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交锋

这让她终于有了一种脚踏实地的感觉。

而令她安心的，除了知晓陆斯年对她的杀意外，就是陆斯年明明下了手，却没有真的杀了她。

无论是因为什么，他既然收手了，就证明她的存在对他来说是有一定意义的，所以无论陆斯年想不想杀她，她的安全在短期内都是有一定保障的。

但就算是这样，她依旧不打算用那盒香，陆斯年送的东西，普通的东西都要仔细斟酌一下，更何况这特意送来的。

且香料饮食向来是最容易下毒的东西，她怕就怕陆斯年没有立刻掐死她，只是想要维持自己的好名声，然后用药让她慢性死亡。

虽然游戏死亡对她本身的身体健康没什么影响，但是游戏死亡的感觉却是真的，她没必要自找难受。

可是她才刚打算让环月将香盒收起来，陆斯年缓缓咽下了一口点心，漱过口后用锦帕沾了沾唇边，似是要说话的样子，她只能先憋回去自己要说的话。

“嫂嫂不如现在就将香粉燃上吧，正好试试效果，若是搁置的日子久了不那么好使了，我再教人换一盒去。”男人温和的目光直视着她，似乎看出了她心底的些许抗拒。

韩雨霏也温温柔柔的浅笑，“那倒不必，我这屋里尚有一些香，等用尽了再试这个也不迟。”

两人如照面镜一般相对笑着，可若细究眼底却没有半分温和，都是试探的你来我往的交锋。明明对彼此皮相下的心思都清楚明了，却还要故作亲密贴心。

“环月，将香盒先收起来吧，等哪日再燃上。”她将香盒推到一边，叫环月好收起来。

陆斯年将手中瓷碗放下，碗底与桌面碰撞，声音不大不小，在这安静的房间里，却足以吸引人们注意。

韩雨霏看向他，他依旧是那副有斐君子，如切如磋的样子，叫人半点都看不出来内里的狠厉冷酷。

“现在就燃上吧，正好教我也闻一闻。”

韩雨霏低眉浅笑，看起来温柔体贴，“若是侯爷想要，直接收回去自用就好了，左右我这里也不缺什么香的。”

陆斯年微微摇头，谦逊恭谨的说，“这稀物本就是拿来敬献嫂嫂的，修远哪里能随意拿走呢？只不过是想要验一验香的质量如何而已。”韩雨霏蹙眉似乎有几分烦恼，“只是侯爷不知，我这几日病着本就梦多，睡得身子越发疲乏，用上这安眠的香，恐怕反而适得其反。”

陆斯年嘴角的笑意微冷，眉眼略显落寞的低垂，低声问道：“嫂嫂是不喜欢这香，还是只是不喜欢修远这个人？”

若是偶尔的推拒，他尚能当做闲暇乐趣，可她总是这般，就要让他不悦了，他喜欢过程，却容不起太多的忤逆。

他既然想驯服她，那自然不会过早的采用什么强硬手段，但是总该提醒一下她她在这府中的处境。

她该是朵菟丝花，只要有一寸硬骨，便无法缠绕他生存。

而这硬骨，他要拆，她也要自己学着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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