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玲一手拎着菜刀，一手拎着公鸡的翅膀，准备去后院杀时，瞥了一眼见他还站在大门外，盯着远处发呆。

“叶大医生？”

金玲喊了一声，走过来顺着他视线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不解地问：“你在看什么？”

“一个……”叶辞声回神，眼底复杂：“故人。”

“故人？”金玲挑眉：“谁？”

“我有事出去一趟，你自己先看着店门，有病人的话让他们等等。”叶辞声没有回答，把锦旗又塞到她怀里，直接穿着白大褂，推了在门口放着的自行车，骑着往镇外去。

“哎，你……”金玲看着他飞快消失的身影，眯了下眼睛，把怀里的锦旗扯下来扔到柜台上，面无表情地拎着鸡去了后院。

看着咯咯叫的公鸡，啧了一声，菜刀利索地在手里转了一圈，对着公鸡脖子刀起刀落，直接把公鸡的脖子给整个砍断。

任由鲜血四溅。

*

等叶辞声骑着他的自行车，赶到叶家老宅时。

老宅空无一人，也没有任何人来过的痕迹。

他顿了顿，又骑着自行车到了奶奶的墓地。

墓地里也空无一人。

过几天是采莲的忌日，这几天一直有她的学生，还有很多莲心女校那边的学生，前来这边给她上坟。

采莲的墓碑前，堆放着很多很多的鲜花，各色各样。

但有一捧还带着露水的新鲜粉色百合，在墓碑的正上方放着，在一众花中都夺目。

那等于是压在采莲头上，敬重她的人不会这样做。

只有一个人会这样做。

叶桑。

而且，粉色的百合，那是他奶奶生前爱的花。

“真的是你……”

她真的回来了。

叶辞声喃喃低语，望着空荡无人的四周，有些难过，“你不肯见我，是还没原谅我吗……”

叮！

手机突然响起。

他打开，是一条匿名短信。

［这一次我彻底把黄泉给灭了，不用再担心了，你没有错，我也的确杀了你爸爸，你可以恨我。

我找到家了，我真正的名字叫桑玄珺，我要回家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再见。］

叶辞声怔了怔，下意识顺着这个短信号码拨出去。

是空号。

他手紧了紧，打字：［我爸爸是咎由自取，他死于他的欲望和贪心，他愧对于奶奶和太奶奶，太爷爷，他死有余辜，我不恨你！］

［我们还能够在……］

他第一条先发出去，接着打的第二条字。

第二条打了一半，第一条显示消息未发送成功。

叶辞声指尖滞住，视线有些模糊地隔着眼镜镜片，望着四野，“再见，我们真的还能再见吗……”

没有人回答他。

叶桑发完那条消息，没有丝毫再停留，带着厉绥洲离开南亭县，前往不夜京。

不夜京的入口，她已经知道在哪里了。

她是要离开回家，但以后说不定还会回来。

但之后的事情还都是未知，她要把这里的所有事情，全都交代清楚，处理好。

厉绥洲现在的情况，他们不能坐飞机，高铁和火车也都不行，叶桑也不想让其他人跟着，就自己开车自驾。

到达不夜京，已经是半个多月后了。

这边的地表环境很荒凉，像是无人区里的废矿。

叶桑开着车一直往深处走，进入一个矿洞，定位出入口，打开入口通道的遮掩，开着车进去，到了最深处一处空旷矿洞停车。

这个地方，就是上次假风引带着他们来的位置。

顺着电梯往下，到底不夜京。

“小祖宗！”

江听已经回来了，也提前收到她要来的消息，来迎接她。

看到她身后跟着的厉绥洲时，江听歪了下脑袋，“他……”

他刚开口，厉绥洲就目露凶光地想攻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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