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铁金，西安人，初中二年级时，因为家贫，成绩优秀的他，无奈只能辍学，帮人守过一年铺子。

听说巴彦淖尔读书免费，就去巴彦淖尔继续学业，后来同时通过了大学考试和空军战斗机飞行员考试，他思考多日最后选择参加了空军。

到今年他已经飞行三年，这三年他参加过二十次空中作战行动，共击落过十一架日军战斗机，飞行小时数已经超过一千小时，历次演习，成绩优异，是共和国金头盔飞行员。

仲文骢看上去老实，可人却是极鬼，他手里有P80和英国人的流星详细尺寸，于是让人做出了六架P80和六架流星，直接上的是歼六发动机。现在，四架P80用于飞行测试和空军陪练，另外两架用于风洞测试。

在开战前一个月，四架P80就抵达云南昆明。在这里，8名P80测试飞行员成了香窝窝，所有两百架战斗机飞行员，没日没夜找他们对练，把他们整的死去活来，叫苦连天。

在对P80做风洞测试的时候，一群在帮中国做飞机设计的德国老头们也来围观。

等结果出来，通过风洞数据，他们进行了推算，最后得出结论，尽管德国的Me262总重量比P-80重了近900千克，但Me262在加速度、最大平飞速度方面均优于P-80，受限于德国发动机技术和飞机重量，两者爬升性能基本相同。

于此同时，在中国西南面的昆明，歼六双机，歼一双机编队和P80双机编队，没日没夜的作对厮杀。对比歼六，他们发现P80的灵活性不够，加速度也不够，最高高度还是不够，即便是同样的发动机，P80的平直机翼局限了战斗机的能力。

歼一战斗机飞行员也发现，随着歼一的第四次改型，P80的水平大约等同于歼一前两个批次，略低于第三个批次，第四个批次的战斗机已经和P80拉开了差距。

第四个批次的歼一，扩展了机翼，但后掠翼加大，后尾翼做了修型，这一次改型后，打开加力，他们已经可以在某些特定高度，穿过音爆之墙，进入短暂的超音速飞行，当然这也得益于发动机材料的迭代。

童铁金曾经有过这样的结论，“P80只是飞得快一点的P51，算是过渡产品，不能超音速飞行的喷气式战斗，战斗力是被锁死的！空战力是：高度、速度、火力、机动这四个数据的乘积。没有高度，就必然没有速度，没有速度就很难谈机动，在这个时代，火力相同的情况下，P80死定了！”

这句话，让所有在场的飞行员都默默的记下，后来飞机设计师听到了，他们开始思考这句话背后的意义，开始试图总结其对于后继飞机设计的影响。

后来，有设计师总结出了能量机动的理论，仲文骢看见时，惊为天人！

到此刻，有什么东西击中了仲文骢，他对孙子涵说道，“有些东西，在我们落后时，我们是无法提前看到的，理论这玩意，其实是伴随实力，自然产生的！我以前一直以为这世间有天才，可今天我明白了！天才是站在实力的根基上，是一片大树必然生发的叶子！比如，我们要是造不出大炮，就绝不可能有什么“大炮兵主义”，造不出坦克，谈什么“装甲大纵深突击”理论？造不出最好的飞机，谈什么“空战能量机动”？”

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应该走的再扎实一点，或许有一天我们能提出更多的理论！”

仲文骢看向外面那架孙子涵设计的歼六无人机，他笑着说道，“子涵，要不你提议一个？”

孙子涵顺着他的目光看出去，那里是一架歼六无人机，他思考了一下，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抬起头，再次看向仲文骢，轻声说道，“要不，我们提一个无人机集群作战理念？”

仲文骢哈哈大笑，他拍了拍孙子涵的肩膀，说道，“子涵，你这一生，若是能把这个理论想透，做透，那么你就是一个时代的开创者，将引领人类未来航空百年！”

孙子涵不确定的问道，“这玩意这么笨，打打陆军或许可以，空战？怕是不行！”

仲文骢这一次没笑，还不到时间，他也不想点破，只是说道，“你要认真思考，我希望有一天你能把所有问题想透，你可以的！或许，这个答案就在我们眼前。”

仲文骢走了，留下孙子涵一人站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他转身看看自己的办公室，嘴里说着，“眼前？”

他不停的走着，直到停在自己的大型电脑终端前，他突然眼睛一缩，好像有一道光划破天际。

“程序？”，孙子涵他们现在正在用程序分析数据，用程序整理答案，程序可以一边输入数据，一边得到结果。

那么，如果输入的是敌人飞机的数据，战斗机飞行员做出的动作，其实就是答案，只是这种数据和动作是连续不断产生的，要不断的思考和回答！

如果。。。如果，计算机足够快，如果将老练飞行员的反应做出总结，计算机拥有一系列连贯的指令和程序式应答，那么。。。

等等。。。飞行员有生理极限！

但计算机不存在生理极限，计算机能够让飞机，进行超越生理极限的超级机动飞行？

他猛然停下脚步，飞身拿出笔记本将今天思考的，快速记录下来，然后，他拿起电话，对着电话那头说道，“从今天起，所有新的教练战斗机生产，我们要进行改型”

电话那头问道，“孙工，怎么改？”

孙子涵，说道，“加装一台计算机，收集数据！”

对面说道，“数据？什么数据？”

孙子涵说道，“一切数据，从雷达数据，到翼面控制，到开火，高度，温度，湿度，加力，油耗，等等等等，只要跟飞行相关的所有数据，全部都要取回来，存入三台设计所的大型磁带存储服务器。”

对面说，“收到，我立刻和计算机研究所开会，让他们协助设计。”

就在，孙子涵放下电话的这个瞬间。

1945年6月23日，上午九点十五分，缅甸第一次大规模空战，爆发了。

童铁金看着高炮雷达改装的屏幕，在无线电里喊道，“各单位注意，正前方五十公里发现敌人，敌人高度10000米，我们爬升到15000米高度，先打P80，先打P80，记住高度不要低于13000，俯冲，拉起，再俯冲，波浪形攻击！搞死他们！”

通讯频道里，80名歼六战斗机的飞行员同时在大声喊道，“搞死他们！”

他们知道，P80死活只能爬到13000米左右，歼六如果拼命，能干上19500米！今天，13000米以上，是歼六的天下！如海潮般的波浪形攻击，能压的P80机群抬不起头，他们把这群嚣张的美国佬，按在云层上，狠狠摩擦！

美军这时还没有空中雷达，一个战斗飞行员在通讯频道里说道，“今天让我开启打火鸡游戏！”

所有美国飞行员，哈哈大笑，是的，他们曾经在太平洋战场上，不断的击落过日本人的战斗机，他们称之为“打火鸡游戏！”

另一个飞行员说道，“他们能比日本国人更强吗？听说，他们有喷气式战斗机！”

有飞行员说道，“我们是最强的！”

所有飞行员都回应道，“对，我们是最强！”

突然，有人在大喊，“上面，注意上面，正前方，上四十五度角，有东西在快速接近！是飞机，中国人的飞机！迎敌，速度。。。！”

他的话还没喊完，无线电中断了。。。

所有，美军P80飞行员和轰炸机顶上的高射机枪手，全都看到了一生难忘的一幕画面。

几十架银色的战斗机，从四十五度角迎面铺下，这些战斗机在射击，漫天都是一朵朵机炮出膛时的硝烟，然后被银色机身撕破。

美国飞行员在大喊，“射击”，“拉起，快拉起！”，“P51上来，保护轰炸机”，“老杰克，转向，转向”，“他们，再次拉起了，好快！”

天空中，有P80不断在坠落，努力拔高的P51机群，猛地侧飞，堪堪避过坠落的P80残骸，“Fuck!”，，P51飞行员在大声咒骂。

美军轰炸机顶上的机枪手，在疯狂开火，但一万米飞行高度，高射机枪向上只能射击两千米，高度根本不够，他对着驾驶舱里大声喊道，“一群狗屎，飞起来，向上飞，我打不到它们！”

但美军航空指挥部的意见却是，向下飞，给下方努力向上飞行的P51战斗机群，让出空间层。

P80从一万米向上努力抬头飞行时。

童铁金大喊，“拔高，脱离！拔高！马上脱离！”，极速向下俯冲炮击的歼六机群，猛地振翅，集体拔高，飞向苍穹之上。

P80战斗机驾驶员大骂，“追上去，我们追上去”

歼六机群向着一万五千米飞行盘旋时，P80终于努力的飞到13000米，这时，空气密度下降，氧气浓度降低，P80发动机内燃料燃烧不充分，发动机极限推力减小到等于飞行阻力，无法再让飞机加速时，机头开始无法抬起。

童铁金没有马上攻击，他喊道，“各单位注意，等我命令！”

他冷眼看着下方的P80机群，越来越多，还在努力抬头时，冷然下令，“俯冲，打爆他们！”

这是一轮屠杀。

下方的轰炸机正在和螺旋桨战斗机换位，他们看到远处的高空中，P80如雨点般坠落。

所有下降高度的轰炸机和努力向上拔高的P51的全体飞行员，这一刻都只能默默的看着，看着这场屠杀。

而美军仰光机场，航空兵总部，无线电里，全都是P80驾驶员被击中前的惨叫，“我们根本飞不上去！”，“该死的飞机设计师”，“我抓到它了，不。。。”，“这不是战斗，这不是战斗！”，“天啦！这是一场屠杀！”

有轰炸机飞行员在沉着的发问，“仰光，仰光，轰炸还要继续吗？失去P80，我们将失去全部保护！”

可仰光航空指挥中心大厅里，一片沉默，美军指挥官们还没有从震惊中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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