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日便是封后大殿。
百里夕的将军府这几日前来道贺的人都要踏破门槛了。
她这个皇后吧,也算是史无前例,自己当家,自己待客。
宫里,太后与帝曦宁也是一番长谈。
“母后,朕知道,你已经与舅舅说得清楚,但是舅舅却好生糊涂,一意孤行,母后,而今朝堂太平来之不易,朕不想节外生枝,也不想拿玉家开刀,玉家自来忠君爱国,可舅舅如今已经有些走歪路了,这事,朕还是想跟母后商量一番…”
“宁儿,你想说什么?”
太后心情难以言喻。
她那个大哥究竟做了什么?
从前的他并不是这样的啊,怎么现在变成这般,皇上好不容易走到今天,为何现在为难他的却成了她的娘家人。
他究竟做了什么,让宁儿把话说得这样重。
帝曦宁没有说,而是扭头看向仗剑。
仗剑会意,将东西一件件拿了出来。
“太后娘娘,这些是在祭天祭坛发现的,还有这些, 是在城外发现的,目前已经查实,正是国舅爷所谓。”
仗剑拿出来的那些东西,太后虽然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但是一天就知道不是什么好玩意,顿时脸黑,“他要做什么?”这是皇上登基后第一次祭天,他是不是疯了。
“这些东西,能让人看到一些假天象,或许是因为朕不愿意开后宫,他只能想到用这个法子让皇后不得天意,再借言论逼她,亦或者逼是逼朕妥协,母后,玉家真的如此执着后宫吗?”
帝曦宁不想这般说话,也知道他母后一心都为他这个儿子好,可是有些话还得说得明白,不是这一两年,而是往后余生,他的后宫,都不需要任何人插手。
太后直摇头,“玉家并无此意…只是觉得后宫纳妃乃是常理,皇上以后也不可能空置后宫只皇后一个女子,便想着,玉家女儿放心些…”
“母后不必说了,各家有各家的想法,朕无法改变,但是朕的想法也希望母后明白,不是现在,而是朕这一生,只会有百里夕一人,即便朕是皇帝,儿子知道,您老人家关心的是子嗣问题,也知道母后可能听了一些风声,知晓她体弱,恐不宜有孕,母后无需忧虑,她身体只是因受伤落下了些病根,但是调理个两三年便可,子嗣无碍,便是真的没子嗣也无妨,咱们皇家宗族里面,挑几个好孩子,好生培养,一样能继承者这帝家江山。”
“你…”
太后震惊的张大了嘴。
“皇上怎能有这样的想法?!”
太后是真的吓着了。
“母后,这就是儿子心中所想,今日跟母后说来,也是希望母后能够体谅,母后,儿子不光想做好这天下之主,也想当好她的夫君,她也配得起这天下最好的男子,说起来,当初要不是她揭穿了孙家阴谋,恐怕早就没有现在的儿子母后还有玉家,母后,舅舅已经变了许多,这样下去玉家会很危险,您也好好考虑,为玉家着想,玉家这个当家人,是不是要换一换了,若是任他这样下去,玉家迟早要出事,到时候儿臣该如何自处,母后又该如何自处?”
帝曦宁说得很沉重。
玉家,是他的母族啊,在他为难时鼎力相助,他又怎么不希望他们好?
但他也是一国之君,是他人之夫。
太后闭上眼一声长叹。
“哀家明白了,皇上不必再说了,这些东西留下,哀家稍后边去一趟玉家,皇上放心,玉家觉不会成为你的阻碍,更不会祸害社稷,你母后虽是玉家女,却也是一国太后,孰轻孰重,哀家掂量的清。”
“母后…是儿子让您为难了。”
太后摆了摆手,“你是皇上,哀家知道你的难处,其实,哀家当初也是赞同他们建议纳妃的,就像你说的,为了皇家子嗣,罢了,以后哀家不管此事,但也希望皇上心里真的想明白了,而不是一时冲动。”、
“母后,儿子想得很明白。”
太后点头,“哀家明白了。”
太后不再多言,心里一声叹息,知道劝说无用了,但是内心深处,竟也有些释然,生在皇家,儿子身上却还能保留着一份赤诚,还能如此用心待一人,或许也是幸运,人这一生,能这般随心而为多难得啊。
总之,儿子心里痛快,她便也痛快了,所以,有些事,或许真的不必去多想,走一步看一步,说不定将来如何不是吗?
“母后,玉家的事让您费心,儿子的事也让您操心不少,是儿子的不是。”
“你是哀家的儿子,哀家操心都是理所当然,行了,还有两日就是封后大殿,你好生歇着,到时候有你累的,去吧。”
太后睁开眼目送儿子离开。
帝曦宁走后,太后起身更衣。
“娘娘,您许久每回娘家了。”
慧姑伺候时不免感慨,知道主子心里不得劲。
“是啊,许久没回去,一回去就…大哥这两年确实是越发糊涂了,哀家已经说得明白,可他却听不进去,如此着急,这下好了,皇上直接把所有的后路都给堵上了,哀家…也无能为力了。”
“娘娘这话不对,皇上是您儿子,您的话,他总还是要听几句的,您真就这样放任着皇上啊,将来子嗣问题,总还是要面对的。”
慧姑只当皇上是一时气话,国舅爷这次的确是做的有些过头了。
太后一笑,低头上了软轿。
“他是哀家的儿子,更是天子,哀家这儿子的性子,你还不知道吗?他啊,说一不二,自小如此,恐怕这辈子,这后宫真的就皇后一人了,到时候说不定还要载入史册。”
“这…太后您就这么任他啊。”
“不任他还能如何,哀家能强迫他?到时候反倒遭了埋怨,有什么好的,哀家也只能活这一辈子,管不了下辈子的事,罢了,难得活痛快一辈子,任他就任他吧,你说呢?”
慧姑怎么说,自然是沉默,站在皇上太后的角度,都没错,可到时候,总免不得要面对那些闲话。
“哀家倒是有些羡慕百里夕了,你看啊,这天底下又几个女子,能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哪个女子年少怀春时不成期盼过这样的爱情,不曾有过这样的幻想?
都有的,只是…谁都没她这样的幸运。
亦或者,是她儿子的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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