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8章 一枚甲片(1 / 1)

听到这话,太子进胸膛中似有火焰燃烧,

被立为太子,刘进一路有刘据保驾护航,国储之路完全不难走,甚至说,就连当上太子的那一天,他都没什么实感,

太子的准备都没做好,更不用说,做好未来登基的准备了,

对刘进而言,是不是太子,他的生活都没什么大变化,该是几点起床就是几点起床,该是读书就是读书,唯一有些变化的是,刘进彻底住进了神武宫。

总听见父皇八岁时做了多少事,刘进也想做点书中看到的大事,眼下,机会终于来了!

太子进握住赵采风的手,动容道,

“都交给你了,我不能出京,你就是代我去的,能不能记我的好无妨,最重要的是,父皇把一县之地交给我们,我们要好援护百姓,

驰援,救人,施粮,抚恤....哪一处都要做好。”

听到殿下声音颤抖,赵采风暗道殿下真为仁君也,心中也被烘得热气腾腾,

重重点头,

“是,殿下。”

又存了个小心思,不但要履行同殿下的约定,把此事办得漂亮,更要替殿下把名声打出去!

“殿下,我爹要我回家一趟,恐怕回过家之后,点齐兵马就要直接派到三辅地了....”

刘进捏了捏赵采风的手,

“那你快去吧,我们书信联系。”

“嗯!”

..........

韩府

助陛下登基的那些功臣,在刘据拍板迁都后,前后被封赏,时隔六年,回馈他们的拥立之功,

朝堂上刘彻朝的老面孔越来越少,新面孔却越来越多,

父韩说得功,受封龙亢侯,子韩增位列神武宫功臣,受封龙额侯,封侯以后韩增逐渐淡出政事,整日闭门不出,

“爹。”

韩说嗯了一声,将手中的盔甲片挫好,才抬起头扫了儿子一眼,

“毛毛躁躁的做什么?我早就和你说过,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你做什么事都没个准备,一临到头上,反倒是先慌了,你能不能和你爹我学学....”

“哎呦,爹,您怎么来越老越唠叨了?”

听到这话,韩说大怒,

喝道,

“兔崽子!你说谁老呢?”

“得得得,是孩儿说错了,”

韩增匆匆换上甲胄,韩说见状微微皱眉,抬手招呼儿子过来,韩说哪怕很赶时间,还是走过去,

“爹,怎么了?”

韩说竖起手中的甲片,看起来像是大刀钱,寒光闪烁,上面还有成排陈列的铁扣,只要用铁线一串,成百上千个甲片会密不透风的合而为一,编成古代战争历史上防御力最高的盔甲—步人甲,

“你看这个。”

韩增张大眼睛,弯腰看过去,眨眨眼,左看右瞧,看得眼睛都发干了,也没看出什么花样 ,

“看出什么了吗?”

“没有,”韩增摇摇头,“爹,这不就是步人甲的甲片吗?”

“你还记得这甲片怎么来的吗?”

“废话...”见亲爹吹胡子瞪眼,韩增赶紧改口,“不是,孩儿口误,口误,这甲片孩儿当然记得,是科馆丁缓呈陛下命所制,为步人甲和铁浮屠的盔甲甲片,后因制式太难,一个熟练铁匠一天不过才能制数块,而被迫停工。”

“嗯,然后呢。”

盯着甲片,韩增就像背课文一样,这些事丝滑的脱口而出,

“后来正好有老兵没活可做的事,他们又不接受朝廷的补助,朝中官员都以为此事无利可图,都把他们当成烫手的烙饼扔来扔去,

只有陛下,力排万难,给他们找到了活计,就是打造步人甲甲片,本来没人以为他们能做的多好,可却没想到,最近做的是越来越熟练,

一伍人,一天就能制出上百块。”

韩增说的口干舌燥,最后看向亲爹,又问了句,

“爹,孩儿说得对吗,您老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你说的不错,最近我就迷上了这个,挫甲片莫名让我的心静了下来。”

韩增夸张的装作一倒,

心里嘟囔着,

您老有事干就行,要真有功夫,在家挫出个百个千个,也算是能补贴家用了。

韩说把甲片平举到眼前,相比于儿子,其望着甲片的眼神有说不出的意味,

“陛下所成之事,我们哪里能拦得住啊?制甲片如是,迁都如是....你还记得你叔吗?”

“额...啊!”韩增一拍脑袋,差点把便宜老叔给忘了,经父亲一提醒,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一号人,

上大夫韩嫣是韩增的亲兄弟,韩增的亲叔,韩嫣与公孙敬声的父亲公孙贺一起,自小就陪着刘彻长大,因卫霍起势太猛,又牢据太子身边,韩嫣在刘彻的暗示下,只能站边其他皇子,

后太子上位,将其发配到北境,美其名曰检阅水师,

“爹,您不说我都忘了,小叔现在人呢?”

“还在草原呢,咱家你知道吧,本来就有点问题....”

“是。”

韩家是韩王信之后,韩王信投降匈奴造反攻汉 ,被高皇帝派将斩杀,韩家的问题可比审卿他爷爷的问题大多了,政审是绝对过不去的,

韩嫣本来背景就不干净,自己又站错队,是黑了又黑,妥妥的黑户,

说着,韩说眼中闪过感叹,

“最近,我与你叔通过书信了。”

韩说将头带竖好,撇嘴提醒道,

“我早就和叔说过,陛下才是天命所归,他可倒好,把我的话当成小儿胡言,现在后悔不?

还有啊,爹,您跟他还有书信往来,是真不怕被牵连啊,应与其早早划清界限才好。”

“你这孩子,都是血脉相连的亲戚,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是能划清界限就去划清界限的吗?”

“呵。”

“你叔自小随陛下在宫内,什么苦都没吃过。”

“看出来了,叔那手长得细皮嫩肉,比女人的手还细嫩,爹,您可就不一样了,拉弓提缰,长了一层厚厚的茧。”

韩说皱眉喝道,

“先听老子说!”

韩增捂住嘴巴,眼睛无辜的眨了眨,

“你叔刚到草原,过的一点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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