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兴此话一出,赤髯与黑胖皆是散开气息,围了上来。
石先锋望着孙兴不怀好意的眼神,突然灵机一动:
“这位上仙,有话好好说,在下还一直珍藏着一枚太乙紫金丹,不知上仙能否收了此丹,也顺便饶恕了在下的活罪?”
孙兴闻言一愣。
还有惊喜?
自己只不过想拿他的石头身躯试试玄仙的棒子威力如何,谁知一句话就诈出了一枚太乙紫金丹?
这个石先锋坏得很啊,开口就是一枚仙丹,看起来必定私藏无数。
他托着下巴,故作犹豫:“就一枚太乙紫金丹么...总感觉有些不够啊,若是还有些什么玲珑内丹之类的...”
石先锋立刻点头如捣蒜:
“有的有的,这些年我麾下死去的副将,皆是有留下玲珑内丹,我们也将此丹视为故去之人的尸体,我这就去给上仙带来。”
听到石先锋这番话,孙兴突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滚。
搞半天吃了那么多神丹狗给自己炼制的各种丹药,本质上是在吃妖怪的骨灰?
趁着石先锋走到一边的岩洞之中翻找之时,孙兴扭头问向赤髯:
“老二啊,如果吃屎便能增长修为,你是否愿意一直吃屎,成就大罗金仙?”
赤髯眉头顿时皱起:“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毁其节,我赤髯虽也想要成为一方大能,但如此方式,却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孙兴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随后又转头问向黑胖:“你呢?”
黑胖挠了挠头,憨憨一笑:“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我老熊成圣需要多少时间,便要看三界的生灵拉的能有多快了。”
此时石先锋也整理完毕,将一个木盒轻轻放在孙兴手里:
“上仙,这里是十粒玲珑内丹,还望上仙看在...”
孙兴打开木盒,眼睛蓦然一亮,随后摆摆手打断了石先锋的话:
“行了行了,不为难你了,忙你的去吧。哦,对了,你今日可有见到曾经斯哈哩国的大王子?”
“上仙是说,英武将军?”石先锋刚刚如蒙大赦,随后却又立刻心中一紧,但也只有老老实实答道:
“他早年间便被黄风大圣封印在不济谷底,几日之前突然来到碎石台,我便将他打了一顿,关在了洞中。”
孙兴有些尴尬的揉了揉额头。
太乙紫金丹收了,玲珑内丹也收了,这时候翻脸,似乎有点不讲道德。
但小弟毕竟被打了,如果不翻脸,似乎又有点不讲情义。
“石先锋啊,这样,你暂时离开碎石台,随便去...就去那定风庄呆些时日。”
孙兴想了半晌,说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
“大王子也是我小弟,他被打了,我于情于理是要为他出头的。但才收了你的礼,我也不太能下得去手,所以你还是走远一些吧。”
“多谢上仙手下留情!”石先锋听到沙雕是孙兴小弟之时,已经胆战心惊,但后来又听到孙兴不再追究,心中的恐惧顿时化作了一股感激之情,随后感恩戴德了一番,逃也似地离开了谷中。
待得石先锋走远,孙兴才向黑胖招了招手:
“去,将老三弄出来,然后去见过常昊小蛇的老友之后,便可去敲那黄风怪的门了。”
黑胖闻言立刻向不远处的山洞走去,刚走了两步,却突然身形一顿,回头看向孙兴:
“老大,加上石先锋的十粒玲珑内丹,咱们手上已经有了十六粒。按照神丹狗四颗丹一个境界的规律,已经足够老大突破到太乙玄仙了,你看是不是...”
孙兴轻轻摇了摇头:“不急,等黄风岭的事情都处理完了,妖怪都彻底肃清了,再去麻烦神丹狗吧。”
鼻青脸肿的沙雕很快便被带到了孙兴面前,孙兴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同情,他伸手从怀中掏出几颗丹药,简单叮嘱了一番如何内服外敷。
随后,孙兴示意赤髯重新化为龙形,飞跃了碎石台的城关,在黑胖的导航下,径直去往朱子真所在的枕石坪方向。
沙雕坐在赤髯宽阔的龙背上,心情复杂,既感到惊讶又满怀愧疚。
惊的自然是孙老大突飞猛进的修为,愧的则是自己被石先锋一顿蹂躏,丢了老大的脸。
好在孙老大心胸宽广,似乎并无怪罪之意。
沙雕偷偷看向龙头上孙兴坚毅的侧脸,心中暗暗下定决定,日后定要抓紧修炼,知耻而后勇,摆脱在众小弟中实力最弱的身份。
不仅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不再丢孙老大的脸。
……
“老二,就是这里了,下去吧。”
随着黑胖这代表着导航结束的一句话,一行人终于来到了枕石坪。
一只身披黄袍的猪妖看着眼前御龙前来的孙兴等人,不禁瞪大了眼:
“诸位这是...老熊,你也在啊?莫非这猴子,就是你口中的孙老大?”
黑胖憨憨一笑,走过去和黄袍猪妖来了个拥抱:
“几日不见,又胖了不少啊。没错,他便是我老大,你那结拜兄弟常昊,也是对他钦佩不已啊。”
孙兴听到黑胖如此吹捧,猴脸一红,正想客气两句,却见黄袍猪妖却大大咧咧走了过来,张开双手又给了自己一个大大的抱抱:
“幸会幸会,在下朱子真,奉大哥之命,已经在此苦等多年了啊!”
他松开孙兴,上下打量了一番,眼中满意的神色溢于言表:
“不愧是大哥看重的人,年纪轻轻,竟然已经有了玄仙的修为。你能走到此地,想必已经见过了那无头菩萨了吧?”
孙兴只觉一股浓烈的臭味正透过他的鼻孔,直冲脑门,让人闻之非常上头。
这黄袍猪妖的体味,真的太重了!
他强行笑了笑,屏住呼吸,虽然显得有些瓮声瓮气,但仍然尽量不失礼貌:
“朱大哥是说灵吉菩萨?刚入黄风岭时,和他有过一面之缘,还听他唱了一首感人至深的黄风岭民歌。”
朱子真脸上浮现出一丝鄙夷:
“那个灵吉,以前经常抱着三弦前来烦我,我就问他:你头呢,他只知道说是被人偷了。你说笑人不笑人。”
“头这种东西,合该收好,能被人偷去,当然是自己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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