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景尧的确是故意提的。
自从他提出要天河城建造港口,雍朝的大臣就不再跟他继续谈判了,态度也很强硬,绝对不可能将天河城给南朝的。
他干脆就替他们皇帝求个亲。
皇上今天本来心情极好,自从陆渊给他带了一个民间神医,他的头痛病好了大半,他感觉自己仿佛又年轻了几岁。
偏偏这个南朝来的使者,叫什么,姓贺的小兔崽子,给他这样添堵!
“不知贵国皇帝今年贵庚?”坐在百官最前面的张首辅开口询问。
贺景尧含笑,“正值壮年。”
“那你们是想要我们公主去当皇后?”张首辅又问。
“我们皇后娘娘健在。”贺景尧说。
张首辅:“那你哪来的脸敢求娶我们的公主?”
贺景尧嘴角一抹得意笑容僵住,他坐直了身子,目光冷厉地看向张首辅。
“皇上,贵国大臣就这么羞辱盟国吗?”
“这是羞辱吗?”张首辅转头问着旁边的大臣。
又笑着看向礼部尚书和陆渊,“你们觉得,这是羞辱吗?”
礼部尚书呵呵一笑,“这怎么是羞辱呢,小贺大人未免也太斤斤计较了。”
“皇上,是我们的使臣喝多了,还请皇上莫要见怪。”阮星临目光沉沉地看了贺景尧一眼。
转头温声地拱手赔罪。
贺景尧脸色黑得跟锅底似的。
待万寿节结束,马车一辆辆从宫门驶出。
大街上依旧人头攒动,舞龙舞狮的节目还在继续,到处一片热闹腾腾。
贺景尧将赶车的小厮给踹开,扯着绳子加快速度,把街上的百姓吓得一阵尖叫。
马车急急拐了个弯,将阮星临的马车给拦住了。
“小贺大人,急着投胎吗?”赶车的随从没好气地说。
“西曳,不得无礼。”阮星临淡淡呵斥。
贺景尧一个箭步上了马车,长袍一撩,坐在阮星临的对面。
“聊聊吧,阮丞相。”
阮星临手里握着茶,正慢悠悠地喝着,“行啊,本相洗耳恭听。”
“皇上想要开海运,您是丞相大人,应该很清楚皇上的心中所想吧,下官这么努力周旋,阮相不该扯后腿吧。”贺景尧冷声说。
“到底是皇上想要开海运,还是你们贺家异想天开?”阮星临挑眉看他一眼。
贺景尧目光如刀子一般,把阮星临刮了一遍。
“阮相,该不会是因为你的妹妹嫁到雍朝,所以你们阮家忘记咱们雍朝曾经的苦难吧。”
“什么苦难?”阮星临问。
贺景尧面色一沉,“如果不是雍朝抢走我们三个最重要的城池,我们失了防守阵地,被西疆和东阙逼得差点亡国,我们受了多少屈辱……”
“贺景尧,那三个城池是我们从雍朝抢夺过来的,南朝能抢别人的城池,别人也能抢回去。”阮星临沉声说。
“南朝想要强盛,靠侵略他国的土地有什么用,你是不是觉得南朝已经有能力和雍朝一战,南朝是韬光养晦了,难道雍朝这么多年就是虚度光阴了吗?”
“用这样的方式激发战争,贺景尧,你没有贺知源聪明。”
贺景尧冷笑,“雍朝皇帝不敢开海运,把天河城浪费了,既然是盟国,我们跟他们借个港口有何不可。”
那是借吗?
是明抢。
“你要是真的能借到天河城,本相从此致仕。”阮星临微微一笑。
贺景尧猛地挺直腰板,“阮相,你没喝醉吧。”
“放心,本相比你清醒。”阮星临说。
砰——
半空中,突然炸开一朵烟花。
阮星临眸色冷下来,这是南朝特有的信号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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