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垢的嘴抽出了一下,都这个时候了,尚书大人还是如此的注重礼节。
秦无垢连忙称道:“爱卿的教诲,朕牢牢记住,不敢忘。爱卿,咱们一同去用饭吧!也不知道御膳房做了什么好吃的!”
尚书大人的脸色上也好看了些,却依旧做出一番严肃的表情:“陛下,你先请。”
酉时日落而息。
秦无垢还窝在御书房看奏折,方阡陌却悄无声息的进来了。
听着脚步声,秦无垢便知道来人是谁,于是头也不抬的问着她:“你不是不来皇宫吗?怎么来了?”
方阡陌大摇大摆的坐在秦无垢的身侧,翘着二郎腿,无所不为道:“我是来找某个小偷,来拿回我的钱袋的。”
秦无垢闻言,这才抬起头,直直的看着方阡陌。
方阡陌挑眉回看他:“听闻今日,皇帝陛下大发雷霆,罚了太后身边的宦官,让他们跪在宫门口供人参观四个时辰。还是太后擅闯御书房,这才让陛下下令放人。”
秦无垢看着奏折的手一顿,随后轻蔑一笑:“继续!”
方阡陌一怔:“继续?你还想怎么样,彻底败坏太后的名声?”
秦无垢拿着笔在奏折上写着字:“你瞧这张奏折,上面写着太后侄子,徇私枉法,日日泡在烟花柳巷里也就罢了,仗着自己的姑姑是太后,竟然发印子钱,还打死了良民,其罪当诛。”
方阡陌看见他说道太后时,满脸的戾气,心中不由一颤:“难道,你想明日就参国舅爷吗?”
秦无垢没回答她的问题,放下了笔,周围的戾气都要蔓延整个御书房了,半晌才缓缓开口:“只有朝堂风平浪静,国家才会更加安稳,太后深处后宫多年,朝堂之上也有她的耳目,新臣旧臣有一半都是她的人,这样的朝堂,乌烟瘴气。现在,我终于明白开国皇帝以前为何会下诏书,后宫不得干涉朝政,而如今,后宫的每一个妃子都牵扯朝廷。”
方阡陌不懂治国之道,她学的也不是这些,小时候虽然学过政治,但整个学期都是睡过去的,但经过了一些宫斗戏,起码也明白了一些要力:“所以,你才会拉拢尚书大人?”
秦无垢拿起另一本奏折,闻言,点头道:“嗯!尚书大人是朝堂老人了,经历了三代皇帝,他说话办事和处事要力都很好,为人清明,这一点从他教育儿子方面就能看得出来。”
方阡陌点头赞成,尚书大人的名声和平时的处事,就能看得出来,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猜想这秦无垢是怎么拉拢他的,这么想着,眼神瞬间明亮,皎洁一笑:“那你是怎么说服他的,是…美人计?”
秦无垢闻言,用奏折敲了敲她脑袋:“你啊!一天到晚在想什么呢?尚书大人两袖清风,你以为他的名声只靠自己吗?还有他夫人,他刚正不阿,从娶妻到现在从未有过一位妾侍,如此正直的人,我若给他房里送了一个小妾,你觉得他还对我另眼相看吗?只会心身厌恶。”
方阡陌那就不解了:“既然不是美人计,那你用的是什么?”
秦无垢轻笑,眼神犀利的看着前方,信誓旦旦道:“自然是苦肉计。”
方阡陌:……好吧!堂堂一国皇帝,为拉拢人心,使用苦肉计,也是没谁了。
秦无垢继续:“今日设计让太后吃了一瘪,做出擅闯御书房一事,已然让众多老臣不悦了,老臣根基深,稳如泰山,牵扯也深广,新臣根基不深,主要就是干净,可我身边亲信不多,支持我的新臣也没有,所以只能从老臣着手,今日让老臣见识了太后一举动,在是一顿饭,不愁拉拢不了人心。”
方阡陌果然不是治理国家的料子:“不对啊!以往不都是先拉拢新臣吗?怎么你却拉拢老臣呢?”
秦无垢轻笑,放下了手中已经批好的奏折,翻阅起了另一张:“傻瓜,你以为新臣是怎么上来的?没有一点人脉,你还真觉得靠的是真材实料啊!他们肚子里有没有墨,看看这次的案例就好了!”他将手里的奏折给方阡陌看,“瞧!常平县递上来的奏折,这次常平县水患横灾,不少人流离失所,当地官府积极展开行动,但还是人员不够,我打算明日就在朝堂诉说此事,就要看看有没有能接住这个差事了。”
方阡陌瞧着他,感觉他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那如果没有人呢?”
秦无垢轻蔑一笑:“那就得让他们承受一番我的怒火了,朝廷,可不是接济连襟亲戚们的地方,从来不养废物,给了俸禄就得办事。”
方阡陌心口一惊,忍不住大惊失色道:“你这是要给整个朝廷大换血啊!”
秦无垢笑而不语。
第二日,卯时一刻,秦无垢穿好了朝服,坐在了大殿之上,贴身公公高喊:“上朝~”
大殿之下的众臣纷纷跪下:“吾皇万岁万岁万岁。”
秦无垢作为皇上的威严还是有的:“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
今日早朝,秦无垢先发制人:“昨夜,朕看完了奏折,常平县突发水患,让无数百姓流利失所,众爱卿可有对策啊!”
果然如秦无垢所料,一众老臣纷纷上前启奏,想要前往常平县治理水患,尚书大人也再内,但秦无垢可不想让老臣去。
秦无垢瞧了瞧一排一动不动的新臣:“安石全,你可愿前往?”
安石全是国舅母娘家人,据说当初为了求得这个官职,在太后面前哭了好几日,太后被吵的实在不行,才给他谋了这一小小官职。
朝廷上谁人不知安石全是谁的人,如今秦无垢在早朝上当众喊出了他,聪明人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皇帝这是要杀鸡给猴看啊!
安石全的官职都是求来了的,肚子里有没有墨,谁人不知道,如今被点名,更是吓的说不出话,哆嗦着跪下:“回陛下,臣……臣……”
秦无垢见他哆哆嗦嗦半天蹦不出一句话,失去了耐心:“怎么?安爱卿做不了吗?”
安石全一时间不知怎么回答:“这……”
秦无垢却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罢了,既然安石全去不了,那谢忠衡吧!”
谢忠衡是国舅爷的连襟,但跟国舅爷家打了好几个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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