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语大惊失色,他还干过这事?他仔细回想细节,却只能依稀记得自己揶揄的语气,怎么也想象不出这是对谁说的,警察?法官?
无论偷没偷过,万万不能再罪加一等,他忙对贺任沅道:“你和茶宝非亲非故,我们已经欠你很多了,贺少爷你不用再给茶宝什么,我自己能够养好茶宝的。”
贺任沅再次听见白清语急着划清界限的话,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咬着牙道:“不、用、客、气。”
白清语抱起白小茶展示:“我养得不好吗?”
贺任沅无言以对,没见过这么油盐不进的人,就不能像茶宝一样什么都吃吗?!
他以后要把这对父子分开看,白清语是白清语,白小茶是白小茶。白清语管天管地,还能管他把钱给谁吗?
“好,你的孩子你自己养。”他冷着脸道:“你去洗漱吧,我给茶宝换衣服。”
白清语:“我来。”
贺任沅想起自己给茶宝换衣服结果卡住了脖子,心有余悸地站在一旁,发现白清语也不遑多让。
白小茶就像一朵蘑菇似的被拽得摇摇晃晃。
昨晚贺任沅睡着后,白清语想起来给白小茶垫了一块尿布。
白小茶大多数时候不尿床了,只是以防万一,昨晚也没用上。
每次使用过后都得清洗,白清语看了一眼贺任沅,决定在宾馆就洗干净,免得同行人有意见。
贺任沅看着尿布觉得分外眼熟,他确认道:“你手上的是什么?”
白清语:“可重复使用的尿布。”
贺任沅想起被“抹布”兜脸的那一天,闭了闭眼,他就说怎么会有人在三楼晒抹布。
好消息,不是抹布。
白清语已经拿着尿布进了卫生间,打开水龙头。
贺任沅跟了进来,皱眉:“你没开热水?”
白清语:“冷水也可以洗啊。”
山上气候本就偏凉,冷水更是刺激,贺任沅见白清语总是无知无觉的样子,有点恼火。
贺任沅冷着脸夺过白清语手里的尿布。
白清语焦急道:“不要扔,洗洗还能用!”
贺任沅:“你出去。”
白清语叹口气,看来他要损失一条尿布了,罢了,宾馆虽然热水空调都有,但跟贺家的豪宅比不了,贺任沅睡一觉肯定浑身不舒服,总得让他扔点看不顺眼的东西出出气。
贺任沅做了一会儿心理建设,假装手里的只是一块普通的布。
不是他愿意帮白清语洗尿布,只是他拦不住白清语在阳台上晒尿布,他要保证下次再有尿布从三楼飘下来,总得是干净的吧?
他自己洗的比较放心,白清语惯爱省水省电,会像他这样搓洗三遍吗?
他是为了自己的洁癖着想。
*
半小时后,大人各自背着背包,白清语包里几乎没什么东西了,贺任沅包里还有一堆衣服和食物。
白小茶走路带蹦,“爸爸,这里真好看。”
日初出的黄山令人耳目一新,雄奇壮观,如游仙境。
他自己走出一段路后,新奇地说:“爸爸,这里没有蚊子呀。”
父子俩在邓伯家里住时,由于家靠山脚,南方潮热,蚊子很多。
白清语有意缓和气氛,故意道:“你问问老板叔叔为什么。”
白小茶:“为什么呀老板叔叔?”
贺任沅手掌摩梭了下裤子外侧,似乎在擦汗:“因为海拔很高,蚊子不喜欢上来。”
白小茶:“刚才叔叔被蚊子咬了。”
贺任沅生硬地转移话题:“你看前面的人在看什么?”
山崖下生长出来的松树树顶正好在栈道旁,一大一小两只猴子攀着树枝向路过的人类伸手。
景区禁止投喂猴子,但经不住兜里有余粮的游客,偷偷地拿出橘子饼干巧克力放在栏杆上。
猴子伸手一掏,熟练地扒开橘子皮,吃完又讨,游客又给。
白小茶目光追逐着猴子,抿了抿嘴角:“爸爸,猴子是免费吃的吗?”
白清语:“嗯,因为他没有钱。”
“我也没有钱。”白小茶觉得自己跟猴子差不多,“我跟猴子一样大。”
贺任沅被可爱到了,但没有任何表示,零食和水果不敢拿出来给茶宝吃,怕引来猴子抓茶宝的脸。
听说有的猴子会抢包,贺任沅道:“包给我,我们往前走吧。”
贺任沅留神注意着猴子,发现这两只猴子一直在附近的松树跳来跳去。
白清语默默抱着小崽子,心情有些低落地想,他让贺任沅不用再给茶宝什么,贺任沅果真守着界限,连吃的也不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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