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看到已经睡着的三小只以后,她心里又松了口气,有孩子们隔着怕什么?
再说,景墨一个活着都难的男人,能对她做什么?
想到这里,慕雪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大步朝床走去。
景墨将慕雪的神情全部都尽收眼底,虽然她什么都没说,却比从前她出言侮辱还要侮辱人!
景墨心底男人的自尊彻底被她激怒。
慕雪脱掉鞋上床,轻手轻脚地穿过三个小家伙躺下。
这时,她才发觉景墨一直盯着她,漆黑似深潭般的眸子里汇聚着她看不懂的幽深光亮。
“你把灯灭一下。”慕雪道。
只见刚刚还好好的人,一下子就便得虚弱无比,连眼神也变得迷离。
他无力地出声:“我头晕。”
说罢,他就侧过身不再看向慕雪。
慕雪:“……”
她没看错吧?
她怎么感觉景墨有种绿茶的感觉?
但最后,慕雪还是起身自己去灭灯。
她迈出一大步,从三小只身上跨过,然后又伸出一只手将景墨压在身下,整个人从床的里边横跨整张床去灭灯。
就当她的手腕压在景墨的脖子上面时,景墨忽然觉得被慕雪触碰过的那块皮肤很烫!
他第一次跟女人靠这么近,微微侧头便可以碰到慕雪的下巴,两人近得呼吸可闻,景墨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却又不敢抬眸朝慕雪看去。
当慕雪将油灯吹灭的瞬间,她忽然有种景墨在盯着她的错觉。
她撇撇嘴,收回手躺回自己原来的位置,一定是她想多了,忙活一天,她早就累了,闭上眼睛秒睡。
景墨察觉她很快发出均匀的呼吸,知道她已经睡了,然后慢慢伸出手抚上自己刚刚被她碰过的脖子。
那个地方好像被她摁下了烙印,总觉得和脖子的其他地方不同了。
这种感觉让景墨陌生惊慌,他怎么会对慕雪那女人的触碰流连,甚至期待?
他一定是疯了!
从前她的所作所为,难道都忘了吗?
再说,他们是马上和离的关系!
景墨很快用理智将心底的情绪全部压下,然后闭眼睡觉。
刚进入梦乡不久的慕雪忽然惊醒,若是此刻屋里点灯,定能看到她惨白如鬼的脸。
借着外面透过来的月光,她看了眼床上睡得正香的三小只和景墨。
梦中,她看到三条银环蛇分别游进东卧房和西卧房,而他们七人全部被银环蛇咬了。
因为七人睡得都比较沉,所以,没有及时治疗,最后全部因为呼吸麻痹而死!
就算他们七个醒来,从景福村到镇上医馆要足足半个时辰。
并且,古时候对银环蛇的解毒方法不完善,就算得到医治,他们七个铁定也全部神经受损变成瘫子!
一想到这里,慕雪便后怕,银环蛇一般在田边、路旁、坟地及菜园活动,怎会游进屋里?
还一下子三条?
瞬间,慕雪猛地想起白天在景旺身上看到的红色火焰,还有毒蛇!
当时,她猜测景旺身上的红色火焰代表生气,毒蛇代表他要放毒蛇,就在今晚?
慕雪顿时毫无睡意,赶忙下床去厨房找雄黄。
几乎在她跨下床的瞬间,景墨便醒了,他疑惑地望着慕雪的背影:她去茅房?
蛇不喜欢浓烈的气味,雄黄最好。
可是,慕雪在厨房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
忽然,她想到白天刚买的醋,拎起醋坛子便打开院门,朝院墙角四周洒去,就连院墙顶和房子墙角也都洒了个遍。
就在慕雪做好这一切之后,她忽然察觉到院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声。
原本她准备回房的,脚步骤停,顺手解开发带,低下头垂下头发,任由长发迎风飘荡,月光适时地照在她的身上,配上白色的衣裳格外阴森!
“二哥,这蛇怎么不往外面爬?”
景旺蹲在墙角紧张地望着麻袋里的蛇。
景金手里拿着火折子,见银环蛇根本不往景墨家院子游,于是道:“你踩着我的背上去,把蛇都倒进去。”
景旺连忙照做,等银环蛇们进了院子,总会摸进大伯和景墨他们的房里,等明早一家七口就全死透了。
到时候,不但被慕雪讹走的十两能拿回来,就连他成亲的婚房又有着落了。
既然慕雪不肯配合,就不要怪他心狠,连她一起杀了!
景旺心里得意地盘算着,并解开麻袋的绳子。
忽然,他视线朝院子里一瞥:“啊!”
景旺吓得失声尖叫,手一抖,麻袋里的银环蛇也全倒在自己身上,冰冰凉的触感直冲他的天灵盖,本能促使他撒丫子往家跑!
一边跑一边喊,叫声直接打破夜晚景福村的宁静。
景金突然听到景旺尖叫吓得魂儿都差点没了,他低声呵斥道:“你鬼叫什么?”
等他说完,景旺早跑没影了。
景金气得直皱眉,老三在干什么?
他们是偷偷出来放毒蛇的,现在好了,整个村子都被景旺给叫醒了。
就在这时,院子内也传来响动,景金赶忙灭掉火折子,偷摸跑回家。
西卧房内,三个小家伙全部惊醒,揉着惺忪的眼睛问道:“爹爹,出什么事了?”
景墨面色沉沉,刚刚的声音是道男声,而慕雪大半夜又起床出去。
难道这就是她要和离的理由,她有奸夫了?
他点燃床边的油灯,目光朝打开的窗外看去,赫然看到一道披头散发的背影,月光打在她身上很是骇人!
景墨被这一眼吓了一跳,可忽然他又觉得这背影有些眼熟。
这不是慕雪吗?
大半夜扮鬼夜会奸夫?
瞬间,景墨便冷静下来,他突然觉得刚刚那道男声有些耳熟,好像是景旺的声音?
景旺早上刚被慕雪讹了十两,这会儿来,怕是没安好心!
所以,她是预判了景旺的想法,提前站院子里扮鬼吓景旺的?
景墨再看向慕雪的眼神,立马变得柔和不少。
“怎么了?谁大半在叫?”
景友山拿着油灯开堂屋大门,便看到院子里站着的身着白衣披头散发的女鬼,吓得魂差点都没了!
突然,那女鬼撩起头发,笑道:“爹,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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