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是大舅子的来信,他感到意外又费解。
“他给我写信作甚?多少年都不来往…呃?”
疑惑地抽出信纸一看,他当场僵住。
“姓谢的怎知此事?谁告诉他的?”
谢洵的来信很简答,只一句话:这些年来,妹夫伙同某些官员,故意拔高京城繁华地段的地价和铺面租金,想必钱袋早已鼓鼓,我这个做舅子的,也想分一杯羹,妹夫你看可好?
“好你个妹!”
江穆仁怒声唾骂,挼皱信纸后,随手塞进袖口,急匆匆上了马车,让车夫火速回府。
“夫君!”
然而,他前脚刚走,赶来“巧遇”的三姨娘后脚追上,可一双脚哪里有八条腿快,很快便被马车甩在后面,还吃了一嘴土。
气得她不停“呸呸呸”,不禁疑惑:“当初八姨娘是如何与夫君邂逅的?”
“京城那么大,他俩怎么那么巧就遇上了?”
“我赶着来‘巧遇’都只扑了一鼻子灰。”
越想越狐疑,她拍拍身上的尘埃,铩羽而归……
“你们都出去!”
一路疾驰,刚一回到侯府,江穆仁就直奔母亲那里,并唤离了所有人,甚至连文嬷嬷也被他一个眼神给支走了。
文嬷嬷会意,替二人关上了房门。
“又出什么事了?”老夫人皱眉看向他。
这一看,就见他印堂发黑,遂连忙起身,捻着佛珠走到他面前,“阿仁啊,到底怎么了?”
“您自己看吧。”
江穆仁何止印堂发黑,脸也是铁青色一片,他干脆把那封揉成团的信展平递给了母亲。
老夫人接过一看,愕然瞠目。
“这是刚喂饱了狼,又来了一只狐?”
“我看是才狈对,狼狈为奸!否则,姓谢的怎会知晓我背地里干的那些事?”江穆仁骂道。
他直觉此事跟魏泰山脱不开关系。
老夫人却摇摇头,说道:“我要是狼,好不容易逮到只肥羊,定然不会与人分食。”
“那…又是何人告诉他的?这件事我们一直做得隐秘,参与此事的官员皆是祖父生前结交的,即便对方过世了,对方的子孙也会薪火相传,与我们家早已形成了紧密的利益同谋,绝不会出卖半个字。”江穆仁不解。
“所以辰国公也绝不可能知晓此事,他上回拿来敲诈你的那些事,无非是我们侯府的家丑,与其说敲诈,不如说跟我们做了个买卖,才会让我们清扫出藏在后宅的陈年垃圾。”老夫人说道。
“但此事非同小可,除了你我二人……”
说到这里,老夫人不太放心地问道:“你应当不曾告诉过谢氏吧?”
“没有!岚儿的母亲从不过问生意上的事。”江穆仁摇头。
“那…林氏呢?”
老夫人的目光骤然变得犀利。
江穆仁顿时语滞,张了张嘴,没法笃定,“应当…应当也没有吧。”
老夫人无语望天。
“罢了!”
片刻后,她捋着佛珠说道:“不管是谁泄密,眼下要紧的是想法解决此事,否则遭殃的可不只我们江临侯府。”
“如何解决?像对辰国公那样,给钱给地吗?”江穆仁蹙眉问。
老夫人没有马上回答他这个问题,转而问他:“你觉得狼可怕还是狐可怕?”
江穆仁迟疑了一下,才说道:“论凶狠程度,自然是狼,但论狡猾…娘,我懂了!”
“不能用对付狼的法子来对付狐狸!”
江穆仁豁然大悟,但旋即,又陷入苦恼:“可对付狐狸该用什么法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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