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主管，我不改造可以吗？”

主管散漫地吐出一口烟。

隔着烟雾，主管的视线仿佛有实感般看透他的身体。

李墨拘谨地站直几分，脸色不变。

“也行，你可以用纯天然人类的人设，不过这种人设有点小众，未必很受欢迎，不过遇到喜欢这口的，也能拿到不少小费。”

主管心里的算盘打得啪啪响。

在李墨说出要去夜班的那一刻，脑海里对于李墨的营销雏形出现了。

夜班不像白班。

他们的会所不是星都最豪华的，也不是最大的，但绝对是最特别的。

夜场和白场完全不是一个世界。

夜场的人，哪怕只是一个接待员，都会有设置好的人设和营销。

设定和类型都是精挑细选，确保不会重复。

李墨长得是不错，但主管看中的不是他的外貌。

比他好看的满大街都是，作为全民改造的时代，想要一副好的样貌，可以直接整容改造。

而且再怎么好看，也没有那些机器人建模脸好看。

主管一眼看中的是李墨身上的气质。

含蓄内敛，温和包容的人夫感。

这类型，夜场还没有出现过。

“对了，你知道吧，我作为推荐人，你收到的小费都要分30%给我作为教育费。”

李墨点头，这些他是知道的。

这也是为何主管对他做夜班这事那么积极。

“行，我会安排的。今晚你先不回去，我带你去看看夜班的工作环境。”

李墨在过来主管办公室前，就发信息和方珺说明情况，今晚提前上岗都没有问题。

主管把半支普利蔓按灭在水晶烟灰缸中，站起身走到一面墙处按了一下。

整面墙都被翻转过来，露出一墙的衣服。

“今晚的主题是蒙面之夜，你换一下衣服。”

李墨接过主管扔过来的衣服，平静地去更衣室换上。

*

昏暗的环境，蓝色的灯光闪烁，颓靡的音乐，戴着形状各异面具的人坐着，站着，跳着。

蓝光让整个环境像是在深海之中，舞台上放着巨大的鱼缸，上面坐着一个拥有海藻般红艳头发的男美人鱼。

蓝色的鱼尾有一半在水中，轻轻摆动。

红唇微启，迷离梦幻的歌声响起。

如同传说中用声音就能勾引船只的海妖。

“怎么样？好听吗？”

主管的声音又变得尖锐，在一旁男人鱼的歌声对比下，有点惨烈。

李墨诚实地点头：“好听。”

“他是真的人鱼吗？”

主管嗤笑一声：“当然是假的。”

“他的声音不错，为了迎合某些人的喜好，改造成了人鱼。每天都需要泡在特殊的营养液中，不然他的皮肤就会变烂。”

李墨听到都觉得难受，毛骨悚然。

主管隔着李墨的面具，看出他此时的想法，尖锐地嘲讽道：

“世上最会折磨人类的，就是人类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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