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这个吻就有些变了味道。
似乎在他们之间,唯有这件事还算是和谐。
她咬在了赵祁的肩膀上,依旧是很用力。
往常也偶尔如此,但每次都是自己迫不得已,而如今却是故意如此,就想让赵祁痛上一痛。
心理也好,肉体也罢,对于她来说,似乎可以当做同一件事来看待。
她早就分不清了。
就像是在赵祁面前,似乎爱恨都可以混淆。
像是一团黑白混成的灰色,丑陋卑劣没有任何吸引人的地方。
许娇觉得自己大抵也是病了。
与赵祁这样的人朝夕相处,甚至还能和他相处出感情,她应该也是病的不轻。
撕咬带上泄愤的力气,非要在他肩头留下痕迹,她继续骂他:“我恨你。”
可惜此刻说再多也没什么用,就像是床上的情话不能当真那样,那些凶恶的、故意刺人的话,在床上也失去了原本的用途。
任何狠话在这种时候说出来,似乎都可以被理解为耳鬓厮磨,情天恨海。
不应该如此,偏又沉迷其中。
起初赵祁是不敢动的,他不知道好端端的质问为何会走到这一步,甚至开始担忧眼前的一切都不过是自己幻想出来的,只要自己稍有动作,一切就会像是泡沫那样消散。
但是许娇动作太慢,又时长不得其所,他忍到冷汗渗出,终究还是没有忍住,朝她伸出了手。
“别压我头发……”许娇嘟囔了句,“不许咬我。”
若是往常,赵祁应该会打趣地问上一句,只许你咬我,不许我咬回去,怎么这样过分啊?
但现在,赵祁却不敢说这话,就连仅有的动作,都带着小心翼翼的意味,按捺不住,才低声说了句:“用给我戴上止咬器吗?”
“我都可以,全听你的。”
只要别离开他,这点小事,他当然不在乎。
许娇揪了下他的头发,等他被迫的抬起头后,才说:“闭嘴,我不想听见你的声音。”
不想看到你这个人。
不想感知你的体温。
甚至希望从来都不认识你。
但是我们都很清楚,谁也回不去过去,无论是三五个月前,还是他们还没认识的那段时光。
他们只能停留在现在,然后走向未来。
怀揣满腹介怀的旧事,未必和解,说放下又太轻描淡写,在心底告诉自己千万遍,却怎样都无法做到。
感情的事情,终究是……无法衡量。
她闭上眼睛,拥抱着他,陷入泥泞爱河中,难以自拔。
没有看他,却又能“看”到他。
看那个刚才故作矜持的他,看当初青涩稚嫩的他。
三两年的时间不算多漫长,却也足够刻烟吸肺,让人难以忘却。
“姐姐,别哭啊,我错了,我……”赵祁又慌张了起来,“要不然你继续咬我?打我也行,求你了……我真的再也不会做出那种事情了,我不会做任何可能让你不开心的事情,再有下次你直接……”
许娇不耐烦的睁开眼,瞪了他一眼后,又咬上那张喋喋不休的嘴,一个血腥味的吻结束后,她才凶巴巴的说:“我说的还不够明显吗?我不想听到你的声音,闭嘴,什么都不许说。”
赵祁刚想应声,嘴都已经张开,却又想起许娇的要求,只得默默闭上嘴,安静的注视她。
动作自然也停了下来。
许娇混乱成一团的思绪得以运转,心想她好像应该抽身离去,而不是继续厮混。
内心的挣扎只维持片刻,她就在赵祁的配合下,轻易把他推倒。
柔软的大床弹了两下,她坐稳后,才伸手去掐赵祁的脖颈:“不许说话,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听。”
赵祁眨眨眼,表示自己听到了。
许娇掌心收力,其余的动作也不曾停歇。
但手上根本使不上劲,说白了,身体力量的差距实在太大,她就算在其余情况下,也不可能掐赵祁到让他窒息的程度。
何况此时此刻,是如此的颠簸。
她最终还是收手,依偎在他胸膛上,听他激烈的心跳。
是那种沉重又急促的心跳声,和平日里不太一样。
许娇又笑了起来:“赵祁,你不希望我走,对吗?”
“对。”他掷地有声的回答。
“那你可别后悔。”她轻声说,“是你再而三的求来的,就算后面我们相处的再狼狈不堪,你也要记得,是你非要留下我的。”
这话绝对算不上好听,但赵祁还是忍不住心跳如鼓,这何尝不是一种态度软化的预兆?
“不后悔。”他激动的回答。
“好。”
许娇轻声说:“以后别再想着算计我了,我们就此休止。”
“休止?”赵祁又有些慌乱。
“前尘往事一笔勾销,之后再好好相处吧。”
她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觉得违心,要是真的能那样,还至于这样愤怒又憎恨?
只是许娇觉得自己大抵也不正常了,见赵祁死活不肯撒手,总想起他当初对付自己的那些手段。
还记得赵祁伤害自己最严重的那次,应当是……
领带早就皱皱巴巴,却依旧挂在他脖颈上。
许娇摸了摸领带夹上的蓝宝石,想到自己被关在地下室的那段日子。
那是自己胃病发作最严重的一次。
去医院后,赵祁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不应当那样做,开始检讨自己,并且希望她以牙还牙,然后,这件事就当做翻页,再也不要提起。
那时候她是抗拒的,甚至厌恶赵祁这种行为。
毕竟谁喜欢关着他?而且还特别的麻烦。
可如今她又觉得,如果非要至死方休,若是不能妥善分手,似乎就那样病态的依存着,也是种好选择。
赵祁喉结滚动,眼中也焕发出新的光亮,他又开始觉得一切可能只是自己难得的一场美梦,却还是说:“嗯。”
“好,以后都好好的。”
若是梦,也一直梦下去吧。
反正他不在意真实与虚假,只想要她为自己永恒的驻留。
“所以,姐姐要不要我在国外的产业?”
这是他最拿的出手的东西了,虽然底下腐烂不堪,满是他人已经发烂发臭的骨与血,但至少外表还算光鲜亮丽,拿来送人,应该也会让她欢喜。
赵祁是做好了被她拒绝的打算,毕竟自己每次送她东西,都是千难万难,总要想一堆托词与借口。
却没想到,许娇一口答应下来,甚至问他:“你给我的是全部,还是像是之前那样,隐瞒了绝大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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