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你的护短里有我吗
花以沫一出医院,就将这些“无关紧要”的人抛之脑后,包括那个奇怪的好似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大概晚六七点的时候,她总算回了自己的“小家”,随便地吃点路上买的面包,几乎再升不出一丝力气地趴在了床上。
那一刻,她放过了自己。
不管之前司彦囚禁她的事是真是假,最起码这一刻,她是被放出来的,自由已经在向她招手了!
剩下的,等她脑子清醒了再去想……
花以沫这些年虽然自闭,但她自闭得很欢乐,她有自己的小世界,享受孤独,她从不是一个自艾自怨的人,她有自己的一套积极生活的方式——虽然大多数人都无法理解,甚至以为她有病。
她放空自己,沉沉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她猛地惊醒!
她喘吁吁的,好像是被梦里的什么吓到了,可又想不起梦见了什么。
她缓过气,觉得渴,想喝水,刚想动就发觉不对……她睡前并没有戴眼罩吧?现在明显感觉眼睛有束缚感,被什么给蒙着。
她想动,想把“眼罩”摘掉,却发现自己动不了,她的手也被什么给束缚着!
心里大慌,就感应到自己的脸被碰了。
“谁!”
她歪头过避开那只手:“谁呀!”
那只手并没有继续碰她,可花以沫也不知道那手在哪,她慌得很,用力扯动手臂,她觉得现在所处的种种感觉很熟悉,她试着问:“司彦?”
然后她便听到了一熟悉的轻笑:“沫沫真棒,这样都能认出来。”
花以沫压抑地咬着牙:“你又想做什么?你又想做什么?”
“放轻松,就是来看看你。”
花以沫是趴着的,她感觉自己的睡衣被掀开,再次露出自己的背。
经历的一切过于可怕,她已经生理本能地在颤抖了:“不要,不要……”
随之,略有点冰凉的东西涂抹在了她的背上,给她红肿不适的背带去了清凉。
花以沫的背脊仍是紧绷着,哪怕他现在在给她涂药,她仍会惶恐他下一秒突然暴起。
她缓了好一会才出声:“不是…不是不认识我吗?现在跑来,就为了给我涂药吗?”
其实她蒙着眼睛,根本不确定她是不是还在自己的小屋里,她很怕她又被他带走,囚禁在那栋金屋里。
所以这话也算是试探。
司彦却笑说:“沫沫现在跟我说话,不但利索多了,也敢说了?”
换做之前,花以沫为了能让自己好过一点,一定会把自己偏娇软的声音放得更软,更可怜地喊他几声,他最喜欢那样。
可她今天莫名地倔强起来,她心里难受,她说不来是为什么,一会想起他白日那不认账还把一切倒推她身上的行为,一会又惶恐他是不是才放她出来一天,又要把她关起来了?
她哥走了?司彦又开始了?
她乱七八糟地想着,回过神时,发现背上的药膏涂完了,她的衣服被重新拉了下来,司彦好像没有发作?
但也可能是等等再发作,他有时候惩罚她会拖一拖,故意让她先害怕一会的。
然后有什么东西对准了她的耳朵,她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下,只听“滴”看声。
“还有点烧。”司彦道,随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她被往上扶起一点,灌了她一大口水。
司彦帮她把沾嘴的头发拨开,摸了把她的脸:“你中午没吃什么,晚餐也随便应付了,现在饿了吗?”
花以沫被水跄了,轻咳着。
也是回避着不想理他。
然后她其中一只手就被解开了,不等她反抗,那只手就被紧紧握着,她被强势地抱起来,侧着身靠在床头上,刚被放开的手也被重新束缚住。
花以沫恨得牙痒痒,又无可奈何。“你…你还想做什么?”她努力让自己不要太弱,可还是瑟瑟缩缩,全身绷紧。
看不见更让人不安,就怕往前一步就是深渊。
司彦没有回答,任花以沫在不安中焦虑着,直到她闻到食物的香味。
有汤匙之类的东西碰了碰她的嘴唇。
“张嘴。”
她撇开头。
司彦听着温柔的语调缓缓说道:“沫沫,你是想挑战一下,我会忍你到什么地步?你确定,要跟我闹这套?”
花以沫一僵。
“倒也不是不能陪你玩,可我怕你受不住。”轻飘飘地带着冷意。
花以沫到底还是怕他,乖乖张了嘴巴,被他喂进一口肉粥。
肉粥的温度刚刚好,她吃进嘴里咽进肚子里才感觉到自己是真的饿了。
司彦不是第一次给她喂饭,节奏掌控得很好,非常清楚她吃饭的速度,花以沫感觉自己一口接一口,没停也没噎着。
差不多饱了的时候,司彦就没再喂了。
温热的粥下肚,人暖和了,肚子不饿着了,花以沫的情绪也跟着稳定了许多。
她侧靠在床头没动,逐渐适应黑暗的她,虽然还是很不安彷徨,却能冷静地去听周围的声响。
但……那种传说中的听风辩位是不可能的,人家的手都碰到她肚子了她才发现。
她瑟缩了下,没躲开,被他严严实实地捂着。
“我看看,吃饱了没有。”司彦煞有介事地说着。
他还捏了下,花以沫痒得往里缩,小声求饶:“别、别捏了!”
“饱了吗?”
“饱了!”
他笑了声,把手拿开了。
花以沫无声地松口气,忍不住又动了动自己被困住的手腕。
她听到司彦好像起身走开的声音,没多久又走了回来,他的任何动静,都让她绷着脑子里的弦。
她感觉他在她身边重新坐下,伸手触碰她的下巴:“该吃药了。”
“什么,吃什么药?”
“你医院带回来的药。”司彦怜惜一般说着,“你回来就躺着了,药都没吃。”花以沫遍体生寒。
他为什么都知道?
不应该只是她“项链”里有窃听器吧?
他要喂她吃药时,她再次本能地想躲,他掐住了她的脸颊,迫她扬起头来,把药塞进她嘴里,再灌水进去,随后合上她的下巴,迫她不得不咽下去。
可谓粗鲁利索。
但随后他又用纸巾,温柔地给她擦拭溢出来的水渍。
“好了好了,饭吃了,药也吃了,明天病就能好了,不难受了。”
花以沫感受到他挨了过来,伸手碰她……她生理本能地瑟缩僵硬,直到确认他只是拥住她。
在被囚禁的这些日日夜夜里,她太熟悉他的怀抱了,熟悉到哪怕在厌恶他,她都会很快去适应这个怀抱,跟肌肉记忆似的。可她想起的是白天他无情的眼神。
她试着挣了挣,换来的是他手臂越勒越紧。
“我…我想去方便。”
他仿佛没听到一样,仍牢牢地抱着她。
“我想,去方便!”她大点声再来一遍。
他出声了:“好,我带你去。”
“我自己去……啊!?”
他解开了她两只手的束缚,可紧接着又将她两只手一块绑在了她后背,随后他直接将她抗了起来。
她只能感觉他没走多远,似乎进了浴室,再然后就……被放了下去。
且他并没有走,贴着她站,美其名曰让她可以靠着她。
她羞耻地请求,“我自己可以的,你能不能先出去?”“不能。”他摸着她的头发,微微使力就让她靠着他。
“可是…可是这样我,我没办法……”
“不着急。”他摸摸她向外那边的耳朵,“你可以慢慢来。如果实在不行,”他声线略带愉悦,“我可以帮你。”
他轻声询问:“嗯?需要我这么帮你?”
她不敢应声,可也不敢就这么解决急事。
“不然,我帮你揉揉肚子也行。”
花以沫一慌,再也不憋着了……这让她羞臊不堪,眼泪几乎同时跟着崩了出来。
她的尊严,真的快被司彦践踏的不剩一丝了。
“好了?”他轻声问着,随后花以沫听到他拿纸去了……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花以沫害怕得急促地喊着,“我自己来!”
他温声拒绝:“你现在不方便……”
“司彦!”她哭着连他的名字都喊出来了。
他还故作不解地反问:“怎么了?”
她吸吸鼻子:“你放开我,我就没有不方便的。”
他笑了声:“我不想放。”
他为什么能这么理直气壮?
花以沫的眼泪都把眼罩糊住了,声音颤抖却含着恨:“你之前只是限制我的自由,现在连眼睛手脚都要这样……司彦,你还想把我逼成什么?”
再下去,就得是人彘了吧?
“别哭,”司彦亲了亲她眼睛下面的面颊,“我只是想疼你。”
“我不要,”她哭着喊,“我不要,我不要你疼!”
他叹息:“果然,稍微让你自由一小会,你就不乖了。”
这话让花以沫哭得更厉害。
她从医院回来时,才刚说服自己不去追究,不去想那些真的假的,起码她被放出来了,她嗅到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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