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朝堂之上,又是一阵腥风血雨。
第一日,大理寺上报,有发现在平安县附近有大量私盐购坊。
秦无垢大怒,购坊私盐乃是重罪,但是他有信不过大理寺的人查办,朝堂里谁不知道大理寺主管是太后身边的人,让他查阅私盐一事,不就是给了他一个私下交易的过程吗?黑变白,白变黑,无所不起。
于是秦无垢下令,让户部士郎查理私盐此事。
夜晚,第二只小鸽子终于回信了,秦无垢欣喜若狂。
方阡陌写的也是两张信封,第一张就画了一个笑脸,第二张开头就是。
展信悦,秦无垢,我给你道个歉,你的第一只鸽子被我下肚了,所以它才回不了,麻烦帮我给它立个衣冠冢。
秦无垢看的眉眼一跳,难怪啊!他为此还在一直胡思乱想,还以为方阡陌有小白脸儿了,把他给忘了呢!
下面一句:
秦无垢,你要是能出宫,帮我在商会里找一个人,一个奸商,他买我的地图还能让我迷路了,找到他,狠狠打一顿。
我游历之行遇到了很多事,长话短说,那我就不说了吧!
我一切安好,定会缓缓归矣。
李茂看一旁看着皇帝,这么多天终于露出了微笑。
第二日,护国大将军梁涵启奏:“陛下,臣有本要奏。”
“臣的战马今日一早突然暴毙了,臣便命人去查,发现了新进的甘草里,有疯草。”
秦无垢疑惑:“疯草?”
梁涵叩拜:“疯草是一般动物都不能吃的,吃少了没什么,只是呕吐几回便好,可吃多,将会面临死亡。”
军营战马被投毒草,这可是大忌,秦无垢龙颜大怒,一拍案桌:“查,必须严惩此事。”
梁涵道:“回禀陛下,昨日,臣擅作主张,将事情查阅出来,原以为是小兵误入了疯草,可几番波折,却发现并非如此。”
见秦无垢面露不解,梁涵继续道:“昨日军中军师便提起何不查阅账簿一番,结果越查越发现,却不说以前的,就说是近几月的,户部扒来的军饷,与账簿上对不上也就罢了,还少了整整三成,粮草钱更是与实际花的更是对不上。”
一句话如同重拳一番,打的朝堂安静的可怕。
将军一番话,说白了就是有一部分军饷被贪了。
这可是大罪啊!
秦无垢烦躁的揉了揉眉头,很是烦躁。
户部侍郎听着话,怎么可能坐视不理,一口大锅砸下来,在不反馈,这就是输他背锅了:“陛下,臣并没有贪军饷,每一分的军饷和粮草钱都是按谱子发放的。”
梁涵极力反对:“那为何军饷与账簿都对不上好!”
户部侍郎反击:“那也有可能是书记官做假账。”
而书记官是谁的人就可想而知,众人眼光纷纷投向国舅爷。
这时有大臣出面道:“梁将军,不过只是死了一只战马……”话还没说完就被梁涵怼了回去:“放你娘的狗屁,你当战马是你家的啊!你知道要寻一条强装的战马需要多长时间吗?战马暴毙那是大忌,若在此时边疆告急,匈奴来犯,你让我拿什么上战场?”
这就让户部侍郎抓住了错处:“梁将军,大殿之上,不可口出秽语啊!”
梁涵瞬间梗住。
秦无垢听着底下吵吵的不停,烦死了,立即大喝:“行了,都别吵了。”他看了眼户部侍郎,就是一个少年郎,虽说有些热血,但也从来没有越距过,而且他还是尚书大人看中的为数不多的人才。
前几日私盐一事,本就是让他去查,可过几日他就被诬陷贪污一事,看来是有人想要卸磨杀驴啊!
想用这件事来盖过私盐一事,好让他暂停查办,或者是让其他人查办,可是现在的情况确实,户部侍郎是没办法去查私盐一事了。若继续让他在职,那会寒了旧臣们心。
这么想着,秦无垢忽然觉得好累啊!叹了一口气道:“户部侍郎停职查办。”
户部侍郎一听急了:“陛下,臣是被冤枉的啊!”
这时一声咳嗽声打断了户部侍郎的喊冤,他转头一看,正是尚书大人。
瞧着尚书大人的眼神,户部侍郎渐渐冷静下来,也明白,他被坑了。
陛下这么做也是拖延时间。
这时国舅爷叩拜:“陛下,梁将军说的即是啊!若不查出是谁贪污了军饷,那军中将士们,可就要寒心了啊!还请陛下,快快定夺由谁担任此等调查贪污军饷一案。”
秦无垢沉默,他眼神死死得盯着国舅爷,一月前,才将朝堂大换血,还有一月半才开始科考,如今朝堂稀缺人才,就连尚书大人都是一人做着三人工作,而现在唯一轻松的,都是太后的人。
混账东西,居然还想不出对策来。
秦无垢揉了揉眉头,疲惫的摆了摆手:“此事等朕着想后再定夺,户部侍郎,你先将军饷补贴好,国舅爷说的对,莫要伤了将士们的心。”
户部侍郎领命:“是。”
秦无垢疲惫的摆了摆手:“退朝。”
李茂声音尖锐的高喊:“退朝!!”
出了大殿,户部侍郎追上了尚书:“老师。”
尚书大人转头看着他,叹气:“唉~萧远啊萧远,为师提醒你多少遍了,让你必须看好手下的人,用人之心是好的,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害人之心更是不可有,你怎么老是记不住呢!如今好了,被陷害了。”
萧远底下头任由老师说骂:“老师,我知错了。”
尚书大人叹气:“唉~我跟你说过,我们效忠的是陛下,如今陛下羽翼未满,朝堂之上,可用之人有很少,前几日,陛下还将查私盐之事交于你,现在可好,陛下可找不出第二人选来还你清白一事。”
萧远一听,愣住了:“可是我却是清白的啊!”
尚书大人摇头:“纵然我与陛下都相信你是清白的,可这件事情一日查不出来,你就一日被泼脏水,那老臣你可见过有人心是好的,你不洗清墨水,那就难堵悠悠之口啊!到时,你就只能被罢官,下狱。”
萧远一听,慌了:“这,这可如何是好。”
尚书大人摇头,小声道:“这怎么走都是一条死路,无解啊!前段时间陛下给朝堂大换血,太后的余党走了很多,可是走了人多了,那其余任务就堆积成山,陛下只得让我等一人做三分工,本想着科考……”渐渐的,尚书大人想明白了,“好啊!真是好啊!”
萧远不解:“老师……怎么个好?”
尚书大人眼看前方,明白了一切原有:“真是好心计啊!陛下将朝堂大换血,我还纳闷儿太后居然没出声一句话,原来她是坐观垂钓在等着陛下呢!她就等着陛下将手上能用的人都用出去,而距离科考还有几月的时间,在陛下忙的焦头烂额没心思管她的那点小动作时,在一点点的将陛下身边的人排出掉,而第一人,便是你。”
萧远这下是完全愣住了。
要是这样的话,那太后也太有心机了吧!
这时李公公前来:“尚书大人,户部大人,陛下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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