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台,云鹤野目光沉沉地盯着他们看。
许愿一点也不怵,抬起头看了回去。
直到擦身而过的时候,许愿在他身上浅浅的古龙水味中嗅到了一丝浅浅的,不易察觉的腐朽味道。
这个味道许愿十分熟悉。
霍宁家中也有,只是要比云鹤野的身上重得多。
许愿不禁开始怀疑,云鹤野是否也在接触这些东西?
听了许愿的疑问,霍昱平垂了垂眸子,答她。
“出国之前,大伯身边一直跟着的人是个秘书,后来因为那件事,他在狱里死了。之前我没见过云鹤野。”
还是这次回国,他们才发现霍安建的身边狼顾虎视。
能在国外过得那样好,霍安建的手上绝不是干净的。
“这次你让他当众出丑,他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许愿一点都不担心霍昱平能力不济没法对付霍安建。
霍安建是阴险小人,能使出来的手段也绝非正道。
许愿担心的是霍昱平被人算计。
“他这次能派云鹤野来,就是因为他心里也怕。”
霍昱平微微笑着,眼中尽是冷意。
他这个大伯,可是最谨小慎微的。
他从来都不做没准备的事情,若非板上钉钉,他也绝不会轻易露面。
否则当年也不会被他逃掉了。
……
霍安建冷眼看着跪在昂贵地毯上,被吓得尿了裤子,面上冷汗津津的男人。
他面前扔着一只血淋淋的婴胎,七八个月的样子,已经有了人形,闭着眼睛面朝着他。
庄前手都在抖,浑身战栗,努力的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但效用几乎为零。
“霍先生,我当时都是被逼的,霍昱平说我要是不从的话就把我送到警察局去了……”
庄前声带紧绷着,不自觉地发颤。
他有些后悔,自己当初想两头吃。
现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连霍昱平也不愿伸手帮他。
霍安建才是真正的疯子,他真的会丢了命!
霍安建昂贵的皮鞋上沾了一丝丝血迹,他轻轻皱着眉头。
云鹤野拿着柔软的毛巾,半跪在过霍安建面前,伸手轻轻擦拭着他的鞋尖。
主仆两人旁若无人,只当庄前不存在一般。
“被逼?我那个侄子竟然有这么好的本事,我这个当大伯的当然是欣慰的。”
“但当初要不是你说有确切的把握,我又怎么可能会让鹤野跟你一道去?”
霍安建的目光有如实质,刮骨刀一般在庄前身上打量着,似是在算计,他身上哪出的肉能赎罪。
“我知道,我知道霍先生是真心想帮我的,是我自己不中用,没抓住这么好的机会。”
庄前低垂着眸子,作出臣服的姿态。
霍安建却嗤了一声,“你漂亮话说得好听,却把自己看得太要紧了些。”
“鹤野的面子可比你要紧得多。”
这一声轻飘飘的,像是羽毛一样落在庄前心上。
又想一座大山,轻飘飘压弯了他的脊背。
他完了……
“鹤野,你说说,该怎么惩罚他不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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