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天阳、天炎、天魂、天魅……四星神发出着痛苦而凄厉的大喊。此刻的他们,已经看到了那个悲伤的结局。曾经耀世的星神,将在他们这一代,化为永恒的史书。
他们的胸腔几欲爆裂,全身的力量被恨火燃烧到极致。在这一刻,他们彻底疯癫,星神之力绽放着比生平任何一次都要狂暴的异芒,摧灭着前方所能看到的一切。
彩脂的眼瞳已不见星光,唯有无尽的幽暗。她的气息变得更加怨恨,剑气更加的猛烈,天狼的怨恨咆哮响彻着整个战场,激荡着每一个灵魂。
龙二的目光在彩脂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儿,叹道:“这一代的东域天狼,竟妖孽至此?”
“半甲子之龄?”以龙一的身份,几乎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感知。
“可惜,却深堕魔道,可惜。”龙三叹息摇头。
短短不到十年的时间,彩脂从神主境七级成长到神主境十级,这般成长和觉醒的速度,已远远超出了上一代的天狼溪苏,甚至远远超越了历届任何一个星神。
给她足够的时间,必将成为星神界历史上的最强星神。
但,她终究还是太幼,难敌已有数万载雄厚玄力和底蕴的宙虚子。
何况,还有六个宙天守护者。
魔狼啸天,剑若灾星。彩脂冲破一个个守护者的力量封锁,一招天星恸,将百里空间压缩成一个乍现的恐怖“S”状,直砸向宙虚子的头颅。
她的瞳眸之中,只有宙虚子。
今日,她或许注定葬身此地……但那之前,她无论如何,都必须将宙虚子碎尸万段。
宙虚子身形微退,右臂挥出,手中拂尘绽开,在天狼剑威下扭曲的空间忽然反向扭曲,同时亦狠狠的扭曲了彩脂的剑威。
轰隆!!
宙虚子两侧的空间毁灭塌陷,唯独他所在之地,只有一股暴风拂过。
方才被逼开的六大守护者,也在这时齐攻而上。
彩脂一剑无前,根本不留退路。三道白光,三道剑芒全部正中于身,让她身形暴退,彩衣染血。
但无论内伤外伤,她看都不去看一眼,天狼魔剑再一次魔煞弥天,在天狼怒吼中直砸宙虚子的头颅。
如此的恶战,整个神界历史都从未有过。
南神域无论东南西北,无数的星界、星球都在不同程度的颤动。
而那些临近十方沧澜界的附属星界,已是接连在余波中崩碎。
层面限定了认知。这些附属星界的高阶玄者早已在六个时辰前便仓惶逃命。而无数的普通玄者却并不认为遥远的沧澜界之战能影响到自己所在的星界……余波袭来,能逃出生天者,不足半数。
东、西、南三神域,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十方沧澜界。
这忽然爆发,一切的一切都出乎所有人预料的神域之战,让他们的心脏在激动中高高的悬起。
也几乎所有人,都期盼……和确信着西神域必能将入侵的魔族彻底的剿杀,救东神域与南神域于水火,并永绝后患。
到了神主之境,陨灭本是一件颇为困难的事。但。当这个战场尽是神主之时,神主之躯亦会碎裂纷飞,神主之血亦会漫天倾洒。
轰隆!!
次元如薄纸般碎裂,三个宙天守护者吐血飞出,但彩脂亦如被暴风卷入的彩蝶般翻飞而去。
宙虚子白发狂飞,声若洪钟:“短短数年,如此进境,让人惊叹。但既堕入魔道,留你不得!”
“哼!要杀我主上,凭你一个小小天狼,痴人说梦!”死守于宙虚子右侧的守护者恶狠狠的道。
彩脂在风暴中止身,她双手高举,魔剑指天,雪白的手儿上,缓缓滑落着道道血流,让人触目心痛。
天空陡然暗下,她的身后,骤现一轮巨大的血色圆月,血月之中,一头万丈苍狼瞳若血狱,口欲噬天,发出着让人魂崩魄碎的低沉嘶吼。
六个即将趁机上前围攻的守护者忽然全部停滞在了那里,瞳孔随着血月与狼影的映入而急剧瑟缩。
“嗯?”枯龙尊者的目光全部转过。
“诛仙剑阵。”龙一道,他的目光再次定格于彩脂身上:“让我看看,这只幼狼的诛仙剑阵威力几何。”
“呵呵,这只幼狼只幼在年龄。”龙二道:“单凭此刻之威,她已是超越了我记忆中所有的天狼星神。”
“诛……诛仙剑阵!”一个守护者颤声道。天狼第六剑——血月诛仙剑。他虽未亲身领教过,但身为守护者,岂会不知晓。
他在说完话时,才惊觉自己的牙齿竟在打颤。
而这种灵魂的战栗告诉他们,眼前,是他们无法抵抗的威凌!
彩脂双瞳怨恨无际,幽暗如渊,双臂在守护者被映成血色的惊恐瞳眸中,缓缓挥落。
嗷吼————
天狼啸空,万丈狼影覆世而下,那双怒瞪的血瞳,宛若葬灭着无数生灵的葬血炼狱。
“退开!!”
宙虚子一声爆吼,不退反进,迎着血月苍狼,他双臂大开,身前浮现一口铜色的古钟。
古钟现身之时只有丈长,但随着宙虚子双臂白芒的疯狂注入,竟快速膨胀,转瞬百丈、千丈、万丈……幽深如深渊的钟口,直罩向倾天而至的血月苍狼。
“浑天钟。”龙五抬眸,一声低念。
轰!!!
随着一声吞没天地的巨响,诛仙剑阵的剑威爆发,狼影崩碎,却现出千百道血色剑芒。
这千百道剑芒,每一道都足以毁天灭地……但,它们却不是轰落于宙虚子与守护者之身,而是被全部罩入浑天钟。
毁灭之音持续了足足五息,浑天钟剧烈的震荡,轰鸣之音可怕到让不知多少神主玄者短暂失聪,到了最后,已开始逐渐的扭曲变形……
咔!!
一声恐怖的炸响,浑天钟上陡现裂痕,并一瞬蔓延整个钟体。但亦是在这一刻,毁灭之音停止了。
“……”苍狼之影消逝,彩脂身后的血色月芒也完全消散,她呆呆的看着浑天钟,双臂缓缓沉下,瞳孔呈现着涣散。
随之,她的螓首也一点点垂下,血珠、血流随着她莹白如玉的手儿滑落至剑身,再从剑尖快速滴落。
浑天钟在宙虚子手中迅速变小,看着钟体上的裂痕,他的老目中晃过一抹痛心,随之一声叹息,将之收起。
“哎。”龙三轻吐一口气,似是有些惋惜。
“可惜了,若是没有浑天钟,宙天至少要折一臂,可惜。”龙四也晃了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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