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这么说，可是因为嫉妒？”
顾北淮一句话，直接点破皇后的小心思。
“母后多年来一直嫉恨颜儿的母亲，便因此对颜儿心生厌恶，儿臣不懂也不喜这些女子之间的勾心斗角，但母后若执意侮辱颜儿……”
皇后浑身颤抖，手中的帕子紧紧绞成了一股绳。
“怎么，你因为沈清颜，要与母后作对？”
“是。”顾北淮冷峻的面容如同腊月寒冰，让人只看一眼便如坠冰窟。
“无论是谁，只要诋毁颜儿，便是儿臣的敌人。”
皇后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还不等她说什么，顾北淮冰冷的声音再次传入她耳中。
“母后若闲来无事，不如先把心疾放放，好好治治脑疾，这样不仅对母后和儿臣都好，也能让母亲寻回丢失的记忆，好知道你之前对儿臣和如潇的所作所为。”
听到之前的记忆，皇后神色大变，面色白的吓人。
虽然宫里所有人都瞒着她，但她也打听出不少事情，比如她在第三个孩子小产后，由于受到刺激，便虐待顾北淮和顾如潇……
那时候顾北淮已经记事了，顾如潇还小，什么都不记得。
皇后身体恢复以后，便忘了那段记忆，殊不知，她的所作所为，早已深深刻在顾北淮的脑海中。
皇后瞬间有些慌乱，态度已不似刚才强硬，“北淮，母后刚才说的有些重了，母后只是不希望你步母后的后尘，沈清颜她的确不是你的良人……”
“是不是良人，母后说了不算，只要儿臣喜欢，她便是这世上最对的人。”
顾北淮缓缓起身，眉宇间的冷漠让皇后哑然，她伸出手想要挽留，但顾北淮只留给她一个冷漠到几乎不近人情的背影。
皇后瘫坐在床上，欲哭无泪。
皇宫出不去了，顾北淮便在坤宁宫一处偏殿歇下，脑海中无法克制地想起沈清颜俏皮的笑颜，眼底的阴霾消散几许。
此时，肃王府。
眼看过了宵禁的时间，顾北淮还没回来，沈清颜便知道他一定留宿宫中了，故不再等，沐浴过后刚准备睡下，知晴便匆匆来报，说冯慧柔和沈芷蝶有要事求见。
沈清颜对冯慧柔的印象不多，只记得沈芷蝶和她的性子截然相反，是个沉静柔弱，只想安于后宅的。
这大半夜母女两人来王府找她做什么？
沈清颜细细一想便明白了。
一个柔弱一个蠢，明摆着是被人当枪使了。
呵，她倒要看看，这背后之人，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很快，冯慧柔和沈芷蝶就被请进王府，入了偏殿等候。
沈芷蝶有些不满，嘟囔道：“怎么这么久才让我们进来？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冯慧柔面色微变，低声呵斥道：“蝶儿，慎言。”
沈芷蝶撇撇嘴，仍旧一副倨傲的样子，对一旁的知雨大声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倒茶，这就是你们王府的待客之道吗？”
知雨漠然道：“沈小姐说得对，我们王府只有对客人才会有待客之道。”
言外之意，你连客人都不是。
“大胆！你敢这么跟我说话！”沈芷蝶动不了沈清颜，但一个丫鬟还是敢拿捏的，她就不信沈清颜会为了一个丫鬟对她怎样。
于是她起身，对着知雨就要甩一巴掌先泄泄火。
但知雨不是吃素的，她反应迅速，一把接住沈芷蝶的手腕，往后一推。
沈芷蝶一个踉跄，又重新跌回了椅子上。
知雨面不改色地道：“沈小姐还是老老实实等王妃娘娘比较好。”
沈芷蝶顿时怒不可遏，手指都快戳到知雨的鼻子上了。
“贱婢，你狗仗人势……”
“那么请问，你仗的是谁的人势？”沈芷蝶话音未落，一道清冷含冰的女子声音便打断了她的话。
沈清颜一身鹅黄色便服，长发如瀑般倾泻而下，仅用一根簪子松松垮垮挽着，慵懒娇媚。
一张脸虽然不施粉黛，但仍旧精致俏丽，只是眼中的漠然和冷意，让人心头微颤。
沈芷蝶瞬间反应过来，怒声道：“你骂我是狗？”
沈清颜接过知雨递过来的茶轻抿了一口，神色未变，“是，你能如何？”
这般嚣张的态度，让沈芷蝶一时哑口无言。
因为沈清颜的确有嚣张的资本，她没有。
冯慧柔见势不妙，急声打圆场。
“王妃娘娘，蝶儿她年纪小，一时口不择言，还请王妃娘娘莫要怪罪。”
沈清颜嗤笑一声，漫不经心地道：“都快及笄了还这般不懂规矩，看来父亲请的教习嬷嬷还不够严厉，不如我让王爷再请几个，好好教导一下芷蝶妹妹。”
“还有，年龄小不是借口，二伯母若觉得她小，怎么不抱在怀里当个巨婴伺候？”
“当然，二伯母若再宠溺和纵容一些，想必芷蝶妹妹还能更加蹬鼻子上脸，给脸不要脸。”
一番话，说的冯慧柔面色通红，更让沈芷蝶暴跳如雷，完全将冯慧柔的叮嘱抛到脑后。
“沈清颜，你不过是仗着王爷的势才敢这么嚣张，如果没有王爷，你什么都不是！”
“谢谢，能有王爷这个势，我很荣幸，你有吗？”
沈芷蝶瞬间噎住，面色青白交加，十分难看。
冯慧柔强行将沈芷蝶拉住，勉强笑着道：“王妃娘娘莫气，蝶儿说话没有分寸，若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娘娘责罚臣妇便是。”
沈清颜一时无言，觉得冯慧柔真的没救了。
冯慧柔浑然不觉，反而快速说明了自己前来的目的。
“你是说父亲从上朝后就不曾回府？”沈清颜是皱眉问道，心中思索着顾北淮被传唤进宫会不会和沈平鹤有关。
冯慧柔连忙点头，叹了口气。
“老夫人因此急火攻心，迫切想要知道沈丞相的情况，所以……”
“所以她就派你们来找我，好向王爷打听一下他的情况？”
“正是。”
沈清颜只觉得好笑，她们还真是够不要脸的。
“二伯母请回，此事我不知。”
冯慧柔急了，这要是不带点有用的消息回去，老夫人必定对她们母女二人更加厌恶。
沈芷蝶也急了，她还想要翡翠头面呢。
于是心不甘情不愿地道：“姐姐，我跟你道歉还不行吗？你赶紧向王爷打听打听，把父亲的消息告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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