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哪位妃嫔,有如此雅兴。”
“这《牡丹亭》,唱的真是极好。”
“只可惜,最该听的人,没有听到。”
……
翌日。
晨光熹微。
张婉儿自梦中醒来,想起昨夜之事,双靥一片娇红。
昨夜风雨如何激烈暂且不说,就是在风停雨歇之后,张婉儿准备起身,去另外一张床上睡时。
也被朱祐樘拉住了,让她在朱祐樘的怀里睡了一夜。
看着身边朱祐樘的眉眼,张婉儿忍不住轻笑起来。
“什么事这么好笑?”
朱祐樘睁开眼,看见的便是一张如花般娇俏的容颜。
“不是什么事好笑,只是嫔妾觉得能和陛下在一起,就感觉很幸福。”
“呵,你倒是会说话。”
“这是嫔妾真情实感,可不敢胡说。”
乾清宫外,传来钟鼓司的晨钟声。
大量尚膳监的太监,和尚衣局的宫女已经走进东暖阁。
“陛下,已经卯时三刻了。”
“知道了。”
朱祐樘拍了拍身边的张婉儿:“起来,随朕用膳吧。”
“是,陛下。”
张婉儿甜甜一笑,乖乖跟着朱祐樘起身。
在尚衣局宫女们的服侍下,朱祐樘和张婉儿换上常服后,又一起用了早膳。
随后张婉儿便和朱祐樘告辞,离开了乾清宫。
敬事房的《承恩录》上,也有了第一条记录。
弘治元年十月十三日,皇帝幸康嫔。
之后张婉儿若是怀上龙嗣,通过这本《承恩录》上的记录,就能准确得知张婉儿的怀孕时间。
朱祐樘在去弘德殿的途中,突然想起什么:“符大海。”
“奴才在。”
符大海连忙上前听旨。
“去内帑挑些珠宝首饰给康嫔送去,送个……十匣吧。”
“是,陛下。”
朱祐樘脚步未停,径直走进了弘德殿。
符大海则是先跑去找了御马监的太监,做过登记之后,才带入进入内帑,挑选珠宝首饰。
朱祐樘的内帑里,这些天光是东厂抄家所得的珠宝首饰,就足足有几千箱。
符大海都挑花了眼,选完十匣珠宝之后,又连忙带着手下的小太监,赶往咸福宫。
符大海才进咸福宫的门,就见慈庆宫的掌事宫女润秋,正带着一群小太监,将成箱成箱的礼物往咸福宫里搬。
“康嫔娘娘,这是慈庆宫赏赐给您的,特别是这支碧玉手镯,皇太后娘娘特意叮嘱奴婢,要亲自交到您手上。”
“这是皇太后娘娘进宫时从家里带出来的,娘娘都带了二十多年了,珍贵得紧呢!”
润秋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木盒。
打开木盒,露出里面一只碧玉手镯。
张婉儿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推辞道:“这也太贵重了吧?本宫如何能受如此殊荣?”
润秋将木盒献到张婉儿的面前:“皇太后娘娘与康嫔娘娘一见如故,特意差奴婢送来。”
“康嫔娘娘不收,反倒是不美了。”
张婉儿只得收下:“皇太后娘娘如此抬爱,倒是让本宫受宠若惊了。”
润秋见符大海也带着礼物前来,也不多留,寒暄两句,放下礼物便走了。
符大海紧跟着上前:“刚才陛下吩咐奴才,给康嫔娘娘送来礼物,娘娘看看合不合心意?”
符大海说着,便有小太监上前,打开手上的匣子。
“这里有景泰蓝手镯一对,金银戒指四个,翠玉耳环五对,珍珠项链两串……”
符大海这边正报着礼物的名字,那边咸福宫门口,又来了送礼的人。
这次来的是仁寿宫的掌事太监,同样带了满满当当的礼物。
有熏香,有香囊,有手炉,有花瓶,还有各色绸缎。
咸福宫里,迎来送往的宫女太监,络绎不绝。
都是来给康嫔送礼的,如此盛况,好不热闹。
相较于咸福宫的热闹,其他四位嫔妃的宫殿,就冷清多了。
同为西六宫之一的长春宫,离咸福宫最近,对咸福宫的盛况,也最清楚。
“吵死了,一大早就不让人消停。”
正在院子里扫雪的春芽,不满地抱怨了一句。
但立刻被身后的顾淑女阻止了:“春芽,慎言!”
“康嫔首承皇恩,我们做妹妹的,也该有所表示。”
“春芽,你将我梳妆台上的那盒螺子黛,送去咸福宫。”
春芽睁大了眼睛:“可是那盒螺子黛很贵重啊,这还是小主从家里拿的……”
“快去!”顾淑女催促道。
“哦。”
春芽撇了撇嘴,不得不拿上顾淑女的螺子黛,前去咸福宫贺喜。
陈圆圆,柳如是和董小宛三人,也纷纷派出宫女,带着礼物,到咸福宫贺喜。
仅仅只是一夜,张婉儿便展现出宠冠六宫之势。
张婉儿和其他嫔妃之间的身份差距,已经判若云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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