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江月也站起身来:“那院中住着的夫人最近身子不太好,您不去陪她说说话,她心情能好吗?”
沈长青满目惊慌。
阮江月又说:“萍州官窑的时大人今年刚刚及冠,却已经做到了正六品,握着实权,
要是没有您的上下打点,他哪来这样的青云路?
对了,那位时大人还有个妹妹,就在六合巷内与那位夫人同住。
她今年才九岁,却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乖巧可人。
您这个月不但没去那院子里坐一坐,衣裳首饰也没送点儿过去,她们母女够用吗?
您说——沈夫人、沈岩和沈熹如果知道这些,会怎么样?”
沈长青面无人色,脚步踉跄地后退了两步,艰难开口:“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凑巧。”
阮江月轻飘飘地说。
当时她的确是凑巧看到沈长青往六合巷去,就随手查了一下。
谁知挖出惊天大秘密!
沈长青在外面养了人。
对方是他年少时爱慕的官家小姐。
沈长青身份低微配不上,眼睁睁看那小姐嫁了人。
后来那小姐夫家获罪被冲为官奴,沈长青废了许多功夫将人赎了回来,之后便养在了外面。
这一养就是二十多年。
他和那女子生育了一儿一女。
为了养着那外头的三口子,他从沈家挖了不少出去。
每每拿钱出去,就说是打点官场,为自己、为沈岩铺路。
其实却是大半都给了外头的那三个。
沈家原就家产凋零,他拿出去的一部分甚至是赵氏的嫁妆。
阮江月当时知道这些事情,很是为沈夫人不值,觉得她可怜。
一直没有和赵氏说,是怕她撑不住。
阮江月后来暗中打压过那外室母子三人。
那个时姓的外室子,就是在被打压之后去到萍州的。
谁知沈长青在那里有能说得上话的,倒是给他谋了个不错的差事。
而如今,这些都成了阮江月手中,能为自己达成目的的利剑。
阮江月说:“烦请你做主让我和沈岩顺利和离,否则沈家别想安宁!你如果觉得我是危言损听,大可以试试!”
……
沈长青进梧桐院的时候皱着眉板着脸,其实很有几分长辈威严模样。
出梧桐院的时候,却是满脸青白,如丧考妣一般。
他健步如飞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怒声大喊,让人立即去把沈岩叫回府。
沈长青这些年在府上都很是温吞,从不曾发火。
这一下发作可将下人吓坏了,连滚带爬地退出去,没半个时辰就把沈岩请回了府上。
沈岩昨晚被白若雪甩了耳光,脸原是肿了起来的。
后来白若雪给他冰敷了好久肿便消了下去。
不仔细看也发觉不了什么。
所以他今日还是照常出门交际了。
但说到正酣畅的时候被叫了回来,心情自然是不怎么样,便面上也没什么笑意。
沈岩问:“父亲有什么吩咐?”
“和离。”
沈长青语气如冰锥一样,“和阮江月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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