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怪谢洛。
谢洛本可以不是这样的结局。
他自己偏执,执迷不悟,早就没有回头路。
对他自己而言,他的回头路,就是死。
叶桑长叹了一声,看着四周荒芜的废墟,在谢洛坟前坐了良久,直到夜幕降临,才起身,带着厉绥洲离开这里。
南国的入口也早就变成了一片杂乱碎石堆,背面有青苔,还有枯干的野草菌。
“雨。”厉绥洲突然拉了一下停在这里的叶桑。
下雨了。
很小的雨点,有一滴砸在了厉绥洲眉心。
他伸手摸了摸,拉着叶桑用肢体表达离开:“走。”
叶桑微顿,抬头。
天有些阴沉,也可能是已经快晚上的原因。
有点黑。
雨有会下大的趋势。
这里没地方住。
他们的车在两里地外,得走上一会儿。
也没带伞。
叶桑站在这里,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坟。
有一刻,这棵新生的小榕树仿佛又变回了大榕树,树叶遮天蔽日,树下有孩童玩耍。
那个15岁的少年,穿着彩色漂亮的南国服饰,两个腕间戴着一动就会哗啦啦响的镂空链饰。
他站在树下,看着她笑:“阿姐,再见了。”
一滴雨水砸下来,正好落在她的眼皮上,顺着睫毛滴落,有些迷离了视线。
叶桑抬手擦了一下,朝那树下的人微笑:“再见。”
“雨!走!”厉绥洲拉着她的手拽着她。
雨说下大就下大,刚才还一滴一滴地滴着,此时那如丝一般的细雨就猛烈起来。
“好。”叶桑应了一声,一手放在额头遮雨,一手被厉绥洲牵着,头也没再回地离开这里。
许书堂和霍礼英那边,叶桑没打算去看他们。
她去告别,她不会不舍,他们会不舍。
他们年纪大了,看不得离别。
她也不想让他们伤害。
告别的最后一站,是昭城。
五天后。
季眠又开着她那载送游客的观光车来接他们,身上穿着这里的针织彩色民族服饰,阳光活泼,笑得灿烂,一如既往地跳脱。
“阿姐来得真巧,上次来这里赶上新年,这次来赶上祭月节,又是正热闹的时候,不过你们要是早几天来的话就还能赶上泼水节。”
昭城周围的村镇里,都是一些少数民族的人。
他们一年到尾的有很多节日,每个节日都会很热闹。
每个节日里都是旅游旺季。
家家户户都会张灯结彩,热闹得快比新年。
这个祭月节,就是中秋节。
他们会在中秋节那天晚上举行祭月仪式,村子里到处挂的都是灯,跟过花灯节一样。
很漂亮。
依旧是之前那家民宿。
不过,这一次,季眠提前给他们留了房。
两间。
叶桑想也没想地就道:“我和他住一间。”
厉绥洲现在虽然能生活自理,但她不放心。
她怕,离得太远,厉绥洲失控,自己一觉睡醒后,看到他把这村子屠杀个干净。
季眠看了他们俩一眼,也没多说多问一句,给了他们一间房的钥匙,去给他们弄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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