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祐樘可从来就没打算,放过那些边将。
只是之前安南犯边,朱祐樘不得不腾出手来处理安南。
现在是时候,重新调查北方这些边将们了。
朱祐樘转身走下城墙,边走边对刘瑾吩咐:“随朕回宫。”
刘瑾心中一紧,连忙跟上朱祐樘的脚步:“诺。”
朱祐樘回到紫禁城中,虽然现在养心殿已经完全建好,彻底竣工了。
但朱祐樘已经养成了一个良好的习惯,就是新屋要敞开通风一段时间,才能入住。
所以朱祐樘还是回到了弘德殿,坐到了龙椅上。
刘瑾也跟着朱祐樘走入弘德殿,弯着腰恭敬地站在一旁。
“刘瑾,继续让东厂番子清查兵部和户部。”
“重点查兵部军火去向,还有户部的粮饷分发数额与动向。”
“还有边镇卫所兵官的鱼鳞册,给朕清查边镇具体的兵将数量和屯田数量。”
原本没什么精神的刘瑾,一听到这话,顿时就来了精神。
“是,陛下!”
上次朱祐樘让东厂查兵部和户部,没查几天安南就进犯大明了。
现在郡县安南的大军都开拨了,他倒要看看还有什么事情,能够阻止东厂继续清查户部和兵部的!
刘瑾离开弘德殿之后,立刻便回到东厂,气势汹汹地亲自带着一干东厂番子,再次清查户部和兵部。
原本以为逃过一劫的户部和兵部的官员,见到东厂再次清查户部和兵部,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刘大夏和徐溥也是没有料到,朱祐樘竟然还不打算放过兵部和户部,顿时气得脸色铁青,只是不好当场发作。
当天晚上,又一场密会在徐溥的家里展开。
但今晚的参与人员,只有徐溥,刘大夏和于慎三人。
“陛下是真狠心,他是真想将北方边镇一查到底啊!”
刘大夏烦闷地皱着眉头:“现在好了,不光查兵部的火器了,还要查边镇的兵将数量和屯田数量,东厂连鱼鳞册都要查!”
徐溥也是脸色铁青:“东厂还在清查历年户部调拨边镇的粮饷数量,陛下根本就没想过要放我们一条生路!”
边镇军队吃空饷,兵部有责任。
边镇军队缺粮缺饷,户部和兵部都有责任。
涉及到边镇的都是重罪,朱祐樘这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他们两个啊!
想明白这一点后,徐溥和刘大夏觉得自己真是委屈,都快没命了,死前还在为杀人凶手拼命打工。
怎一个惨字了得!
但他们肯定是不会坐以待毙的,朱祐樘要查账,那就一把火把整个边镇的仓库烧掉,来个死无对证!
“于慎,你赶紧将此事通知给杨通,让他做好应对陛下审查的准备!”
徐溥转头看向于慎。
于慎心中也是慌张,兵部出事,不光是兵部尚书刘大夏要死,他这个兵部左侍郎也难逃一死。
“是,首辅大人,我回去就通知!”
“杨通能做的干净吗?绝不能让陛下抓到一点蛛丝马迹!”
徐溥盯着于慎,目光阴鸷:“不止是宣府,还有大同,辽东,肃州卫……这些边镇都不能放过!”
“放心吧徐首辅,杨通将军应该知道怎么做。”
“我巡视晋州十余年,非常了解杨通将军,他们祖上从洪武年间开始,就世代镇守边镇。”
“他伯父还是当年的颖国公杨洪,杨氏在边镇的势力非常大,在边镇有着相当强的影响力。”
于慎神情慌张,不停地擦着脸上的汗水。
他之前一直在晋州巡抚,在京城里毫无根基,前几年才被召回京城。
别看他兵部左侍郎的官职并不小,但在徐溥和刘大夏这些京中大员面前,他现在只是一个小角色。
也正是因为他是小角色,才会被边镇走私集团,和江南走私集团一同接受,成为双方的交流桥梁。
刘大夏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那就好,希望他这次做事能干净点。”
“本官不想因为他,再下第二次大牢,知道了吗?!”
“知道,知道。”
于慎就算心中再不满,但在徐溥和刘大夏面前,他也只能忍着,将郁气全部压在心里。
说完最关心的北方边镇问题,徐溥又提到了关于安南的事情。
“陛下竟然还一声不响地起复了王越,王越当年征战边疆,屡建战功。”
“安南会不会真有,被大明收回来的危险?”
刘大夏摇了摇头,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放心吧,绝对不会有。”
“安南故牍早就被我改得面无全非了,明军入了安南地界,就一定会迷路的。”
“再说,安南那地方到处都是蛇虫鼠蚁,和有毒的瘴气。”
“明军到了安南,战斗力要大打折扣,安南不会有事的。”
徐溥松了口气:“那就好,如果安南真被大明收回来了,我们在西洋的生意就完了。”
说完后,徐溥瞥到了一旁的于慎。
“你回去吧。”
徐溥对他挥了挥手,满脸轻蔑。
于慎咬着牙,恭敬地行了一礼后,终于离开了徐溥的家宅。
回到自己的家宅后,于慎和之前一样,先请来了自己的妹妹于氏,然后让于氏传话给杨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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