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穿越过江州西海境内的水上高速,正向江州的浔林寺驶去。仪表盘上的时间显示已经到了晚上九点半,齐妙听我肚子“咕咕叫”,喂了我几个小面包,或许是太饿的缘故,此时此刻,嘴里的面包仿佛是天底下最好的美食。
这时,车载广播上里,传来一则新闻,立即引起了我的注意:
江州港将于明天正式迎来国际直航,一艘帕劳籍的货轮将随中远航运从江州港口岸,运载景市日用瓷前往日本,预计一周之后到达日本神户港。记者了解到,这是江州港口岸首次迎来国际直航,江州港直航是江州地区开放的重要标志,国际直航不仅降低了货物运输风险,还提高了货物的运输效率,使江州这座拥有2200多年的历史文化名城,更深地融入到一带一路的建设中……
“妙妙,刚才在听吗?高桥会不会坐明天的国际货轮?”
“我猜十有八九会,帕劳籍货轮,感觉有故事。”
“有故事?说来我听听。”
“帕劳一个西太平洋岛国,与日本关系很密切,帕劳是全世界除了日本之外,唯一将日语当作官方语言的地区。不少帕劳人非常向往日本,认为自己是日本人,日本人在那里,认可度很高;高桥是日本间谍,反侦查能力很强,他应该知道我们去了美术馆,周队已经和上海的警方、出入境、边检对接过,到处有监控,如果再经过上海去日本,难道很大。所以,从小地方江州,乘坐他们能搞定的帕劳籍货轮,潜逃回日本,这种可能性非常高。”
“分析的很有道理,高桥选择这个时间点,运送景市日用瓷去日本,感觉怪怪的,里面一定有蹊跷。”
冥冥之中有天意,广播和齐妙启发了我,我调转车头,向正北方向的江州港开去……
在景市城东的一座私人别墅的客厅内,芳姐穿着黑色的包臀裙,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抽着细长的七星牌香烟。莫大盛拨打着高桥的电话,在厅内来回地踱步,高桥的电话关机,莫大盛内心的愤怒化成一通怒骂。
“高桥啊,高桥,把在灵隐寺讲的话忘得一干二净,狼子野心,背信弃义的龟孙子。”
芳姐猛地吸了几口,将香烟掐灭在白色的瓷器烟灰缸里,从茶几上拿出一罐浮梁仙芝绿茶,泡了两杯,放在茶几上。芳姐表面看上去淡定,但内心忐忑不安。
“我早就提醒过你,高桥这人虚伪,你还一直相信他,到现在才觉醒,糊涂啊!”
“我待他不薄,这样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他妈的太不厚道,狗日的。”
“你不要忘了,他可不是拍拍屁股走的,带走了将军罐和沉船位置图,还绑走了我爸,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高桥想通过将军罐破解沉船位置,打捞水底的宝藏,即便他找到了,国内河道的沉船他不可能独吞,沿海的出海口沉船,倒有可能,我们派人去沿海盯着。”
“我看他就喜欢独吞,两只将军罐都被他抢走了。这种人永远不要信,不知道我爸现在怎么样。”
“别太担心,我已经派人在找,听说上海的警察也在找高桥,一有消息,我马上告诉你。”
“好吧。”
“依我说,你爸就不应该帮高桥,真是害人又害己!”
如果老王不是芳姐的父亲,莫大盛不根本不会插手。芳姐心里明白,但她无论如何要站在父亲的一边。
“这事跟我爸有没有关,现在还没有定论,希望能尽快找到,那就请莫老板费心了。”
莫大盛气愤归气愤,毕竟是大风大浪里走出来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当务之急是找出办法。
“我会尽力的,只要找到高桥,就能找到你爸,找到将军罐和沉船位置图。还有,高桥知道我们不少事,御窑厂二号坑的瓷片,搞得你将军等人被警察盯上;那个受伤的熊胖子,现在情况怎么样?”
“人已经没事了,暂时在博爱医院住几天。”
“那还好,博爱医院是自家医院,叫他们千万不要露面,警察手上有了御窑二号坑的监控视频。”
“已经叮嘱过,东江制药的地下任务还没有完成,他们调整之后再继续。”
“是要抓紧,药厂在等着复产复工。现在有什么新的发现?”
“地道的尽头有一座古窑,里面有不少清朝的宝贝。”
“太好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看来齐雅辉说的没错,真有宝藏。你们什么时候动手?”
“这个……”
“有什么状况吗?”
“这事很麻烦,古窑的上面是大黄安保公司。”
“大黄安保公司?”
“今天我在捌號美术馆碰到曹操,他说大黄安保正在紧急转移,我问为什么,他说办公室的地下有一条裂缝。这条裂缝,我在古窑下面也见过,所以我判断古窑就在大黄安保公司的地下。”
“哦……”莫大盛端起茶几上的绿茶,皱着眉头,抿了一小口。芳姐一屁股坐到莫大盛身边。
“这事虽然很麻烦,不过我有办法,既能安全地运出古窑的宝贝,又能让东江制药随时复工。”
“真的?”
“当然,不过你要答应我两件事。”
莫大盛见芳姐开口要条件,一把将芳姐搂住,嘴凑在芳姐的耳朵边。
“快说,我答应你。”
“第一件事,江南山水别墅,五套也抵不了上海的一套,你送我一套,是不是太小气了。”
芳姐点上了一根烟,吐着一缕缕的烟圈,莫大盛将手搭在芳姐的手腕上,盯着芳姐腥红色的指甲,抬起芳姐的手腕,分别吻过五个腥红色的指甲,嘴里还数着。
“1,2,3,4,5,你胃口很大啊,保留房没有这么多,先送你两套,等事成之后,我再奖励你。”
莫大盛抚摸着芳姐的手,芳姐将小指和莫大盛的小指拉成勾。
“好吧,一言为定!到时房产证上写我弟的名字。”
“为什么?房子是送给我心爱的小乖乖的。”
“我知道,我弟没什么本事,凭他在安保公司那点工资,怎么能买不起房呢?靠我爸又靠不上,所以我能帮他就帮一点。再说了,景市娶媳妇彩礼可不便宜,六两黄斤六十万,如果我弟有套房,娶媳妇压力小一些。”
莫大盛听后,哈哈一乐:“你这姐当的,当成了扶弟魔,老王真有福气。”
“你在说笑呢!这是第一件事,第二件事,如果我有事,你一定要保我,无论发生什么。”
“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省委荣书记,市委艾书记,局里的熊局长,都是我的人,没人敢动我们。不是我吹的,江南山水别墅的用地,除了我,没有人能拿的下来。”
“那是,莫老板神通广大,法力无边。大黄安保已经从铁路俱乐部转移了,他们现在没有办公室,大景陶瓷博物馆二楼有空的地方,我们租给他们,价格可以便宜一点。这样一来,他们的一举一动就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至于铁路俱乐部这边,业主方是铁路局,他们的领导你也熟,由大圣房地产公司负责办公楼的加固,你只要报价便宜一点,我想铁路局不会不卖你面子的。一旦大黄安保的办公楼被圈起来,你在里面怎么挖怎么弄,还不是你莫老板一句话的事。”
莫大盛听芳姐这么一说,兴奋地一拍芳姐的大腿,哈哈大笑。
“妙,妙,不愧是我的小乖乖,光明正大地干坏事。”
莫大盛的手顺着芳姐的大腿,向包臀裙摸去。莫大盛见芳姐没有抵触,色心渐起,像一头笨重的狗熊,扑向芳姐,将猎物压在沙发之下……
而此时,我和齐妙正在江州的长江堤坝上,追踪着一辆白色的江铃牌货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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