的唇。
结果却被靳酌微微偏头避开,“不能亲。”
秦迎夏心尖都凉了半截,她被靳酌的举动避开亲吻的举动刺痛。
她大脑一片空白,不管不顾地将他抱紧,嗓音可怜极了,“能不能…不分手…我离开秦家…我什么…什么也不要了…好不好…不分手…不分手好不好?”
——你别讨厌我,好不好…
房间里很昏暗,只有从浴室里冒出的一点暖色调的光。
借着这点光线,秦迎夏看不清靳酌的表情。
靳酌捧起她的脸,指腹抹去她的泪,极力克制着什么,“宝宝你听我说…”
秦迎夏摇头,她什么也听不进去。
害怕和靳酌分开的恐惧感将她紧紧勒住。
“靳酌…我喜欢你…”
她勾住他的脖子,眼泪打湿了男人的肩膀,眼睫上挂着泪珠,“我来帝大…是想着…钓你的…”
靳酌落在她腰上的手骤然收紧,他的呼吸都放的缓慢,墨色的眼眸情欲翻滚,“…什么?”
秦迎夏的红唇轻蹭他的脖颈,靳酌难耐地闷哼了声,“小宝…别亲。”
她心里那股酸涩怎么也压不住,哭腔浓厚,“…我在京禾念初一的那年…就喜欢你了…”
“高中三年…我也和学校的女生一样,喜欢…你…”
“就算你转学了…我也还是喜欢你…”
“我不是考上帝大后才喜欢你的…我去帝大念书…是为了…”秦迎夏哽咽着,声音飘渺,眼泪控制不住地掉,“…钓你。”
靳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这几分钟的,秦迎夏的每一句话砸在他心上都是那样令人疼痛,痛到骨骼都在抽搐。
从京禾念初一那年开始…
整整七年。
他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一股铁锈味堵住了他的喉管。
深切的痛楚,自心底翻涌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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