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铁路俱乐部的大黄安保公司的会议室内,死气沉沉,八斤想到高昂的赔偿,觉得好冤。
“曹哥,这下怎么办?咱们公司倾家荡产也赔不起啊!齐妙不会有事吧。”
八斤自知有错,哭哭啼啼地跑过来,抱着我的大腿寻找答案。我没有理会八斤,打开拷贝来的监控录像。从昌南会馆周围的监控录像来看,齐妙正在会馆外追赶着一个背着布袋的蒙面盗贼,两人发生冲突。最后,齐妙被踢倒在墙脚下,脑袋撞在了一旁的青砖。盗贼举起布袋,故意将布袋朝向周围的摄像头,猖狂地逍遥离去。
“这事没那么简单,有人要搞我们。”我愤懑地一拍桌子,监控录像里那个和齐妙对打的蒙面大盗,这身形我再熟悉不过了,监狱里断了腿就是拜他所赐。
“有人要搞我们?谁啊?”八斤没想到我没有直接怪罪他,反而道出了此事另有幕后黑手,一脸狐疑。
“将军!”我紧握拳头,一拳打在桌子上,恨的咬牙切齿,暗下决心一定要亲手捉住将军为齐妙报仇。
“不可能吧!”
八斤一脸的懵逼,将军是芳姐的前夫,昌南会馆的负责人是芳姐,背后大老板是莫大盛,将军怎么有这个胆量动莫老板的东西?
这时,冯奕奕也来到了大黄安保公司,她皱着眉头,目光中压制着怒火,我断定打伤齐妙的就是将军。
“你就凭这模糊的监控就敢断定?”奕奕身为警察,办事讲究证据,而不是直觉。
“我和他交过手,他这身形手法,我再熟悉不过了,这种出拳方式是他的习惯。”
我按下暂停键,指着画面里的将军对奕奕说道。
大概是角度原因,监控里的蒙面大盗眼神露出一股狠劲儿,直逼摄像头的镜头。
在省城监狱,奕奕与将军接触过,她对将军的一举一动有过观察,再仔细对比监控录像。
“这事我会去调查,如果真的是将军伤了齐妙,我一定亲手将他缉拿归案。”
书中载明,昌南会馆青花将军罐被盗,这一切正是幕后老板莫大盛所操纵。
冯奕奕前脚刚走,母亲就急急忙忙迈进大黄安保公司的大门。
母亲听说了昌南会馆瓷器被盗的事,整日地担心我。母亲对父亲搞安保公司一直是反对的,但因为我的原因,她不想安保公司垮掉,更不想因为还不起赔偿,输了官司而坐牢。
“少宝啊,我早就说过,开安保公司不靠谱,小偷都是专业的,你们斗不过他们的。”
母亲背着一个黑色的电脑包,一声不吭地闯入了我的办公室。我记得电脑包是我淘汰不要的,母亲舍不得扔掉,一直放在身边,装她餐馆的账本。
“妈,你怎么来了?”
“我都听说了,你们合作的会员店出事了,东西被偷了,你们要赔人家多少?”
我扶着母亲坐下,跟她解释情况。
“你不用跑来的,我们自己会处理。”
“是的,伯母,你回去吧,曹哥抗不住,还有我们呢!”
八斤前一秒还哭哭啼啼,下一秒就佯装着救世主。母亲打开黑色电脑包的拉链,里面是几沓现金。
“开饭店赚的钱都在这儿,早上刚去银行取的,不知道还差多少,能应付一点是一点吧。”
“妈,真不用,这件事警察还在调查,如果能把东西找回来,公司就不用赔了,你这些钱,先收起来。”
我既感动又好笑,母亲听闻我公司遇到困难,毫不犹豫地将自己全部积蓄拿出来要帮我填上这个窟窿,背着现金来找我,纯朴而善;但我怎么忍心再拿着母亲的血汗钱,我握紧了拳头,一定要找回青花将军罐。
上海老板莫大盛,为了得到御窑之下传说的两件宝物,斗彩将军罐和青花将军罐,处心积虑。他已经探清高桥在修复破碎的斗彩将军罐,待修复成功后,他自有办法弄到;而青花将军罐他借电视节目摄制为掩护,派将军从齐雅辉的书房盗得。盗来之后放在芳姐经营的昌南艺术会馆,又暗中派将军从会馆盗走。
监守自盗,是的,莫老板就是在监守自盗!除掉安保公司和御窑特工,为盗取御窑瓷片扫清障碍。莫大盛暗中指使开排档店的将军,夜夺青花将军罐,这些内幕芳姐并不知情。
莫老板曾耳闻芳姐喜欢我,他心爱的东西,从不愿与人分享,所以铲除安保公司,整垮我,不仅在他盗窃与造假的事业上,在个人情感上,也有非同寻常的意义!
但芳姐的内心是矛盾的,她并不想因青花将军罐被盗,压垮我的安保公司。
当芳姐得知齐妙因保护昌南艺术会馆,在追击盗贼的过程中受伤失忆,非常内疚。齐妙不仅是她昔日的同事,更是她女儿的老师。芳姐愧疚地带着女儿王梦桐来医院看望齐妙。
齐妙母亲在医院抱怨齐妙多管闲事,而一旁的奕奕沉默不语,御窑信息员要保密,她不便向齐家解释。我恳求医生无论如何也要恢复齐妙的记忆,因医院还在检测,无法拿出切实可行的治疗方案。
齐妙受伤,对高桥来说也是无利的,他如果要长期间来照顾齐妙,将面临时间不够支配的窘境。此时的高桥正加速修复被打碎的斗彩将军罐,他要在博览会的日本展厅内展出,一来提高将军罐的拍卖价格,二来证明日本制瓷与修复技术比中国景市更先进。齐妙受伤,对他修复将军罐有着重要的影响,若无法在博览会前修复完成,参加展出,对高桥来说是失败。
高桥在齐妙母亲面前承诺,他可以照顾齐妙,让日夜陪伴的师母回去睡一会儿。师母被高桥忽悠得相信了他的话,离开了医院。
我在门外看到齐妙病房内的高桥,竟然还握着齐妙的手,拿出手机对着齐妙和自己拍起照来。齐妙已经受伤昏迷,高桥还在趁人之危做出这些亲昵举动,这背后不知道又有什么阴谋。
我猛地推开门,直闯进去,揪着高桥的后背将他往门外拽去。
“出来!”
“你要干什么?”
高桥没想到我会直接闯进来,提高了嗓音,质问起我来。
此时,齐妙还在昏迷,我不希望因为和高桥的争论打扰到她。
我捂住高桥的嘴,将他拉出病房。高桥虽然功力深厚,但跟我比,还是有一点差距。我放开高桥后,他整理了一下眼镜,竟然开始威胁我。
“这里是医院,你休想在这里闹事!”
我再次摄住他的手臂,推开旁边楼梯间的门,将他控制在墙角处。
“你在齐妙病房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跟你有关系吗?妙妙早就跟你分手了。”
高桥依旧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我的左手手肘抵在高桥下巴上,用力压下去,示意高桥这里没有监控摄像头。
“警告你离齐妙远点,再让我看到在齐妙房间里动来动去想要碰她,别怪我不客气。”
我捏着他的下巴,双眼露出凶光,狠狠地盯着高桥的眼睛,直到他认怂点头才放开。
高桥见过世面,他也不想在医院跟我较量,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又恢复了傲慢的样子。
“你猜,如果齐妙母亲知道你来医院闹事,你会怎样?”
竟然还敢挑衅我,我向前一步,高桥转身就走。
“你大可以告诉她试试,青花将军罐究竟是谁拿了,高先生心里清楚。”
调包斗彩将军罐的人,我怀疑过是高桥;加上齐妙推测盗取斗彩将军罐和青花将军罐是同一个人所为。所以,我推测盗走齐家青花将军罐的,最有可能是高桥。
对齐妙母亲的误解,已经不再重要,不管她相信不相信我,因为此刻,我只想趁这个空档去看看病床上的齐妙。
齐妙的脸色苍白,嘴唇紧紧的闭着。昏迷中的她已经好几天没有进食了,全靠营养液输入静脉维持着生命体征,纤细的手臂血管清晰可见,这几天应该是又瘦了。平静却毫无生机的面孔和那天将银行卡拍在我面前的姿态全然不同。
我握上齐妙的手,凉凉软软的,这几天天气降温,两只手臂就这样暴露在被子外面。这高桥除了瞎碰齐妙,也不知道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可别再生病感冒了。
我替她掖好被子,望着眼前这张平静的脸,长长的睫毛阴影打在眼下,我观察到齐妙的眼球轻微转动了一下,她的手指好像轻轻点了一下我的手,我欣喜若狂。
“你醒了吗?妙妙……”
然而等待之后,齐妙并没有任何回应。我凝视着齐妙的双眼,刚才她眼球的转动,是记起了我在她身边,饱含的泪花;还是已经把我忘了,不想再理会人间的恩怨。
我轻轻关上病房的门,在门外守着齐妙。病床上齐妙的中指又轻轻动了一下,我盯着她不停转动的眼球,看到她缓缓睁开了双眼,打量着眼前的这一切,眼神中充满了疑惑,齐妙醒了。她好似往门外瞥了一眼,然而下一秒就听到师母等人的脚步声传来。
我起身离开,对我而言,找出伤害齐妙的盗贼将军,找回芳姐昌南会馆的青花将军罐,是当务之急。如果找不回昌南会馆的青花将军罐,大黄安保公司将承担主要责任,赔偿数额将达到数百万,这对起步不久的安保公司来说,无疑于破产之灾。
芳姐迫于莫老板的压力,这次她无法再暗中帮我,看到莫大盛毅然决然,她也无法从中斡旋。莫老板这次必须要除掉大黄安保公司,为他接下来的计划扫清障碍。
这个世界,看你笑话的人,永远比在乎你的多,但也未必!我的母亲探明安保公司的情况后,竟做出了惊人的举动,向上海老板莫大盛求情,从而揭开了一段父辈之间的恩恩怨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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