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抱一下。”
芳姐提出这个要求,我觉得实在是没有必要,但芳姐的性格直爽,敢爱敢做,没有经得我同意,就自顾自的抱住了我,我心中想着齐妙,垂着手臂,并没有抱芳姐。
而这一幕,正好被前来找我的齐妙目睹了。齐妙气不打一处来,愤然地离去。
齐妙知道我不爱芳姐,但我和芳姐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令齐妙心中不爽。虽然芳姐已经离开了景市,但被劫持之事,仍让齐妙耿耿于怀,后悔当初和我在一起,是错误的选择。
我去瓷厂找齐妙,一来向她解释芳姐主动抱我的误会;二来劝齐妙离开瓷厂,与高桥保持距离。
“放开我。”
我抓着齐妙的手臂,而齐妙不停往前走,想要挣脱我。我不明白我俩的感情刚有好转的迹象,怎么齐妙突然又变得这样厌恶我。芳姐只是抱了我一下,而且我的手臂是垂下来的,并没有去抱芳姐。
“妙妙,你听我说。”
“我不想听你说,你走吧。”
“那天,你说过再给我一次机会的。”
“就当是我脑子不清醒说的话吧。”
齐妙挣脱了我,走到工作室,一溜烟进门想要把我关在门外。我眼疾手快地拦住门,不让齐妙关上。
“就算你还在跟我置气,我是真心不希望你被高桥骗了。”
“他能骗我什么?你先管好自己吧,小心被芳姐的花言巧语给骗了。”
“她能骗我什么?”
“她身材好,胸大屁股大,你们这些花心的男人,能不心动?”
“我不吃她那一套,说我花心,我看有些人表面斯斯文文,说不定居心不良,是个老色鬼。”
“你自己思想不正,别去诽谤人家,他是我老师。”
“你这么护着他,我……总之,你不要去瓷厂了。”
我挤进门去。
“瓷厂没了,专卖店没了,仿古合作的销售渠道也没了,我不自己找出路,你养我?!”
齐妙开始专心摆弄手上的活,不再理我。
“我养你啊。”
“你拿什么来养我?”
“我……”
“窝囊废!”
齐妙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充满了蔑视与冷笑。
我愤懑地一拍桌子,桌上喝茶的杯子洒落在地上。长景瓷厂已经不是我的地盘,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失态,我强装着心中的不悦,软下语气跟齐妙道歉。
“对不起!你给我点时间,相信我好不好。”
“相信你?我就是以前太相信你了。”
“不相信也罢,高桥心怀不轨,千万不要相信他,不然你迟早会吃亏。”
“高桥心怀不轨?我看心怀不轨的是你!脚踏两只船,跟风流成性的女人搞在一起,真不要脸!”
“我没有脚踏两只船,你误会了,芳姐要离开景市,她想抱我告别,我发誓我没有打算同意,可她自己……”
我的辩白听起来是那么牵强,齐妙不耐烦的打断了我:
“我不想听你说了,曹操。你走吧。”
“我没有动过的心思,就是没有;我没做过的事,我不会承认。”
“你承不承认都与我无关,我真的对你失望了,你承诺的六十万彩礼呢?”
“你放心,我一定会凑满的。”
“我就是太放心了,才傻傻地相信你,你转个身就去抱狐狸精了。”
“芳姐的事真的是个误会,我爱的是你。好了,就算你不爱我,你也不能选择高桥。”
“我选择谁是我的事,轮不到你来管我。”
“高桥不是什么好人。”
“你也不是什么好人,我看高桥就是比你强!”
这是我离开瓷厂时,齐妙扔给我的一句刺痛心间的话。
俗话说,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齐妙明显能感到我在吃她和高桥的醋,她的话很扎心,我哪儿疼,她往哪儿扎。当齐妙望着我落寞地离开,咄咄逼人的怒气,也在我的背影越来越模糊中,逐渐消退。齐妙一时赌气说狠话,她后悔了。
长景瓷厂的工作室内,齐妙回想起曾经跟我说过的话:脾气任性的双子座女孩,她们的绝情和冷漠,是嘴硬心软,是对另一半的在意和试探,双子座女孩为你流过眼泪,一定是深爱过你最好的证明。
此时的齐妙,仿佛看到了我和她曾经一起画瓷的影子,她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无声地流下眼泪。
现在挡在齐妙面前的,又何止是天价彩礼?莫名其妙的绑架、阴魂不散的芳姐、对齐妙来说堪比恩师的高桥,每一件事、每一个与我们相关联的人,似乎都在冲击着我们的感情,压力越来越大,无法宣泄。我到底有没有抱芳姐,齐妙看得清清楚楚。与其说是拥抱,不如说是芳姐主动的投怀送抱。齐妙忍受不了的是心底的愤懑与酸楚,她好怕,害怕她把我越推越远,最后推进了别人的怀抱。
“少宝,我们是不是回不到从前了。”
齐妙哽咽着,空荡荡的工作室里,没有回应……
我为救齐妙忍受皮肉之苦,不仅没得到她的感激,还遭遇一翻冷嘲热讽,这是我意想不到的;而令我更无法想象的是,当时为了救齐妙,我胡编乱造地说了一个斗彩将军罐被埋的位置,劫匪并没有放弃,他们对北纬和东经的数值经过仔细的测量,在测量的位置上,果真发现了一座坟墓。
犹如亚马逊河热带雨林中的一只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就能在两周以后,引起美国得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
原来,我不经意间的胡说八道,竟挑起了另一场纷争和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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