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哭了一场,心率都失衡。
男人背着光,神色晦暗,看不清。
只是周身气场很强,铺天盖地袭来,让她觉得呼吸都艰难。
“……你确定钟书宁是往这里走的?”
“应该是吧。”
“别去找她了,听说她男朋友家在青州也特别厉害。”
“那又怎么样,现在又不是在青州!”
一阵脚步声急促走来,在空荡的走廊显得格外刺耳,钟书宁咬着唇,眼妆氤氲在眼周,看起来有点滑稽可笑。
因为贺闻礼遮挡,那群人并没看到她。
钟书宁舒了口气,看向眼前的男人。
他垂着头,目光落在自己腿上。
钟书宁今天演出穿的是芭蕾长裙,刚才坐下时,怕弄脏演出服,把裙摆胡乱塞起来,此时几层纱堆叠在膝盖处,胡乱纠缠在一起。
她下意识弯腰整理,细纱蕾丝的裙摆与她所穿的毛衣拉链勾扯在一起。
不敢用力,怕扯坏裙子。
“别动,再扯就要坏了。”
贺闻礼俯低下身子,屈膝半蹲在她面前,帮她将困在拉链处的裙摆整理出来。
他声音很哑。
像是感冒。
钟书宁刚哭了一场,在家就不受重视,在舞团也被排挤,忽然有个陌生人愿意弯腰帮她整理衣裙,她脑袋嗡嗡地疼,更委屈。
“好了。”贺闻礼起身。
“谢谢。”
他点了下头,看了眼腕表,舞台剧演出已经结束,所以他很快转身离开,钟书宁甚至没来得及说声谢谢。
“哥——”贺闻野独自站在剧场门口,“我还以为你丢下我跑了。”
“接了个电话。”
“演出一共两个小时,您接了一个半小时电话。”
“你对我的工作很好奇?”
“没有。”贺闻野憋着嘴,“外面有卖糖葫芦的,你给我买一个吧。”
“你没钱吗?”
“上次考试没考好,我妈把我零花钱没收了。”
“考了倒数第几?”
“什么倒数?考了35名。”
“如果我记得没错,你们班应该不到40人。”
“……”
兄弟俩走出大剧院的时候,外面飘起了小雨,贺家的司机早已等候多时,贺闻礼直接上车,贺闻野则冒着雨跑去买糖葫芦。
贺闻礼无奈,为了口吃的,淋雨都不怕。
这要是感冒了,回头又要哼哼唧唧。
贺闻野个性如此,有点不痛快,就恨不能嚷得全家都知道,贺闻礼看向司机,想让他去给弟弟送伞,他坐在车里,看着大剧院外张贴的各种演出剧目。
青州芭蕾舞团交流演出。
演出时间持续一周。
刚才那姑娘,应该就是青州来的,他余光忽然瞥见剧场门口有个熟悉的身影。
那姑娘……
是叫钟书宁。
她站在廊下避雨。
不是说有男朋友?怎么会让她一个人躲雨?
如果她的男友对她不好,那自己是不是可以……
横刀夺爱?
这个念头冒出来时,贺闻礼自己都惊到了。
“把伞给她送过去。”
司机愣了很久,不给小野少爷送伞,却给个陌生姑娘遮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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