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瑾赶紧翻译一遍。
金鞑将领看着赵湛,眼珠转了转,嘀嘀咕噜的说了一通,又指了指大营最中心的大纛。
赵湛眉头一皱,看向高瑾,“他说什么?”
“他说大纛旁边的营帐,就是金鞑四太子的营帐。”
赵湛眯了眯眼睛,有些怀疑,按理来说,金鞑主将可是粘罕。
四太子金兀术虽然地位尊崇,可眼下,也不过是粘罕麾下武将而已。
怎么可能会住在中军大纛旁边?
“草!”
“敢骗老子!”
赵湛登时大怒,手中短刀一划,金鞑将领的耳朵随之掉落。
“啊……”
金鞑将领惨叫声不等发出,便又被赵湛捂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
“高瑾,告诉他,敢耍滑头,老子先割了他的脑袋!”
金鞑将领重重点头,又嘀嘀咕咕的说了一通。
高瑾翻译道:“殿下,他刚刚说,四太子乃是先锋大将,又是太子,地位尊崇,所以营帐就安扎在中军大帐旁边。”
赵湛眉头一挑,思索一番后,说道:“好,你带我过去,若是你敢耍滑头,老子第一个宰了你。”
金鞑将领马上点头同意,忙不迭的捡起地上的断耳朵,塞进口袋里。
“快点走!”
赵湛生怕他敢耍花样,又将他的双手绑在后面,而他则是揽着他的脖子,一步步的朝金鞑中军大纛走去。
有了这个“引路人,”路上所有的金鞑巡逻队都没人阻拦他们,畅通无阻的来到了中军大纛下。
赵湛仰起头,目光凝视着眼前的金鞑大纛,金鞑大纛是一面绣着金边的绿色旗帜,上面绣着一个金字。
“哼!”
“下一次本太子一定亲手将你砍下来!”
赵湛随即扭头看向高瑾,“问问这杂碎,金兀术的营帐是哪一个?”
金鞑将领放下捂着断耳的右手,露出血淋淋的伤口,而后颤巍巍的指向金鞑大纛右侧的营帐,“那个就是。”
顺着他的方向,赵湛看清了那个营帐,营帐装饰很简单,就是普通蒙古包的样式,但很大,后面还有几个营帐连成一体,外面蒙着白色的毛毡,是用来保暖的,门口挂着厚厚的毛皮,中间过道铺着红色的皮毛。
而在营帐两旁,是一队全身覆甲的金鞑甲士。
金鞑人一贯是迷信重甲,这也是他们战无不胜的本钱之一。
可眼前这些金鞑甲士,却是完全不同。
这些金鞑甲士个个身高体壮,身高远高于普通金鞑人。
他们头戴铁兜鍪,头盔还带有顿项,可以保护颈部和面部,身上甲胄也与普通金鞑甲士不同,不是用小甲连接成甲胄,而是用厚重甲片密密相连接的铁甲,比寻常铁甲厚重了不止一倍。
手中兵器更是清一色的重兵器,长槊,大刀,腰间配有宽刃长刀和铁骨朵。
“铁浮屠!”
赵湛脱口而出。
这不是他第一次见铁浮屠,上一次是在东京府城内。
三太子答罕手下就有一支百人队的铁浮屠。
就是那支百人队的铁浮屠,硬生生的挡住了两千东宫金枪班直的冲锋劲头,就连刘宁也差点死在他们手中。
对于这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强军,赵湛也不得不慎重一点。
他低下头,手中短刀使劲的上前顶住金鞑将领的小肚子,低声道:“别耍花招,若是让我发现了,我先将你开膛破肚。”
虽然金鞑将领听不懂,可赵湛顶刀的动作,就是傻子也明白了。
他赶忙连连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
赵湛仰起头,深吸一口气,心里暗暗道:“本太子要逆天改命,福金姑姑,本太子来救你了!”
随即,他一把揽着金鞑将领的脖颈,慢慢朝金兀术的营帐走去。
营帐门口的铁浮屠突然上前,猛的将手中的长槊横在身前,对着赵湛滴里咕噜的说了一通话。
金鞑将领哆嗦了一下,扭头看向赵湛。
可赵湛也是一脑门浆糊,他连对方说什么都听不懂,自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怎么不走了?”他又赶紧回头,靠近高瑾问道。
高瑾感觉到脸上袭来的呼吸,如同热浪扑在脸上,俏脸顿时染上一抹红晕,怯生生说道:“金鞑人说没有四太子的召唤,任何人不能进去。”
“不让进?”
赵湛眉头一皱,这下太麻烦了,若是进不去,如何救出赵福金?
不等他想出办法,对面三四个铁浮屠突然一同朝他走了过来,语气很不善的说了一通。
赵湛压根也听不懂。
被他搂住的金鞑将领也是一声不敢吭。
见赵湛一言不发,金鞑铁浮屠又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
坏了!
这下麻烦了。
听不懂!
高瑾想开口翻译,可问题是他们此刻相距不过五步。
要是说赵宋的话,恐怕立刻就会暴露身份。
见赵湛迟迟不开口,对面的铁浮屠明显起了疑心,慢慢的举起手中长槊,警惕的打量着赵湛。
见此情形,高瑾脸色巨变,身体控制不住的开始颤抖。
完了!
要暴露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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