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娇目不转睛的盯着赵祁。
赵祁表情尴尬,却将那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说他私下没有和翁秋婷聊过任何,今天才知道她居然在背后那样教唆她。
说他实在是太迟钝,愧疚于自己如今才发现这件事。
他去质问的时候,恰巧见到翁秋婷在对秋秋说她的坏话,怕对孩子造成潜移默化的影响,才把孩子也带了过来。
至于那些月嫂。
不是没有考虑到,而是清楚有些事情,他一时疏忽,可能没有发现,但她们每天就是围着秋秋打转,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
无论是认可翁秋婷的话,还是觉得翁秋婷是她的长辈,都是雇主,前者更有话语权。
对于他而言,都是一种不稳定因素。
说不准要给翁秋婷告状,还要在路上劝他们返回去。
索性直接从根源上杜绝这个问题。
至于为什么刚才又答应许娇,自然是因为已经回到了他们的家,在他们的地盘上,是他们给他们开资,孰轻孰重,等他们过来之后,也该清楚了。
至于里面会不会有人糊涂,犯犟,仍旧要帮着翁秋婷?
那样的蠢货,怎么可能被他留下来。
早在秋秋还没有出生之前,就已经被清理的一干二净。
许娇听完他阐述这些事情,有些沉默。
或许他们两个才是人群里面古怪的那个,或许翁秋婷说的那些在大众看来,确实有几分道理。
但她是给自己活的,凭什么要为了别人的指指点点,改变自己的人生?
就算这个人是她妈妈也不行。
比起之前那些充斥着恶意的言论,翁秋婷说的这些话,给她带来的唯一的影响,大概就是让她有一点难过,也不可置信。
旁人都有资格嫌弃她,唯独她们,分明是自己牺牲名声的受益者,分明之前在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那样的感动和担忧。
为何等一切尘埃落定,反而换了一副嘴脸?
许娇还记得自己当初有多感动,所以真心换真心,对他们愈发的好。
结果也是因为当时的感动,换到如今给自己沉痛一击,让她痛苦难以言喻。
许娇时至今日,还是想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但痛苦之余,她更清楚,恰恰是因为如此,她才更应该再对自己好点,妥善收起那颗心,避免再被人用同样的手法伤害到。
她注视着赵祁,这个曾经被自己嫌弃、唾弃,但又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似乎恰恰和她一起成为另类的人。
她轻声说:“谢谢,你这次做的很好,先前是我错怪你了,抱歉。”
赵祁盯着她尤带愧疚的眉眼,心想自己果然赌对了。
她讨厌欺骗隐瞒,那就坦坦荡荡的把这一切都说出来。
反正自己确实无论如何都是站在她这边。
至少在这件事情上面,真正做了过分的事情的人并不是他。
有时候再多的虚情假意也无用,在这种情况下,真心换真心,才是最有用的,也是唯一的捷径。
“道歉来道歉去的,感觉这样好奇怪。”
“你永远不用向我道歉,而且在这件事上,你向我发火是应该的,我也有很大的问题。”
居然这么慢才发现这件事,怎么变得这么迟钝了。
赵祁烦躁的皱了下眉,真情实感的说出这番话。
许娇刚要再和他推卸几句,熟睡许久的秋秋却醒了过来,在床上发出不可形容的声音,惹的他们侧目。
倒是没哭,这对于许娇来说,甚至有点新鲜。
再顾不上赵祁,她回到床边,凑到秋秋身边,扫视几眼,心想她这是怎么了?
“她上次喝奶是什么时候?”
“睡着前。”赵祁看了眼手表,精确的给出,“一小时零三十九分前。”
那时候雨还没有停,他就在外面撑伞等着。
秋秋吵闹着,保镖发现她是饿了,就去找热水,给她冲奶粉。
所以,他知道具体的时间。
“那应该还没饿吧?”许娇的视线下移,“是该换纸尿裤了?”
“……也许?但是她没闹啊。”
两个新手父母完全没有经验,全凭猜测交流。
赵祁突然有点后悔,没有直接绑一个保姆过来了。
虽说顾虑因素种种,但只要他的态度再强硬一些,这些都不算什么大问题。
瞻前顾后,原以为是最万全的举措,却没想过最终还是自己坑了自己。
赵祁擦了擦额头流下的冷汗,看着满地狼藉——全都是已经被他们翻找的乱糟糟的婴儿用品。
不得不说,他准备的确实周全,大部分秋秋平时需要的东西,全都被装进车里,带了过来。
但……他们的痛苦,似乎一点都没有减少。
看着抓住拨浪鼓就开始乐的女儿,赵祁疲惫的闭上眼。
在他们根据穷举法一一排除后,最终发现,她没饿,也没拉,只是想要玩玩具。
赵祁不敢想象,自己之前居然生出带着孩子去上班的打算。
他……倒是也没有那么有本事。
赵祁疲惫的抱住许娇:“姐姐,我们也该休息了,”
是真的纯粹的休息,折腾这一圈,已经让他心力憔悴。
许娇表情怪异的看他几眼,点点头后,说:“你先去洗澡吧。”
“刚才有淋雨吗?要不要喝点姜汤……保镖会熬吗?”
现在又回归了最初的问题,身边没多少人。
而许娇……
她敢熬,赵祁敢喝吗?
“我……”赵祁垂眸看着自己的双腿,心底短暂的挣扎下,仍旧没有选择坦白,而是如往常一般对许娇说,“你先去洗澡吗,我去熬就好。”
“但是你的腿不方便……”
而且这处住所并没有电梯。
之前上来还是被保镖把轮椅给抬上来,而她搀扶着他,一点点爬上来。
说真的,格外麻烦。
许娇打算收拾出来一楼的房间让他住,总不能一直这么折腾的爬上爬下吧?
再装个电梯显然来不及,而其余的住所……
许娇不清楚,他在这里有别的房产吗,但她清楚自己是真的一无所有。
之前家里出事房产全部冻结被拖走拍卖,就算后来手里有点余钱了,她也因为有顺心的住所,并未想着把曾经的房子给买回来。
所以……他们好像没有什么其余的选择。
之前她在公司犹豫的也只是回来,又或者在附近住酒店,甚至直接住在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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