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江政信已经是醒来,丫鬟端来铜盆还有水。
他洗了把脸,想起昨天晚上,江政信又是有些郁闷。
“那个败家子,难道真有真才实学?要不然的话,一首诗词怎么张口就来?而且他这一首水调歌头,就连我都挑不出毛病啊。”
江政信还在回想昨天千秋节自己的表现,想了一会后心中道:“昨天晚上,倒是也没多大错,最重要的是,恶心了一把这个败家子,哼,想要赎身,本官偏不让你赎。”
江政信将毛巾扔在铜盆里,让那些丫鬟下去。
他负着手,实际上,昨天林尘想要赎身,他们阻止还有一个最为重要的原因!
那就是一旦同意,陛下对权利的掌控将会增大,连先皇的旨意都能修改,以后朝中还有什么事,陛下不能随便修改?
无论是大奉还是大奉之前的朝代,臣子追求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控制皇权。
而天鼎皇帝才刚登基四年,目前在这个方面,他们做的不错,任天鼎在许多方面不太熟悉,有些束手束脚。
“除了一首诗词败下阵来,其余方面,我们都没输,不过一首诗词而已,也无妨。”
毕竟,他现在已经当官了,诗词作用不算大。
等到吃完早餐,江政信这才上了马车,准备去衙门。
今天不用上朝,但该轮值还是要轮值的。
进入皇宫,来到礼部衙门,江政信一走进来,却是见到礼部的同僚,在窃窃私语。
“兰大人,你们在说什么?”
兰大人转过头,见到是江政信,当即抱拳笑道:“江大人,我们在聊,昨日晚上皇后娘娘千秋节的那首诗。”
江政信有了一股不妙的感觉:“哪首诗?”
“江大人不知道?就是英国公之子林尘,应江大人邀请,在江大人写了一首诗后,做出的那首诗词啊。”
江政信脑门一跳,宫内的消息传得这么快了吗,昨天晚上发生,今天早上,诸位同僚就知道了?
而那兰大人摇头晃脑:“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妙啊,这整首诗词,写得妙极了,和江大人的比起来,真是珠玉在前。”
江政信脸黑了,你是不是在骂人?
“江大人,多谢江大人,没有江大人的盛情邀请,我大奉文坛,必然又少了这一首好词啊,江大人,功不可没。”
江政信脸彻底黑了,他可以确定,这个兰大人,就是在骂人!
他冷着脸朝座位走去。
而礼部主事见到江政信来,连忙过来恭喜。
“恭喜江大人!”
江政信没好气道:“恭喜我什么?”
“江大人,陛下特意下旨,让司礼监的太监,到礼部衙门,点名说昨日千秋节晚宴,江达人盛情邀请林尘作诗,从而有了一首水调歌头,这一首诗词,妙啊,如若不是江大人邀请,那林尘又怎么会做得出来呢,这首词,有江大人三分之一功劳。”
相同的话语,听得江政信差点吐血。
他终于意识到,林尘这一条杀人诛心之计,到底有多毒,这是要将自己钉在耻辱柱上是吗?
只要有人提到水调歌头,自己都要被拎出来挨打?
狗日的林尘!
江政信脸黑得像黑炭。
关键是其余臣子不知道具体情况,还真以为陛下让太监来传的消息,也是恭贺自己。
“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主事下去,江政信心情很不好。
就在这时,另外一位侍郎走了过来,他满脸笑容。
“江大人,你可是得圣上夸赞了,昨日千秋节……”
话还没说完,江政信就忍不了了,腾的一下站起来。
他真的受够了,打人不打脸,你们专门打我脸是吧?
“江大人,你怎么了?”
对方一愣。
“没什么,我觉得有些闷,出去走走。”
江政信走出衙门,看着其余一字排开的衙门,不由脚下走动,来到吏部衙门。
结果刚一进来,就是听到吏部的这帮臣子,正在探讨水调歌头。
“妙啊,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这一首词,怎的如此之妙,简直就是仙人手笔。”
“的确写得好,都传英国公之子是败家子,可这一首诗词一出,谁还敢说他是憨子,败家子?”
“我觉得这简直不像他写的。”
“应该是他写的吧,是礼部侍郎江大人盛情相邀,林尘才写诗词。”
“江大人也写了一首,不过这一首和林尘的这一首比起来,简直犹如萤火之光,与皓月争辉。”
刚踏进吏部衙门的江政信,差点气得吐血。
不是,消息传播这么快吗,怎么吏部也知道了?
正在这时,吏部一个官员转过头,看到江政信,不由欢喜惊呼一声:“江大人来了。”
唰!
所有人看向江政信。
有人上来:“江大人,你来得正好,详细和我们说说,昨天晚上你邀请林尘写水调歌头的情景。”
“对对,我听说林尘好像是一边舞剑,一边吟出这一首水调歌头。”
“江大人,你在听完林尘这一首水调歌头后,你当时是什么想法?”
如果大奉有媒体,那这帮吏部官员,简直最佳的八卦记者。
看着一个个期待的吏部官员,江政信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这个,下次吧,下次一定。”
他逃一样离开吏部衙门,到其余衙门逛一逛。
可还没进去,就是在外面见到其余官员,那些官员也是打招呼。
“江大人,那一首水调歌头,确是写得好啊。”
旁边官员提醒:“水调歌头,不是他写的。”
“我知道,但如果没有江大人邀请,哪里来的水调歌头,江大人,这水调歌头,有你三分之一功劳,感谢江大人你,我才能听到如此优美的诗词。”
江政信吸了口气,他咬牙切齿,简直刀了林尘的心思都有。
“混蛋,你这个败家子!”
好不容易挨到下值,江政信不敢怠慢,当即就是坐着马车出去,他沉闷地去茶馆准备坐一会,结果来到茶馆刚坐下,就是听到旁边的那些书生满是兴奋在讨论水调歌头。
“苏兄,你知道吗,昨日皇后娘娘千秋节,宴会上礼部侍郎江政信江大人,写了一首诗词,然后盛情邀请英国公之子写诗,结果林尘写出一首水调歌头啊。”
“哦?那水调歌头怎么样?”
“妙,神仙之笔,那江大人写的诗,与之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不堪一提。”
江政信血压拉满了,他猛地起身,旁边桌的书生好奇看过来。
“不喝了。”
江政信气愤离开。
而要是林尘见到,定然会笑眯眯问上一句:江大人,你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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