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目瞪口呆,却也心服口服。
她低低应了一声:“是,夫人。”
宋文君看着石头远去的方向,眼里没有任何怜悯之色。
上一世顾家倒了以后,许大林也过了一段生不如死的日子。
后来北金打了进来,他就被抓了壮丁。
在军中他依然受欺负,可在经历一场生死之战以后,许大林就彻底醒悟了。
他不要命的打法,让敌人闻风丧胆。
短短时间,就从一名普通士兵升到百夫长,再后来是千夫长,校尉。
北金战败,许大林就有了官职。
多年被压迫再加上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过,他非但不同情苦命百姓,反而还仗着有官职为非作歹。
把侯府欺负过他的人,全都一一虐杀。
扒皮,抽筋,这都是他常用的伎俩。
犯人叫的越惨,他越兴奋。
府里的小姐们都没能逃脱他的毒手。
宋文君也曾犹豫过,要不要将这样的人放在身边。
因为许大林就是一颗极不稳定的炸弹,随时都能自爆伤到他人。
后来宋文君想明白了,上一世是因为许大林的亲人都死了,他没了支柱所以精神崩溃。
只要她牢牢的抓着许双儿,许大林就翻不出她的手掌心。
更何况,哥哥身边有内奸,她需要有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为哥哥扫平障碍。
许大林的事解决了,接下来就是许双儿。
希望她经此一事,能学乖了。
许双儿被卖的妓/院是三教九流光顾的地方,凡是进了这里的人,这辈子都别想出去了。
宋文君没有直接露面儿,而是让青山出面,把妓/院/老/鸨叫了过来。
青山给了老/鸨五两银子,老/鸨就乖乖来见宋文君了。
“你这里是不是有个叫许双儿的?”宋文君开门见山的问道。
老/鸨看在银子的面子上,连连点头称是。
“前几日刚来的,刚开始死活不愿意接客,打她五十杀威棒以后才学乖了。”老/鸨一脸得意的说道。
宋文君勾了勾唇,说道:“这人我要了,你开个价。”
老/鸨心头一惊,看宋文君穿着不凡,便想把许双儿卖个好价钱。
“哎呦,这双儿长的细皮嫩/肉的,虽然进来时间不长,但到底新鲜不少客人都点她呢。夫人想要给她赎身,老身还有些舍不得呢,不知夫人开多少银两?”
宋文君眸中不见喜怒,声音平静的道:“你尽管开价便是。”
老/鸨见状,伸出五个手指头:“五,五百两。”
“大胆,你可知眼前的人是谁,得罪了我们夫人,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小桃怒喝一声,伸手就将一只桌了拍碎了。
老/鸨顿时吓的面如土色,她不过是个平民百姓,可不敢跟官斗。
而且,看宋文君的样子,的确是官家夫人。
只是她哪位官家夫人,老/鸨就不敢细想了。
“夫人饶命,都是老身胡说八道,五十两,只要五十两银子就能为她赎身了。”
宋文君满意的点了点头,示意小桃掏银子。
小桃拿出五十两银子,觉得有些肉疼。
就许双儿这样的人,也配花这么多银子赎她。
她将五十两银子扣在桌子上,伸手向老/鸨讨要:“卖/身契呢,拿来。”
“在,在这里。”老/鸨双手将契书送上,宋文君接了过来打开看了看,的确是许双儿的卖/身契。
她起了身,对着老/鸨说道:“把人给我带过来,银子你再拿走。”
老/鸨不满的瘪了瘪嘴,卖/身契都拿走了,银子还不给哪有这样的道理。
但心里气归气,却也不敢表露出来。
于是叫了两个人上前,命令他们:“把许双儿那个贱/人,带过来。”
不多时,遍体鳞伤的许双儿,就带到了宋文君面前。
她穿着暴露,脸上擦着廉价的脂粉。
一张脸青紫交加,嘴角带血。
身上的伤,更是触目惊心。
短短几天时间,许双儿就被折磨的面目全非。
她一脸惊恐的看着宋文君,不知道是谁要见她,心里如同在打鼓。
宋文君见她不缺胳膊不缺腿儿,便把银子交到了老/鸨手里,对着许双儿道:“跟我走吧。”
许双儿虽然不知道宋文君要做什么,但她却知道有人为她赎了身。
只要能从这个魔窟逃出去,无论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就这样,许双儿被带到了一辆装满杂货的马车上。
期间她一直没有见到宋文君的面,至于小桃也早早的戴上了面纱,也没有让她看到脸。
马车载着许双儿一路出了京城,往城北的一处庄子奔去。
那庄子四面环山,十分隐蔽,是宋文君的嫁妆顾怀舟并不知情。
将许双儿藏在那儿,她就是想跑,也跑不了。
到达地方以后,许双儿就被人粗鲁的拽了下来,扔在了地上。
庄子管事请示宋文君:“东家,要怎么安置这个姑娘?”
宋文君坐在马车上,隔着车帘说道:“不必好吃好喝待着她,该干活就干活,不听话就教训一顿,若是敢跑就挑了她手脚筋,总之不是个死人就行。”
许双儿不是许大林,她这个人生性狡诈又狠毒。
若不彻底的将她驯化,只怕会反咬自己一口。
想要断了许双儿的念头,就得让她怕了,没了反抗的心理。
宋文君说这番话的时候,是故意说给许双儿听的,她惊恐的瞪大眼睛不住的摇头:“不,不要挑我手筋脚筋,我听话我不跑。”
管事的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冷哼一声:“你最好说的是真话,否则你就算跑出去你活不了,这山里到处都是狼,不想死你尽管试。”
“我不跑,我不跑,只要给口饭吃就行。”许双儿在被折磨了几天后,的确变乖了不少。
宋文君的狠毒,像压垮她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再也没了反抗的心思。
管事的轻哼一声:“晾你也没那个胆量,从今天起你负责砍柴挑水清理院落这些活,待到熟悉了就去田里干活。”
“是,奴婢愿意听主子的话。”许双儿彻底吓怕了,连个不字也不敢说。
宋文君看她这样子,心头舒畅了一些。
许双儿,这都是你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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